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您起了吗?少夫人?有贵客来访。”
苏欢颜唔了一声,翻了个身,下意识地蹭蹭被窝,蹭到了毛茸茸暖乎乎的一团,但此刻她已经见怪不怪。
没一会她的腰就被人揽住往后拖了一下,她跌回身后人的怀中。
屋外的人又再次传报了。苏欢颜挣扎了会,翻了个身,不爽地睁开眼睛。
却发现自己可谓是一头扎在万俟炌怀里了。她扒拉开万俟炌揽着她腰的手,又转了个身,看到的是同样睁着雾蒙蒙的眼睛看着自己的薄荷。她慢吞吞地撑起身,坐在床榻上,迷糊了一会,又听到了丫鬟的传报,心里恼火:
谁呀,这么早来干什么!
随后踹了看似还在熟睡中的万俟炌一脚,瓮声瓮气道:“万俟炌,起床。”
但看到万俟炌睁眼,眼里的情绪有几分危险时,苏欢颜咕咚一声咽下口水,讪讪收回脚,缩成一个小鹌鹑。
万俟炌瞥了苏小鹌鹑一眼,没有言语,翻身下床穿衣,苏欢颜也立即乖顺地跟着去换衣梳洗。
随后两人一兽来到待客正厅,才刚刚踏足,一个身影就直扑苏欢颜而来。
还没来得及问安的苏欢颜侧身避开,让对方扑了个空。
小芙委屈巴巴地又转过身,坚持不懈地拉住苏欢颜。
“二庄主,小芙好想你呀!”边说边围着苏欢颜转了一圈,哭丧着脸:“您都瘦了!”
众人望着明显比之前圆润了不少的苏欢颜,无语凝噎。
这时面无表情心中无奈的苏欢颜掠过小芙,看到了坐在另一头的苏亦。两人对视一眼,短短数十天未见,却仿佛隔离数个三秋,熟悉的感觉里透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陌生。苏欢颜的心头涌上了些许酸意,可是却没有持续多久,因为薄荷扑到了她的脚边,小小一只围着她转圈。
苏欢颜委身下去抱起薄荷,在旁边寻了把椅子坐下。
不尽心地听着他们的寒暄和客套话。
心里还是感觉有点空唠唠的。随后又忍不住自嘲一笑,觉得自己过余矫情。都已嫁做他人妇,还念着原来的旧爱做甚?还想破镜重圆不成?恐怕君心我心不相依。再者,就算苏亦也倾心于自己了,那又如何?不是什么都可以重来,这件事,早已成了两人间的肉中刺,拔不动,忽视不了。且不提儿女情长,这也早不是他俩的事,往小了说,是门派关系,往大了谈,是天下局势。
苏欢颜:你还再奢求什么?你还矫情什么?
随后,放下心中杂念的苏欢颜,恢复成了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主动开口唤苏亦,却绝无小女儿家的闺中哀愁酸唧唧,文绉绉诉不尽。问了几句父母长辈身体状况后,便直切主题,谈起了她的复职事宜。
得知有人暂代自己的部分职权,协助苏亦,将叶儿庄管理的也算井井有条后,心里除了放心还多了一分人走茶凉的伤感。但很快就被她抛之脑后。
且看另一头,苏亦看到苏欢颜的那一刻,悬着的心是放下了——她在这万俟家应该不曾受委屈,这日上三竿还未起,成功丰满了不少,不像是被苛责虐待的模样。可是,心中那份酸楚却愈发浓烈。
当听着苏欢颜用公事公办的语气和自己交谈,心中愈发难受。
苏亦:恐怕这就是女大不中留,嫁出去的女儿是别家的水的意思吧。都,如此生分了。
一旁的万俟夫人听着苏欢颜的事务有人打理,便做主让苏欢颜多留几天再回去。
“待到仙盟大会再去也不迟。”
苏欢颜便随口应下来。叶儿庄的人虽然心中不愿,但也无处言说,只能应了。却也推辞了万俟家的早宴,早早地驾着凌空舟回去。
苏亦走时,苏欢颜虽然来送别了,可却一口一个哥哥,听得苏亦心中再无半分不该有的期待。
苏亦:还是苏大庄主动听。罢了,哥哥就哥哥吧。
“哥哥走了,妹妹好生照看自己,”苏亦笑得情真意切,转头对万俟炌说,“家妹在家中骄纵惯了,还请妹夫多担待些。”
万俟炌随口应了,面色却看着有几分不渝。
小芙挥着手,一边道别一边嘱托苏欢颜早些回去。
待人走后,苏欢颜在去用早膳的路上被万俟炌截住,万俟炌什么也没说,只在苏欢颜嘴上啃了一口就摇头晃脑地走了,跟小狮子圈地盘似的。
苏欢颜愣了半晌,注意到旁边万俟烯疯狂上扬的嘴角,突然明白了,心中暗暗感叹:高啊!这狗崽子演技不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