吴庸看着武松,心道这个西门庆真是武二哥的宿命之敌。
这剧本明明都改写了,西门庆还能出现。
他与武松抬眉道,“既然是蔡太师的干儿子,那我们不是没希望了?”
武松大笑,“你也太小瞧两位国公了,他们可都是嫉恶如仇的人。蔡太师的权势是大,但是两位国公未必会把他放在眼里。再说了,西门庆不过一个干儿子,全都是靠着送礼走后门认下的,蔡太师未必把他放在心上。”
吴庸点点头,心道这蔡京的干儿子,估计得有一个加强排。
谁给他钱,他就认谁。
他突然觉得,自己前世的知识似乎也能派上用场。
这个水浒世界的剧本是改写了,但是人物设定似乎没变。
他在这里,可以称得上先知啊!
他与武松故意预言道,“大宋向来重文轻武,眼下武将势力崛起。这个蔡太师,将来肯定是两位国公的大敌。”
武松瞧着他惊喜问道,“吴兄这是在占卜吗?还说你不懂道法?”
“你说懂就懂吧!”
吴庸头大,觉得自己反正都是这个人设了,还不如假装到底。
他和武松聊到了半夜。
这肆不知道是不是有那方面的倾向,把自己的被褥抱了过来,非要跟他同住一炕。
吴庸把枕头放在中间,有意和他隔开。
第二天,大早上。
书院里鞭炮齐鸣,吵闹不停。
吴庸伸了个懒腰起来,推开窗户往外面瞧了眼,只见一群学子围在外面,不知道做些什么。
晚上睡在热炕上,比他家那个寒窑可要强百倍。
这一觉,睡得相当舒服。
他穿上麻布长袍,正要洗把脸出去。
房门敲响,有人在外面大喊,“吴兄弟,武二哥,你们快出来啊!”
吴庸把门打开,一个学子闯了进来,高兴的举着几枚铜钱与吴庸道,“吴兄弟,快去抢钱。新来的学子西门庆正在食堂里撒钱,全都是当十文的大子呢!”
他叫乔郓哥,家里是卖梨的。
武松拎起衣服砸在了他的身上,没好气道,“大早上,你吵吵个什么!”
乔郓哥给他捡起衣服,与武松显摆着手里的铜钱道,“钱,人人有份,给钱你们都不要啊?”
武松穿上袍子,冲着外面不屑道,“抠门精,有本事就撒金钱,撒银钱,撒些铜钱装个什么!”
吴庸轻笑,“这叫装逼!”
武松听得大笑,“对,对,吴兄用词真是精妙!”
他俩昨天坐轿游街的时候,那撒的可都是白花花的银钱。
即便是吴庸,对这铜钱也有些瞧不上。
他们洗漱完一起出门,隔壁有丫鬟,婆子,正在屋里面收拾东西。
她们进进出出,手里面捧着瓷器,字画,痰盂,香炉,搞的跟搬家一样。
更夸张的是,把地面都铺上了地毯。
郓哥与两人羡慕道,“瞧见没,这就是土豪的生活。西门公子到底是世家子弟,上学还带着丫鬟,婆子来伺候。”
“低贱商贾,也配称世家。”
武松不屑一顾。
他是正经的世家子弟,族里世袭侯爵,一直都镇守在阳谷关。
这个世界,商人的地位虽然要高一些,但是在正经世家眼里还是不入流。
吴庸和郓哥只是干笑了下,暂时还没有资本去嘲笑一个阶级。
他们跟着武松进了食堂。
西门庆身边聚了一群学子,正在里面吃着火锅,喝着酒。
一群人围着他,全都满脸逢迎。
西门庆瞧了眼吴庸和武松,站起来拱手抱拳道,“两位可是打虎英雄,吴庸兄弟和武松兄弟?快些这边请,在下请两位喝酒。”
“你自己吃吧!”
武松不给他面子,让郓哥给他打些粥饭。
吴庸与西门庆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他与郓哥过去拿了碗筷打饭。
书院的饭菜都是最低配,早上是粥饭和咸菜。
他过去后,秀娘开心的冲他灿烂一笑,伸手接过了他手里的饭碗,给他打了满满一碗稠的。
郓哥故意逗秀娘道,“秀娘,你也太偏心了吧?每次都给吴兄打稠的,轮到我们就是稀粥了?”
秀娘红着脸与他耸了耸鼻子。
吴庸也笑着敲了下郓哥的脑袋,用碟子打了咸菜后一起回去。
西门庆被他们拒绝,脸上并无任何的变化。
反倒是身边的学子,与他小声冷笑,“公子别理他们,一个莽夫,一个穷酸书生,以后能成什么大器!”
“是啊,公子好心请他们吃饭,他们还给脸不要脸了?”
“打了个老虎就嚣张成这样了?”
“我们是来读书的,又不是来学莽夫打架的,你说他们是不是脑袋有毛病啊?”
“……”
他们出声讥讽,抢着巴结西门庆。
吴庸都听不下去,与武松和郓哥问道,“你们看,这食堂怎么进来这么多摇尾乞怜的狗啊?”
武松大笑,“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他们想吃人家剩下的骨头了呗!”
郓哥埋着脑袋,不敢吭气。
西门庆那一边的学子,果然拍着桌子站起,指着吴庸大骂道,“背后嚼舌根子,算什么本事?”
武松站起,指着他道,“咋地,不服啊?有种出去练上一会?”
“君子动口不动手,有辱斯文!”
这学子红着脸坐下,敢敲打瘦弱的吴庸,可不敢与武松单练。
西门庆吃着羊肉,突然把筷子一摔,用手帕抹了下嘴道,“不吃了,倒人胃口,改天我请大家去狮子楼吃好的!”
他在丫鬟的服侍上穿上披风,手里拿了暖炉出了食堂。
一群学子纷纷扔了筷子,怒目瞪了吴庸三人一眼,一起跟着他出了门去。
郓哥担心直叫,“完了,完了,咱们把西门公子得罪了,他以后肯定会报复咱们的。”
武松鄙夷道,“瞧你那出息,你看看吴兄弟。他身子比你瘦弱,他都不怕,你怕什么?”
吴庸干咳了两下,他也怕,只是他不说而已。
他与郓哥宽心道,“有武二哥在,你不用怕他们。西门庆敢欺负你,你就来找我们帮忙。”
郓哥苦着脸,心说你们总有不在的一天啊?
这郓城书院只有甲乙两个班,吴庸和武松在甲班,郓哥在乙班。
西门庆刚来,被分到了乙班。
刚才那些围着西门庆的人,全都是乙班的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