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夷派赤华子特来讨教,女娃娃当心了!”
“看招,掌克拳,裂碑掌!嘿,喝,破!呃啊......”
下一位~
“吾乃离火寨四寨主徐伯龙,小姑娘放心,吾不伤女人,我们点到即止。”
“玉鸿六合棍!吼!哈!呀!哎呦......”
下一位~
一时之间,没有人敢再站出来。再来恐怕真的就只能帮主掌门们亲自出马了。这届武林会盟,初赛的时候成就了一个盘古帮,恐怕决赛过后,蔓草的鼎鼎大名将赫然列在中原武林的高手榜上。
裴清一直在观察看台上各门派的动向,他心里已经大致有了数。天柱帮和镰刀门因为长期抢地盘抢生意,在各个方面都是竞争者;
东漈派不蒸馒头争口气,一门心思盯着燕王,背后少不了皇上和瓯王的旨意;
昆仑派和红鸾殿本是邻居,两派远离中原武林,都在西域,都有许多的厥族人成员。但昆仑历代倍受皇恩,奉行中原文化,以恒人自居。红鸾殿则大兴萨满教,多年来蠢蠢欲动,意图颠覆中原武林。两派不时出现火并事件,不共戴天。
离火寨的大寨主阎朔是林鹫的亲传弟子,与东漈派有杀师灭门之仇。唐门则是天高皇帝远,独霸川渝,没有人能对他们构成威胁。
赫连灼忽然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我说夏王殿下,东漈派这么一闹,把比武搅得十分尴尬,人家辛辛苦苦练了三年的弟子,连个上台试手的机会都没有,怕是要错过许多的青年才俊啊,你我作为皇家代表,不如一同给他们做个榜样如何?
就在比武当日的清晨,赫连灼按照孙让的计划,通知夏王自己已经答应助他夺得盟主之位了。此刻夏王心领神会,不一会儿,一个红鸾殿的普通教徒飞身而下,落在蔓草眼前。“回来吧蔓草。”赫连灼发话。
蔓草嘟着嘴,十分的不情愿。“破擂台,还给你们,谁稀罕!”
一旦认输退场的人,就不能再登上擂台了。蔓草自小被赫连灼娇惯着长大,自己出了风头,自然心里是美滋滋的。现在拿到手的再让她放回去,实在是难为她了。
“燕王好气量!看看你们东漈派闯的祸,还得人家牺牲自己的高手给补上。”阎朔不放弃任何一个攻击东漈派的机会。
由于红鸾殿派出了一个低级的教徒,蔓草一退场,比武又回到了起点。
其实这么简单的办法,其他人不可能想不到。只是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谁也不愿牺牲自己的高手成全别人,更无法达成默契,要是自己派个小辈弟子前去,对方又不让,岂不尴尬。
苍雾站在东漈派席位最后面的阴影里,表情越发的阴沉。从卢奠上场开始,东漈派就一直被赫连灼玩弄于股掌之中。眼下己方无端损失了一个高手,还背上一口不讲道义的大锅。
一名昆仑派弟子已经跨步上前,和这名教徒打了起来,双方招招致命,直取要害。最终昆仑弟子技高一筹,使出飞花一剑,电光火石间取了教徒的首级,连认输都没来得及。
这是本届大会擂台上死的第一个人。也可想而知昆仑派与红鸾殿的关系已经到了什么样的地步。
裁判官则是一副视若无睹的样子,在他看来这些绿林人的性命,实在是不值几个钱。
后半日里,各派年轻一辈弟子陆续登场,叫好欢呼声不断。一派热闹祥和的气象。
每当红鸾殿的人被打败时,赫连灼就会派出一名侍卫替夏王解决掉此人,这一次她带来侍卫,许都是从斗技大会中幸存下来的狂战士,形似野兽,杀气逼人,对敌经验极其丰富。许多人都是未战先怯,输了气势。
傻子都能看出来,燕王和夏王现在时一丘之貉。这也正是赫连灼想要的结果。
“燕王果然守信,只是委屈了蔓草少侠,本王自罚一杯,给她赔罪了!”
极星宫沉香楼,赫连灼再次宴请夏王。
“王兄说笑了,妹妹要这武林盟主本就无用。都是自家人,不必客气~只不过.....”
“哦?燕王有何顾虑尽管讲出来。”今日的赤眉夫人打扮得格外妖娆,酥胸半露,躺在夏王的怀里给他斟酒。
“王兄答应的好处,不如现下就兑现了吧!”
“这....”夏王显得十分为难。
“王兄有何顾虑,不妨也讲出来,我今日损失了一名高手,还赔上了许多的侍卫,总得听见点儿响吧!”赫连灼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妹子的心情本王能理解,本王也不是不讲信用的抠门之人,但按照现在来看,比武起码还剩两日,顶尖的高手还没登场,我的赤眉虽也不差,可是双拳难敌四手。难啊....”
赫连灼莞尔一笑,“这我当然理解,虽然蔓草已经不能再上场了,可你别忘了,我不但有许多的蛮族勇士,还有谢宫主的高徒呢。”说着一把搂住了正在给她倒酒的裴清。裴清已经习惯了配合赫连灼演戏,于是表现出十分顺从的样子。其实他连半日的内功心法都没学过。
“也罢,本王说到做到!二十万两银子,两块圣火司令牌,快马六十匹,良田千亩可从我封地里划给燕王,还有......”
这些赏赐对一个江湖势力,尤其是像武夷派、东漈派这样以质量取胜,门下弟子不过数百的门派来说。绝对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尤其圣火司令牌,对绿林人来说是无价的至宝,因为每一块令牌都可以转化为一柄绝世神兵,镇派之宝。
可惜赫连灼显然不是这么想的,“就这些?夏王是在说笑吧!”赫连灼忽然变了脸,“你当本王是三岁小孩吗?燕地数州百废待兴,地多人少,我要良田何用?还有快马六十匹?本王麾下八万玄甲铁骑,你给我快马六十匹?你是在羞辱本王吗?”
“这....这.....”夏王自然是动了心眼的,他按照盟主奖励规格的双倍作为条件,的确就是这些,但被赫连灼这么一说,他也有些尴尬。世人总是太自私,谈生意向来只想自己的好处,完全不考虑对方的利益,其实越是这样,越是达不到自己的目的。
“的确是本王一时疏忽,但这令牌却是货真价实的稀罕物,燕王你有所不知,圣火司每年只发行两张令牌,这两张还是本王从海市盟斥巨资拍卖所得。”夏王赶紧补充道。
“嗬嗬,你可知他是何人?”赫连灼指着裴清。
“他?不是谢宫主的高徒吗?”夏王被问得一头雾水。
“他叫裴清,前任的军械司匠首,与宫院首私交甚好。本王想要神兵,何须令牌?”
“你说什么?那你怎么不早说,你到底想怎样?”夏王有些后悔了,他隐隐感觉自己被敲了竹杠。
“把我不需要的都折合成银两,再加上从蛮族手中购买狂战士,还有豢养侠客的开销,一口价总共一百万两。现在就给!”赫连灼若无其事的狮子大开口。
夏王大怒,“你疯了吗?一百万两都够打一仗的了!”莫州一战所耗军费七百多万,但这几乎是动用了全国一半的兵力。
“这不也是为王兄的江湖梦着想吗?这可是无价的,再说了,这钱对你来说,也不过是府库一角,留着何用?莫非王兄也想打仗?”
夏王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赫连灼提了一个既让他难受,又不好发作的数目。一百万两银子和盟主之位对他的价值一比,还真的是不值一提。
眼见谈判陷入僵局,裴清在一旁发话了:“夏王殿下,我知道您在担心什么。蔓草已经不能再上场,我虽是宫主的亲传弟子,却也比不上赤眉夫人。因此殿下仍然没有十足的把握赢得比武。”
“正是如此。本王要的是万无一失,夫人出战之时,看台上即便只剩一位高手还没出手,那胜负也未可知啊。”夏王赶忙顺着裴清给的台阶往下说。
“这么说只要我们能够提供保障,殿下就愿意兑付了?”裴清步步为营。
“那是自然,如何保障?”
裴清微微一笑,轻轻拍了两下手。从屏风后面走出一个人来。“殿下,认得他么?”
只见这人身着翡翠色华服,腰间一横一竖挂着两把青色的宽刃宝剑,俊朗的脸庞上嵌着一道恐怖的伤疤。
赤眉夫人一把将夏王推开,站起身来。“参商对剑?蓝惊弦!”
“何时验过银票,盟主就是你的!”赫连灼一锤定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