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生活潮湿的低处
你借助风力借助向上的虚构
穿梭在一张网的走向里
渐渐隆起的地表在缓坡处
缓缓地绿着像一次回头
被节制的意念强行抓回
扭动反叛的杂种你
顺着倒立的河流深入!
大地的血液漫无边际
在一次又一次的颠覆中
你看到去年的那一朵小浪花
还羞涩地开在生存的悬崖上
刺痛了一个人的非分之想
在他的眼中河流撕裂
铺满阳光和乱云的旷野而你
撕裂河流的伤——黑鱼一样
在正午发出凶猛的嘬食声
从一地到另一地浩荡
就像一列火车的呼啸在空中
冒着白烟然后消散……
你呼啸过一群人的头
在冬天戴瓜皮小帽搓着双手
贼眉鼠眼这些生活的祖宗!
用欲望挫败了多少艰辛多少
在睡梦中积攒的财富——
为子孙妻妾成群安田置地
为自己入土为安备足厚棺
打开脉搏然后让悲苦的
魂灵抱紧一撮泥土长眠
大平原深处脊梁抵着天
在日子的缝隙中拉满命运的弓
又像一整批下线的刷子
在天地交集的一片灰蒙中
刷落纷乱的记忆和泛黄的许诺
把一座村庄提到另一座村庄
把一座城市带到另一座城市
你行进的速度撕裂早晨的光亮
往事痉挛着紧随其后
现实的仪仗队分列两边
啊!终于可以放纵一笑了
面对苍天的垂首思想者
你看到的大智慧隐于市井之中
那些徙途上辗转的高谈阔论
以及没有律宗的歌唱
是蔑视贫穷的另一种风景
雾起能见度低到没有方向
距离让一场战争失去发言
大地之上你的冷静
调整着生活的秩序万物的
高音部分总在不断地提升
向下滑动的物理的光线
一株风中的芦苇一条
扛着日照行走的自上而下的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