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境明面上有两重,第一重人间天堂,第二重人间炼狱。炼狱之中,实乃为山重水复疑无路,破镜有方式为二,第一种,坚持厮杀下去,凭气运,去遇见那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出口。第二种,置之死地而后生。就是在第二重幻境中死去,而后进入隐藏的第三重幻境。里面有无数小世界,你会遇见自己的另一种人生,但具体如何,无人知晓,出来的方式如何,便是走完所谓的剧情,再寻得契机。
积分计算,贪图安逸在第一重幻境不走的,不增反扣。进入第二重幻境,看你击杀的妖兽数及相关的应变表现。第三重,能在规定时间内走出来的,就可让在第二重获得的积分翻倍。
但,此刻,苏欢颜显然没有那么在乎这些排名了。
春暖花开好时节,正是春眠不觉晓的时候。
她正窝在万俟炌怀里,感觉到了外面的喧闹,睫毛颤了颤,眼睛没睁开,哼哼唧唧地用脸蹭了蹭面前人的胸膛,小脑袋拱阿拱。
万俟炌睁开眼,垂眸看了看她,感觉这怎么这么像奶猫寻奶吃呢。心头猛地一颤。
自从苏欢颜从幻境里回来,就格外黏人。整天黏黏糊糊地缠着他,动不动就撒娇卖萌,感觉刹那间性子软了很多。他都要怀疑是不是让人调包了。但除了对自己比之前软萌了,其他一切如旧,凶起别人来还是一如既往的面上冷若冰霜。
应该是幻境里遇到了什么,刺激到了。
万俟炌揪住她的后领,把她从自己怀里提溜出来。
苏欢颜睁开眼睛,双眸上附着一层水雾,懵懵懂懂地看着万俟炌,小嘴不满地嘟起来。
万俟炌眉头一皱,看着对方慢吞吞地调整着表情,随后,嘴一撇,是要哭的架势。
雪地里满身伤痕都没哼唧一声,如今动不动就成了哭包。
“说说吧,幻境里遇到何事了。”万俟炌撇过头,不近人情地问到。
苏欢颜又想扑回他的怀里去,却被对方刷地扼住了咽喉。
苏欢颜一惊,眼里的水雾更多了。
万俟炌的眼里依旧波澜不惊,手竟然还在渐渐收紧。
感觉到难以呼吸的苏欢颜,没有反抗,泪珠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到万俟炌的手上。
他不是他。
理智回笼,前一秒的茫然无措,悲伤哀痛,通通扫尽,不留一点痕迹。
苏欢颜抬手要拉开对方的手,但万俟炌的手纹丝不动。
最后,万俟炌在苏欢颜动武前收手了。
苏欢颜白皙的脖颈上还留有几道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痕迹,此刻多加的红色指印,二者放在一起,感觉格外讽刺。
苏欢颜伏在床榻上咳嗽,寝衣“微”乱,一只肩膀上的衣服直接滑落,露出白皙光洁的肩头。圆润的肩头上,还留有某人的牙印。
万俟炌看着她,眼里闪过一丝慌乱,手指不知不觉收紧。
苏欢颜不咳嗽了,气息渐渐平稳。也没给万俟炌答案,起身更衣,离开,丝毫不拖泥带水。
万俟炌静静坐在床榻边,抬手抽了自己一巴掌。
两人见面,万俟炌一如既往端着拽上天的态度,往苏欢颜旁边凑。苏欢颜冷漠让开,一个眼神也不欲施舍。
“你们二人,可是吵架了?”苏亦在一旁询问。
“你怎的不问是否是他欺负了我去?”苏欢颜回了一句,眼眶哧溜地红了。
苏亦没来得及看到,就被凑过来的洛临拉走,对方嘴里还念叨着什么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和,别参和之类的。
第三类赛事打响,虽然排名已经是一锤定音,但也不妨碍众人热闹。
下注比武,一样不落,但苏欢颜却无心关注。
直到,战书下到了自己面前。
对方是一路丢脸的宁若。
她似乎想在最后一场给自己找回场子。
周围躁动起来,想看热闹的,担心的……
苏欢颜不语,默默走到擂台上。
宁若出手了,苏欢颜防守,一时间落了下风。
宁若脸上的笑容明媚了起来,一甩鞭子,缠住苏欢颜的脖颈。
不好的记忆再次被勾起,苏欢颜怒目而视,直接放出威势,前一秒还在洋洋得意的宁若,后一秒就震惊得睁大了眼睛。
再回神,剑尖已经直指自己的面门。
“老子是谁,叶儿庄苏欢颜。岂容汝等欺辱!”
声音不只传到了宁若耳中,还有万俟炌耳中。
接下来,继续进行各类擂台赛事,还需用时一个月。
苏欢颜不愿再与万俟炌同房,直到某一天,连薄荷也跟着苏欢颜去了其他屋子,孤寡留守的万俟炌,死皮赖脸钻进苏欢颜的屋子。
苏欢颜冷眼看着他,一言不发。
万俟炌走过去,靠近,靠近,
“你答应过我要生一窝的。”
苏欢颜看他的眼神格外讽刺。
万俟炌顿了顿,开口道:“我说过,走肾别走心。你别对我动情,我也不会对你动情。”
他不知道是说给苏欢颜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苏欢颜:“找醉梦楼头牌跟你动情走肾去吧。”
万俟炌拉住她,说了句我们一起。
随后,瞬间,两人就到了醉梦楼的花魁门前。
万俟炌看似随意推开一扇门,提溜着就要苏欢颜进去。
老鸨霸谰仿佛无处不在,悄咪咪地探出脑袋,扯着嗓子:
“公子,惑莘在接客呢,您这边来,惑美人得空。”
万俟炌转向另一扇门,敲了几下后,推门进入。
霸谰在后面悠悠地喊着:“公子,钱给您老记账上啊~”
苏欢颜气恼地甩开万俟炌的蹄子,嫌恶地看他一眼。
万俟炌看着,心里有点冒酸泡泡。随后又立即调整好表情。
这时里面的红衣女子袅袅娉娉地走出来,香肩半露。白皙的臂膀上,火红色的莲花印记格外显眼。
她风情万种地抬头看向来人,眼睛闪过一丝诧异。随后笑盈盈地调整好神色,不动声色地把肩膀上的衣袖往上拉了拉,遮掩住红莲印记。
察觉到苏欢颜注视她的目光,她故作娇羞状:
“哎哟,姑娘来就来,怎的还带这么一位俊俏公子呐!奴家衣冠不整就出来了呢~”
苏欢颜不说话,感觉她有点欲盖弥彰的感觉,越看越觉得有点古怪,但她不可打草惊蛇。
于是故作吃醋愤怒状,一把扭起万俟炌的耳朵,
“你说,你和她背着老子干什么了!还装不认识!”
万俟炌会意,
“夫人冤枉,我真没来过她这里!”
“胡说八道!我都抓着你进来好几次了!”
“真没有,她都说来找她的是你了……”
红衣女子暗中松了口气,假意出来调解,实则暗中吃瓜看戏,谁料途中被争执不休的两人推到在地。
两人不争了,看着被推到的美人,想着下一步要怎么演。
苏欢颜灵机一动,跑过去扶起她,
“看看你,毛手毛脚!把人家姑娘都弄跌了!”
万俟炌:“我的错,我的错!”
红衣美人看着两人闹的差不多了,娇声娇气到:
“姑娘,这公子奴家当真没见过,你误会他了。恕奴家不留二位了,你们夫妻伉俪情深,这醉梦楼等烟花之地,还是少来为妙。二位请回吧。”
苏欢颜和万俟炌出了醉梦楼回到客栈后,苏欢颜才不耐的地甩开万俟炌的手,公是公私是私。
“那花魁有问题?”苏欢颜当刀直入,开门见山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