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三旬,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雪花飘飞依然未停和煦的阳光洒下却并不能给人们带来温暖。一个将士从军后急匆匆地跑到了白烈身旁,白烈对他吼道:“你来这里干什么!快回去!按照我之前吩咐的若城破了唯你试问!”一剑刺向他身后,拔了出来剑上只留下了一抹殷红。那个将士说:“不将军您先听我说,城门东南面的岩石快要塌了,副将让我来寻您进城,石头垮下来就能把四门封住,快走!再等就来不及了。”随即拔出了剑与白烈并肩作战,两人在敌军中穿梭,相互配合在阳光的映衬下异常耀眼;看着身边的敌人越来越多,趁着一个空隙白烈对他说:“不行石头垮下来是会挡住城门但城里的粮食已经抵不过三日若是现在与敌人拼上一拼倒还是有几分胜算。按照之前说的若我不能归来就转移百姓,让他们进地道死守地道口一定要坚持到雍关的援兵抵达。若我战死,你便掌管兵符统领三军。我知道你是谁,总兵安询。”言罢白烈又递给安询一个虎状的铁块——兵符,眼里闪过一抹柔情,说:“另外替我照顾好我的妻子和四个儿子,别告诉他们我是被丹州人或宁幽人杀死的,此战之后为保堰丹宁三国没有一家独大的出现丹州与宁幽必有一国会派使者与大堰和亲,若是被他们知道了必然会因此而对他们产生敌意而得罪了皇家。自古以来伴君如伴虎,莫因为我而毁了这四个孩子的前途。此外还有最后一点善待俘虏和无辜的妇孺,这场战争不是他们能决定的。”言罢将这安询推上自己的马,一剑刺在马腿上。汗血宝马受痛,跑得飞快,扬起的灰有半人高。将士回头,只听见白烈的一声呐喊:“希望你不要辜负自己的初心!赛北城的百姓交给你了。”转过头,泪水已浸湿了眼眶,一丝凉风划过脸庞已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雪花。安询心中默念:“白将军,等我回来。”白烈转过身,提起了剑在人群中飞旋,眼前的敌人越来越少自己身上的伤口也越来越多。安询骑在马上,风里的冰渣如利剑一般向他飞来,他没有一分遮挡,任由冰渣在脸上留下斑斑血痕,扬起马鞭抽向胯下的马儿只求快一点,快一点到达塞北城请来援兵营救白将军。哐的一声巨响,塞北城周围的岩石塌下,刚进城请援军的安询猛的回过头大喊:“将军!”另一边随着最后一个敌人倒下,白烈把剑插在地上,他也听到岩壁塌下的巨响,强支着身体,对着燕京的方向,用尽了最后的力气说:“皇上,臣白烈尽力了。”他只感觉头晕目眩,一头栽了下去靠在了剑上。数日后等安询带着塞北城的援兵赶到身边时,只剩下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战场上一片狼藉,四处都是断剑折戟。白烈的盔甲上全是鲜血,一片殷红;玄铁做的盔甲被砍得伤痕累累但依然不乏初造时的光彩。白烈死了,以一种英雄的姿态战死了;鲜血浸透了他的盔甲像彼岸花一样焰红,他用自己的生命换来了赛北城的安宁,换来了百姓的安宁,换来了大堰的安宁……
战报接到,丹州王和宁幽王见形势不妙迅速撤兵连帐营也没来得及撤走。安询与一些将士们奉命查探敌帐但并没有什么收获。到了最后一个营房,一位士兵说:“总兵,前面只剩一个军妓帐了,您别进去了,免得污了你的眼。”安询点了点头在帐外走进去转了一圈也并没什么发现。一个进帐的亲兵却跑了过来,手里抱了一个襁褓,说:“总兵,角落里发现了一个被遗落的孩子。”安询抱过襁褓,说:“或许是哪个军妓的孩子吧,也是个可怜人。”另一个士兵却说:“他们可怜,我们就不可怜了,白将军还因此丢了性命。”安询说:“少说两句,孩子并不能决定自己的出生,这不他们的错。况且将军生前还交代了要善待俘虏,连自己的敌人都能原谅又为何不能宽恕一个孩子呢?”言罢抱着孩子出了营帐。
安询望向天空,心中默念:“白将军,我对你的承诺做到了。”随即看向怀里安睡的孩子,说:“孩子,你在这白雪皑皑的塞外与我相遇,从今日起你便是我安询的孩子名为安清雪。”
晨阳17年,春
白烈将军战死沙场,追封“镇北侯”。皇帝感甚悲罢朝三日,百官着丧服共悼镇北侯,品级一品。
晨阳19年,春
南疆来犯,安询领白烈长子白冶受令封骠骑大将军抵御南疆
晨阳21年,秋
安询回京,再立战功,受封一品大将军,位列武官之首掌兵符;其女安清雪获封幻雪郡主赏江南两郡。白烈长子白冶立功,承父爵位继承镇北侯品级提为超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