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七八人行至聚贤楼下,但见一身高九尺余,双臂双腿粗如梁柱。面黑如锅底,下颚密布络腮胡,直至双耳,与发相连,分不清楚。
两眼怒睁如铜锣,此刻一脸恶相,手持一把大如斩马刀的柴刀,立在门前不远。
“歹!便是你这厮在楼下叫嚣么!”
“你可是姓斐的?!”
“呸!哪里来的搓鸟,一口一个姓斐的叫唤!某闫东亮多日受庄主招待,今日便好好教训教训你!以报庄主之恩!歹!受死!”
说罢,闫东亮抽出大刀,挥舞间虎虎生风,一刀横批过去。
“嘿!你这厮!老子不是找你,你这厮竟然多管闲事!吃某一刀!”
话音一落,闫东亮已然冲到了身前,但见这人硕大柴刀后发先至,速度飞快,一刀之下,柴刀刀口刹那间崩出一个口子。
然而,下一秒,闫东亮就感觉自刀身传来一股巨力,直达手腕,虎口。
“啪!”
下一秒,闫东亮双目眦裂,手中刀倒飞出去,砸在聚贤楼内。而自己双手手腕顿时鲜血喷涌,血管炸裂!
“啊!”
危急时刻,闫东亮借助巨力,整个人向后飞扑退逃,落地翻滚几圈,之后又捂住胸口,一口鲜血喷出。
只一招,闫东亮内息紊乱,武器离手,双手被残!
“闫兄!好个狂徒!胆敢在聚贤楼前伤人!受死!”
说完,其余六人纷纷出手。
但是,下一秒,便被那把柴刀,一一扫过。巨力之下,无一人接的住一招!眨眼,六人手中兵器脱手,双手受伤,内息紊乱,纷纷吐血倒地。
“哎呀!这是何处来的凶徒!”
“短短时间,败七名三阶好手……嘶……快去请酒叔!”
楼上,刚刚坐下喝过一杯的斐秋,听闻楼下吵闹,不由皱眉,歉意一笑道:“不好意思,左兄,你且在这里歇会儿,某去处理一下。”
左世宽却是皱眉道:“斐兄,这厮口气狂妄,胆敢来此闹事,左某倒是想去看看,倒地是哪里来的!”
“也罢,如此,你我二人一同下去,等处理此事过后,你我再一同痛饮。”
“哈哈哈,如此甚好!”
说罢,二人往楼下走去。
而此时,酒叔已经手持那根熟悉的乌黑齐眉棍,来到了楼前。
定睛打量了这人一眼,扫了一眼周围的人,酒叔皱眉,之后道:“来人,扶这几位兄弟下去休息,用最好的伤药。”
“是。”
吩咐过后,酒叔用手捏了捏胡须道:“未请教,这位朋友,如何称呼,来此地寻我家庄主,所为何事?”
那人一皱眉道:“你姓斐?你认识我?怎么叫我朋友?”
“歹!你这厮!你面前的可是聚贤楼酒叔!酒前辈!老老实实交代你姓甚名谁,来此何干!受何人指使!”
“姓酒?我咋不记得有个姓酒的朋友……”
大汉嘟囔一句,之后道:“俺叫程义兴!来找姓斐的,要问他事儿!老头!虽然俺不记得有个姓酒的朋友,可这事儿和你没关系,你叫那姓斐的出来,答俺个问题,便罢!看你老头头发都白了,俺不想跟你动手。不然你这身板儿,俺这一刀下去,你怕是要死的。”
“大胆!敢这么跟酒老说话!你这厮活得不耐烦了!”
“呸!你这孙子!站那叽叽歪歪个毛!有胆子的,给老子过来!吃俺一刀,看俺一刀能不能砍死你!”
“你……”
“酒叔,怎么回事儿?”
此时,斐秋也跟着左世宽走了下来,问了几句,点了点头。
“嘿,又来个弱不禁风的小子,你们要是想仗着人多,便赶紧动手!等俺解决了你们,进去找那个姓斐的!”
“哼!口出狂言!倒是嚣张!”
左世宽一听,冷哼一声,手持大刀越众而出。
“哟呵,你这厮倒是个体格不错的。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吃的下俺程义兴一刀。”
“如此,左某领教!”
左世宽眼睛一眯,手持大刀冲了过去,当下一刀砍了过去。
“左兄……”
斐秋原本想叫住左世宽,然而,话音还没落,左世宽已经一步飞出,眨眼靠近,一刀劈了过去。
“当!”
两人刚一交手,武器碰撞便发出了一声脆响,声震如雷。
“哟呵!力气蛮大的啊!小子!”
“狂妄!”
左世宽感觉到刀上传来的巨力,不由凝神,下一刀,使出全力!
“呼!”
“当当当!”
刹那间,三刀如浪涛,迅猛劈出。
程义兴也不甘示弱,手中柴刀连绵不绝的劈出,刀刀砍在左世宽的大刀之上。
一眨眼,二人便走过了二十多招!
“当!”
再一招的时候,程义兴手中柴刀忽然从中断裂,被左世宽的大刀直接劈成两半,从中断裂。
“哎呀!俺的柴刀!哇!气死俺了!你赔俺柴刀!”
“砰!”
怒吼一声,程义兴断刀猛然抡圆劈下,左世宽举起大刀,反手一劈,下一秒,武器碰撞之下,猛然脸色一变,不由后退一步,当的一下,一脚将身后一块地板踩了个粉碎!
“这厮……好大的力气!”
“哇!”
程义兴愤怒狂吼中,忽然双手握住断刀,砰砰砰连续十几刀落下,刀刀直奔左世宽面门。而左世宽手中大刀挥劈,次次用刀刃接下。
然而,磅礴巨力之下,却也不得不连连后退,一路退到了聚贤楼台阶,猛然伸出脚,后踹台阶,之后整个人腾空而起,旋转间,一刀劈下。
“啪!”
全力一击,程义兴手中柴刀顿时再次被劈的断裂,只留下了一个刀把还在。
“啊!我的刀!”
程义兴心疼的看了一眼手中的刀把,下一秒,左世宽临空一脚踹来,程义兴举起双臂阻拦,不由被踹的后退了两步。
落地之后,左世宽手持大刀,凝神看着程义兴,脸色变化,调动内息,压制体内蓬勃的内力。连续接下程义兴的一通狂劈,左世宽也是气血翻涌,颇为不适。
程义兴手指左世宽,抖了几下,怒道:“你这厮……毁我柴刀!当真欺人太甚!别以为你有个好兵器!就能欺负我!我……”
程义兴左右环顾,忽然将目光放在聚贤楼门口的石狮上,之后大步流星跑了过去,双臂环抱,企图将石狮抱起。
“住手!”
眼看程义兴竟然妄图动那聚贤楼前的石狮子,左世宽不由暴怒。
正当自己不存在了!
当下,左世宽倒拖大刀,一招拖刀斩使出,直奔程义兴双臂而去!
“啊!”
程义兴怒吼一声,那原本静静落在原地的千斤石狮,猛然挪动,下一秒,犹如巨锤,呼啸之中,撞在左世宽的大刀之上。
“轰!”
一声闷雷乍响,左世宽手中刀嗡嗡发出一阵哀鸣,不由的,左世宽倒退十几步,才停下了身子。
再看去,左世宽双手颤抖,不能自已,此刻正一脸骇然看着程义兴,仿若目睹一只怪兽!
“天生神力!”
“这绝对是天生神力!”
“当!”
而接下左世宽一刀的程义兴,也没有好受,石狮本身便有千斤之重,对冲之力作用之下,刚刚提起的石狮,便不受控制,再次轰的一声,落在地上。
这一腾空旋转,又猛然落地,直接将程义兴闪的弯下了腰。
不过,看了一眼更加狼狈的左世宽,程义兴面露凶狠道:“再让你仗着兵器欺负我!吃我一狮!”
“轰!”
石狮再次被程义兴抬起,程义兴奔跑间,一路踏碎地板,之后将石狮抡圆,重重向左世宽砸了过去。
左世宽左挪右闪,刚刚寻找了一个机会,企图一刀刺伤程义兴,然而,下一秒,巨石笼罩,不得已,抬刀阻拦。
“轰!”
“噗!”
一阵气闷,左世宽不由一口血从口中喷出,整个人倒退几步。眼看就要坐倒在地上,斐秋一个飞身,急忙走了过去,双臂接住左世宽,旋转几圈,之后稳稳帮助左世宽落地。
“左兄!”
左世宽一看是斐秋,不由汗颜道:“斐兄……左某……实在惭愧,不是这厮的对手……”
斐秋面容严肃道:“兄怎能如此说,兄为弟出头,弟当感激才是!此事何来羞愧一说!再说,这人天生神力,属实不是常人。虽然只有三阶,可一力破万法,即便是五阶高手,也不敢轻易去接,兄能与其硬碰这么多招,已然是超过此间九成九的人了!”
听到斐秋这么说,左世宽的脸色好看了一些,手捂胸口调息一番,再看那边双手抱着石狮的程义兴,不由感慨:“当真神力!”
“砰!”
程义兴眼看斐秋挡在左世宽旁边,不由把石狮子放在地上,脸带愤怒道:“歹,你这厮,是要插手么!就你这身板,还是速速退下的好,某只是来找姓斐的问话,可不想伤你性命!哎,那个耍大刀的!你毁我柴刀,又输给我,待会儿可得赔我柴刀!不然,这事儿!没完!”
“呸!狂妄!”
“大胆!”
“无理!”
一见程义兴如此和斐秋说话,周围一众好汉不由愤怒,纷纷斥责。
斐秋急忙抬手道:“诸位,多谢诸位仗义执言,不过,此事让某来处理如何?毕竟,这位好汉,是来找姓斐的的。”
安抚了一下周围这群义愤填膺的好汉,斐秋对着程义兴一礼道:“程兄当真是神力!世所罕见!小子佩服!”
程义兴看到斐秋行礼,不由用手搓了搓裤腿道:“哦,我看你这厮是个知礼数的,而且模样也是个俊俏的。俺跟你没仇,不跟你打,你还是去把姓斐的叫出来吧。”
斐秋一笑道:“呵呵,多谢程兄夸奖。不过,程兄,小子好像就是你要找的人。某家斐秋,填为此处庄主。不知,是否是程兄要找的人?”
“你姓斐?!”
“是也。”
“那不废话!让俺老程这般好找!却是先吃某一狮再说!”
“呼!”
下一秒,程义兴双手环抱石狮,直奔斐秋砸来!
“庄主!接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