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是程惜文付的款，林韵雨没有抢单，因为她用的是自己的手机，也就是花他的钱，没什么好争抢的。父母虽然忙得要死，可唯独在金钱上，没有委屈过他。
走出日料店，程惜文晃了晃手机，开玩笑道，“你这么有钱我可要好好巴结你。”
“不用巴结也全给你。”
“你这是人傻钱多呢吗？”意料之外的回答，他以前不是挺爱和自己反着来吗。
“所以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你不考虑对我这样的傻白甜下手吗？”林韵雨佯装轻松，可心里波涛汹涌。
程惜文被他对自己的形容逗乐了，笑着回头走在她身后的男孩，是因为喝了酒吗？他今天这么可爱？
时间还有很多，可我们又不知道干嘛了，却都避开“回家”这个词。
漫无目的在街上游荡。
“那要不去图书馆吧？”
“你中邪了吗。”
“我们再这么走下去……要不我们……”林韵雨想到那天去宾馆的事，可又说不出口，而且真的困的还不如回家，何必多此一举两个未成年小孩去……
“嗯？”程惜文停下脚步，侧头询问走在她身后的人。她其实也走累了，无聊。
林韵雨正要说没什么，结果一抬头，意外瞥见一家酒店，有几对情侣腻歪着走进去。
程惜文顺着他的目光转身，“你认识的人？”
“……不认识。”
“诶，我看那个女生和你年龄差不多。”程惜文已经无聊到盯着门口正在谈话的那对情侣仔细端详。
“那也和你差不多大好吗！”
“我肯定比她大。”
“怎么看都是你小好吗！”林韵雨用手指戳了戳脸上还没有完全消失的婴儿肥，盯着那个女生看，皮肤都没有她的细腻光滑，妆容也很一般。
“化妆了肯定看起来成熟。”
“你就是非要把人家当成未成年还开……说吧。”
“又不是和男的去酒店就是去那什么。”程惜文仗着自己现在长得高，手放在他的头顶，又拍了拍，“这一看就是兄妹。”
林韵雨脸上写满：你瞎了吧？这怎么看都是情侣好吗，不然那女生在那里扭捏什么。
两人目送男的进去，女生还站在外面，忽然女生像是感应到他们的目光，望了过来。吧眨着眼睛，又连羞带怯地低下头。
“你别老盯着人家看好吗！”林韵雨都觉得尴尬，拽着她就想走。
“看一下又没什么。”程惜文三步一回头，女生在她第三次回头的时候边打电话边走进了酒店。
林韵雨懒得和她争辩，把她拉进一家咖啡馆。
相对而坐，没有话题可以讨论，就只是静坐着等，——林韵雨按之前程惜文点餐的喜欢，也点了不少可爱的甜点，还有牛奶。
程惜文托着下巴看对面的人，不知道什么原因双颊泛红，眼神清澈纯净，长睫轻颤，偶尔抬眸与她对视一眼又匆匆瞥开。
服务员见这对情侣较旁的特别，都长得好看，只是男孩大胆不自知地看羞怯的女孩，画面可爱到了极致，几个人忙里偷闲悄悄八卦起他们来。
“她们夸你好看呢。”程惜文隐约能听到他们的零稀对话。
林韵雨离那边更近，耳力更好，几乎没有听不见的，他知道他们误以为他们两人的关系，但看她的反应，似乎是没听见，便抬头匆匆看她一眼，不答。
“喜欢你的女生很多吧，以前初中。”
“没……有吧？”一门心思扑在她身上，对别的异性就没有过一点兴趣，只回想一下，几乎没有他记得的。
程惜文听他迟疑地讲话，觉得有点好笑，“你……不会是同吧？”
“同？什么的同？”
“……”程惜文懒得再和他讲话，这个孩子真的……，几乎单纯到有点傻气。
“你说话啊。”林韵雨见她欲言又止，又一副怪异的表情，越发好奇。
程惜文抿着唇，蹙眉，不语。
“到底是什么啊！”要不是对面是自己喜欢的人，林韵雨估计早就去掐她的脖子了。
“喜欢男生……”程惜文直视他的眼眸，看着那从好奇的眼神瞬变羞愤，有点猜不透。
“程惜文你有病吧！”声音不大，吐字清晰，咬牙切齿。
喜欢？猜中了所以才生气？程惜文想着他变成自己后总是赖着自己，——身体本就是男的。
最终不欢而散，各找对方妈。
林韵雨差点没吐血，回家后趴在床上生闷气，他还以为她有一点点能感受到自己对她的喜欢，结果今天居然！
程惜文对这样的结局表示非常的后悔，她不应该这么直接地问的。不管怎么说，自己有错在先。
叩响楼上的门，竟是爸爸，张了半天的嘴也没叫出“叔叔好”。
“找惜文是吧？进来坐。”爸爸和以前没有什么变化。程惜文不知道这算悲还是喜，只觉两人互换了身体，对旁人来讲真的没有任何影响，连亲人都一样。
只有他们两个磕磕碰碰，一路相伴走来。
林韵雨听见程爸喊他，只能磨磨唧唧地走去客厅，见到程惜文居然在，一个转身撒腿就跑，他现在完全根本超级非常不想见她！
程惜文尬在原地。
程爸不明所以，“惜文你怎么这么没礼貌呢。”倒没有责怪的意思，只是有点无奈。
“我，可以去下他房间吗？就说一下话。”程惜文垂着眼帘，问。
“去吧。”
幸好林韵雨忘记上锁，程惜文旋开门锁，探头，“我进来了。”
原本趴在床上的林韵雨忽然听见声响，猛地爬起来，“……”
程惜文见他一副惊恐的样子，没忍住笑了出来，“今天是我不好，你别生气。”
因是带着笑意，传入林韵雨耳里便变得格外动听，心里瞬间没了怒意，“嗯。”
“啊？”程惜文走过去，俯视跪坐在床上的林韵雨，没听懂他的嗯是什么意思。
“我没生气。”
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谢谢你。”
“……”虽然有点抗拒，但是又有点舒服，“我……”其实喜欢你。
“嗯？”
“你放心，我性取向正常。”
“诶？喜欢男生还是女生都正常。我之前没有别的意思，只是随便问问。”
“嗯。”
“今天很开心，谢谢你。”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