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阳28年,春
阳春三月,花渐渐张开了娇嫩的瓣儿,像初生婴儿的皮肤一样,吹弹可破。娇柔的花蕊在花萼的掩映下露出一抹青涩的淡黄,蝴蝶在花间飞舞着。花园内,一个小姑娘正在丫鬟的簇拥下在花间跑着,那姑娘穿了一袭白衣,头上梳着两个“小丸子”,脸上还有一点婴儿肥。正是乍暖还寒的时候,她的小脸冻得红扑扑的像刚熟的苹果,肩上披着冬季自己爹爹从丹州商人买来的白貂皮,听爹爹说那是自己的家乡,在大堰的东北。整个小团子看起来软萌软萌的。
“雪儿,快过来!”安询刚下朝便来寻安清雪,安清雪挥了挥手,朝安询跑了过来一下扑在安询怀里。看着怀里软萌软萌的小姑娘,顿时感到不舍。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间那个当年被自己搂在襁褓中的小奶团子也变得越来越漂亮,也与中原人显出了不同,脸上的异域风情愈加明显,女大不中留;这一年里不少皇亲国戚也来找自己提亲自己都以女儿年龄尚小婉拒了。今晨早朝,皇帝也有意将安清雪许给太子当侧妃定一门亲。他知道自己女儿是收养的不是个秘密但自己和妻子还有几个儿子都舍不得这个女儿,妹妹;虽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在心中早已把她当成了自己的亲女儿。不知道要是没有遇到安清雪,自己的生活会少了多少乐趣啊!但自古皇家无情,他舍不得女儿卷进皇家争权的漩涡中。安询摸了摸安清雪的头,说:“雪儿,今日嬷嬷教你的什么呀?”他抓起女儿的手,看到上面的小口子眼里满是心疼;安清雪说:“爹爹,嬷嬷今天教雪儿做了香囊。”随即从身后拿出来一个用帆布裹着香料的小兔子,递给安询。安询拿起香囊,小兔子的针脚虽然处理得很粗略,但也是自己女儿的第一件作品。安询把它挂在腰间,抱起安清雪说:“雪儿怎么这么努力,告诉爹爹想吃什么,爹爹请客去聚福楼。”安清雪说:“红烧大鹅,糖醋里脊,松鼠桂鱼,粉蒸肉,太极明虾,红烧狮子头,冰糖雪梨……”安询看着自己女儿手舞足蹈地点着各式菜肴,含笑着摸了摸自家小吃货的头,宠溺地说:“好,咱们马上去。”便抱着小姑娘往外走。
聚福楼门前栽着一排富丽的牡丹一眼望去像极了豆蔻年华的少女身披红衣一颦一笑间尽是亮丽与迷人,青涩间带着一丝妩媚;微启朱唇,惊鸿一瞥,让人忍不住一领芳泽。安询抱着安清雪进入正门进入大厅,掌柜的迅速把这对父女带进了包厢。一个黑影跟在其后看见进了聚福楼后便消失了。
此时的鸾凤宫中正是一片欢愉气氛,高皇后与众嫔妃攀谈着举止间透着开心。太子在半年前被皇上派到了南方军中历练,众妃皆认为太子失势被皇帝打发到了偏远的南疆;不曾想半年后太子立功而归地位愈加稳固。太子回朝本应三日后方启程太子上官殇却提前启程,明面上对自己的副将说自己不堪寂寞提前回京以便寻花问柳消遣几日,在回京当日与部队汇合便提前返程了。店内,安清雪吃完晚饭拍了拍肚子表示自己已经吃饱了便和自家爹爹付账准备回家却发现外面一阵喧哗,原来是一位客人白吃白喝了三日却忘了带上银两。只听掌柜的大喝了一声说是要将那个看起来比自己大两岁的哥哥打一顿。安清雪便拉了拉自家父亲的衣襟,说:“爹爹,我不想那个哥哥被打,或许他真的只是忘带了银两。”安讯却说:“若人人都像他这般,这京都不就乱了套。”安清雪见父亲不愿意还撒起了娇;安询见自己女儿这般奶萌奶萌的模样便忍不住心软了,说:“好,不过得从你的月钱里扣。”安清雪埋下头想了想说:“好。”安询便掏出银两递给自己女儿,安清雪便抱着银两,来到掌柜面前说:“叔叔,这位哥哥的欠的银子我帮他付。”言罢把银子递给掌柜。掌柜数了数便对那个男孩说:“行,你走吧。”,安清雪转身递给了那个男孩一块玉佩,小声对他说:“哥哥,这玉佩你拿着以后如果没钱了便拿去当铺也能换些钱。”听见安询在唤自己说:“哥哥,我爹爹唤我了我走了再见。”那男孩抬起头,正是上官殇,在回京的路上自己遇见了山匪不仅把全部盘缠都抢走还被打伤了;进京后便按照记忆找到了自己未曾离开时爱去的酒馆养了三日,本想出城与众将汇合却被误认为吃霸王餐,流落到这番地步。上官殇看向手里的玉佩心里扬起来一阵暖意,起身向城外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