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前
地下研究室,矿物质实验室内
只剩三人在坚持工作,两人在光学分析室,一人在化学分析室。
“我亲爱的索尼耳耶夫,我实在是困的受不了了,这两天我总共睡了不到四个小时,我先去沙发上躺一会儿。”塔尼诺斯基起身对隔壁还在做实验的索尼耳耶夫说到。
索尼耳耶夫忙着观察偏光显微下的矿石薄片,头也不抬的应了声“好的,你先去休息吧。”
过了一会儿,索尼耳耶夫做完手头上的实验记录,起身去厕所小解。小解完回来后经过光学分析室时,恰好看到里面有张操作台,台上还架着一口坩埚。于是走到沙发边,弯下腰,摇了摇塔尼诺斯基:“塔尼诺斯基,那张操作台上的实验是你没做完的吗?”
“哈?…什么实验?……,困死了,……哦噢!你说的是刘启那张操作台啊,嗯?……好像记得他是要做坩埚加热实验,说什么…东西没准备好,就出去取了,不管他了,他应该过会儿就回来了,我接着睡了……”
“唉,算了我还是去看看吧。”索尼耳耶夫,直起身向操作台走去。只看到坩埚内乘放着的是一块钢灰色的砷黄铁矿。“真是的,实验不做的话,也该先把矿石封存好,不然会慢慢氧化的。”索尼耳耶夫埋怨到:“现在帮他收进去还要做记录,他一会儿回来还要取出来重进做,太麻烦了,干脆先帮他把实验做着,等他回来了再交接给他就好了。”想着索尼耳耶夫就开始加热坩埚,
两分钟后矿石底部开始冒出淡淡的白烟。
索尼耳耶夫顿时感觉头有点痛,“难道是最近太劳累?”这样想着准备起身呼吸下新鲜空气时,突然看到存放在玻璃柜里的矿石全部都亮了起来,就像夏夜里的萤火虫,忽明忽暗。
吓得索尼耳耶夫赶紧使劲揉了揉眼睛,再次睁开时,眼前赫然出现了一只将近两米高的怪物,怪物的背后收拢着蝙蝠般的巨大双翅,肩上顶着一颗墨绿色的脑袋,嘴里长着一对长长的獠牙,牙尖挂着就要滴落的血红色液滴,一双鳄鱼般的竖瞳紧紧的盯着索尼耳耶夫。
索尼耳耶夫被忽然出现的怪物,吓得连忙后退,不小心撞到了后边的柜子,瘫坐在地上。
突然怪物的嘴角微微一咧,张开双翅,伸出双爪朝索尼耳耶夫掠去
此时,躺在沙发上的塔尼诺斯基被响声惊醒了,顺着声音看到不远处的索尼耳耶夫瘫坐在柜子前,用双手掐着自己的脖子,还一边喊着,啊!怪物啊!你是就是那只地狱里的恶魔!你别过来!别过来!别……”便没了声音。
塔尼诺斯基见到这一幕,便强撑着身体摇摇晃晃的走到了索尼耳耶夫的身边,想要阻止,只是还没走到塔尼诺斯基身旁就倒在了刘启的操作台边。
十分钟前
地下研究室,通往矿物质实验室的路上
“哎呀,刘哥,你就让我看看你们的研究过程嘛,我保证只是站在一旁,绝对不会打扰到你们工作的。”小夏一边对着刘启挤眉弄眼,一边来回的晃着他的胳膊。
刘启颇有些无奈的回答道:“都跟你说了多少次,这些矿物质基本都是热液矿石,像是三硫化二砷、方铅矿、砷黄铁矿,这些矿石都有毒性。”
小夏还是不肯放弃“刘哥,你知道吗?我这些天,天天在阴暗的显影室里冲洗你们的照片,深深地被那些矿石的精美所吸引,我实在不满足于光看那些照片了。”
刘启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了,打算吓一吓小夏:“你看这个矿石,它叫红砣铅矿别看它有着橙红色水晶一样美丽的外表,长期接触可是会导致脱发,严重的话甚至是死亡。”
“刘哥,你就是故意吓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小夏仍旧不依不饶的抓着刘启的手臂。正在行走的两人突然察觉到一丝异样。
“刘哥,你有没有问道大蒜味?”小夏突然放开刘启的手臂,脑袋向前伸,鼻子用力的嗅了嗅前方的空气。
“大蒜味?糟了!”刘启把小夏往后推开:“你赶快跑去找陈博士,就说有人中毒,需要叫救护车。”说完自己则捂着鼻子憋气走进实验室
一进实验室,视线一片朦胧,依稀看见两个晕倒在地的研究员,他顾不得把人先抬出去,而是径直走向坩埚中正被加热的砷黄铁矿,赶紧用埚钳将其夹出并丢进冷却水中。然后开启外循环空调,接着才把两名研究员搬到过道上。
五分钟后,包括刘启和小夏在内的四名研究人员都被送到了附近隶属于北方舰队的海军医院中。
急救医生在简单询问过中毒原因后,便开始了救治,经过紧张的医救之后,那名叫塔尼诺斯基的研究员被抢救了过来,后续只要按时服用维生素C就可以慢慢康复。
而另一名叫索尼耳耶夫的研究员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在索尼尔耶夫被送到医院后,医生就发现病人已经停止心跳和呼吸,但还是没有放弃,在经过几个除颤周期后,依然没有生命体征。在确认已经死亡后,便移交法医,进行尸检。
从法医拍摄的尸体照片中,可以很清晰的看到,尸体的双臂,前胸,后颈部都有类似被猫科动物抓挠的长条形伤痕,伤口处皮肉外翻,初步检测是死者用自己的指甲抓破形成的。而死者真正的死因是机械窒息。在事后对塔尼诺斯基的采访中也证实了法医的判断。此消息一出,震惊了两国的国家科学院领导人。
至于其他人员只吸入少量的毒气,在医院修养即可,只是暂时是无法继续做实验了。
虽然拉夫什基和陈建年在事发时已经极力挽救队员,弥补过失,试图将影响降到最低。但是事情还是传到了俄罗斯政府和中国政府高层的耳朵中。俄罗斯国家科学院领导人责令极地研究院一周内调查出造成此次事件的责任人和具体原因以免事件影响上升到政治层面。
一周后,极地研究院公布了调查结果:起因是一名研究员在加热砷黄铁矿时,没有发现矿石底部还有部分的碲汞矿,而碲汞矿中的碲元素在受热时与砷黄铁矿一样都会释放出“大蒜臭味”。两者的区别是,碲元素会产生氧化碲气体,这种气体会使人,恶心,头痛,眩晕,皮肤瘙痒,严重的甚至休克,而砷黄铁矿只有与皮肤直接接触才会中毒。这就间接导致了科研人员的麻痹大意,酿成惨剧。
而那名失误的研究员已于一周前经抢救无效死亡。
由于此次事件的影响面太广,最终两国领导人经协商决定停止此次的科学研究。并将所有科研资料分别封存在两个国家的机密档案中。至于那些矿石则被分别送往了两个国家的矿石博物馆陈列展览。
“我亲爱的队员和中国朋友们!看来我们永远也无法知道那个钻井底部的秘密了,如果不是发生了这样令人痛心的事情,只要我们再研究一下,就可以找出那些异象的答案,毕竟我和Dr.chen已经探讨出了新的研究方向,只可惜永远也无法实现了。那个不幸牺牲的科研人员,是伟大的,他在科学探索条道路上成为了先行者。我们向他致敬!!!”拉夫什基在解散会上慷慨激昂的讲到:“科学探索总是充满危险性,但是成功的机会又总与危险相伴,在经历了这次事件过后,我不希望大家对科学探索失去信心。”
就这样,这支由摄影师,塔钻工程师,矿物质实验师组成的临时联合科考队解散了。
这段记录被后来的史学家称为人类全新科技时代的蒙昧。
两个月后,中国贵州,某一山洞实验室内。
“陈博士,你说的那个办法真的管用吗?会不会发生上次一样的危险啊。”刘启看着表情逐渐兴奋起来的陈建年,感到有些害怕。
“傻孩子,上次事件是因为碲元素,这次我们不是靠加热,而是给他们充能,完全不一样,但是危险这东西谁都没法保证。”陈建年没有回头,而是继续着手中的工作。
“啊,我就知道,我真不应该答应您,和您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偷偷摸摸的搞研究,死了也不会有抚恤金的。”刘启有那么一刹那想要把腿就跑,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但是他知道,如果他在此刻走了,那陈博士的生命安危就更没有保障了。
“行了,别再抱怨了,马上要开始了希望这次可以成功复原出那些异象”
只听见山顶的雷声越来越大,连在山洞内都能听到回响。
终于陈建年不再等待,将一个电闸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