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冷不丁的站着个人,苏子慎被吓了一跳,惊道:“你走路怎么没有声音?”
池玉清的眼睛笑如弦月,眸光清澈,唇角轻扬,看起来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杜文替他拂去身上的尘土和草屑,整理了发髻,赫然一位清涿公子,苏子慎一时间有些看呆了。
杜文从池玉清的身后走出来,上下打量了一番,惊道:“苏子慎,你穿成这样我险些没认出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咳咳,说来话长了,我们先离开这里。”
杜文看了眼池玉清,见他点头,才跟着应下,三人猫腰碎步的来到后门,一路畅通无阻,出口尽在眼前。
夜色渐深,刘家交易场的后堂此刻阴气沉沉,刘南渊捏碎了手中的茶杯,瓷片划入掌心,他看了一眼身侧的钱长水,见他慢腾腾的吸了口烟,却忘了烟丝还没点上。
“母亲,这是谋逆大罪!”
刘大夫人心疼的看着那流血的手掌,想去查看却被他周身散发的威慑吓住,支支吾吾道:“这都是你父亲定夺,况且,宗家是东郦大族,还有刘贵妃坐镇皇宫,我们家不过是个卖牲口的,怎能与之抗衡,你父亲也是怕连累到你,早早的便送你出门。”
愚蠢,看着母亲悲凄的模样,刘南渊将这两个字生生的咽了下去,问道:“参与此事的还有谁?”
“这些事情你父亲未告诉我,不过只听说竹林那六兄弟似乎知晓一些,他们兄弟时常来送些活物卖,有时一坐就是半天”说到这里,刘大夫人扫了眼门口,压低声音道:“南渊,我亲眼瞧见赵老大给你父亲递信”。
“什么信?”
刘大夫人叹了口气,摇摇头,道:“我问过一次,却被你父亲大骂一通,自此未再过问。”
钱长水放下烟斗,问道:“夫人可知信都放在何处?”
“一般会在此处看”刘大夫人忽然想起什么,起身来到博古阁,翻了翻里面的《物志四则》,“前天晚上赵老大来过一趟,我当时明明瞧见老爷将什么东西放在里面。”
刘南渊拿过四则,出了流水篇的扉页上沾了一点金色的封漆,根本不见信封。
钱长水叹息道:“晚了一步,信被拿走了,何人来过此处?”
“母亲,赵家人可来过?”
刘大夫人点点头,“今天一早来过,赵老三和赵老六一道来的,难道是赵老三进来过取走了信?”
若真是赵老三还好,若是其他人……
“钱叔,去趟竹林”
刘南渊路过前堂,看着刘纵青白塌陷的脸,纵然想不到父亲这种人竟然会参与乱党谋逆的暗局,将徽川的银矿作为叛军的财源,若不是他暴毙,这些事情能隐藏多久,宗家究竟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