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你们想干什么?”黄贺楼挣扎了几下,没有挣脱,心中悔恨不已,本想来这脱胎换骨洗净霉运,结果还更倒霉了。
洪塔山抓起海豹把玩了下,对黄贺楼说道:“小子,还记得我离开雨田时说过什么吗?山不转水转,没想到,水转的还挺快。老天爷都不想饶你,你说我这个前辈该不该教育教育你?”
“叔,你大人不计小孩过,别跟我一般见识了,我知道错了,就别教育了吧。”
“不教育,不教育也行,但是有一个条件……”
“多少钱您说。”
“我说钱了吗?我说钱了吗!”洪塔山抄起海豹就抽黄贺楼。
“对不起,对不起,您说,什么条件。”
“我知道你小子的底细,从明儿起,你做我家喜儿的男朋友,这件事就算过去了。”洪塔山说道。
“啊?”黄贺楼吃了一惊,没想到洪塔山连这种条件都开的出来,这不是胡闹吗?把自己女儿往火坑里推?不对,她才是火坑,不管是什么,反正不能随便给女儿安排对象啊。
黄贺楼是一百个不愿意,嘴里嘀咕道:“做她男朋友,那还不如选教育呢。”
“你说什么?混蛋!”洪塔山火冒三丈,把海豹一扔,上去就是一脚,踹的黄贺楼差点把心肝吐出来。
海豹被洪塔山扔进了温泉池里,黄贺楼同样火冒三丈,刚一缓过气便狠狠跺了后面人一脚,趁机挣脱,厮打起来。
他一个人哪里是对方几个人的对手,但是豹哥受了委屈,在水里看着呢,这口气必须得争,受不了也得挨,不能怂。
温泉的保安急匆匆赶了过来,让他们住手,但是没有洪塔山的命令,打手没一个停下的,保安也制止不了,结果乱斗在一起。他们从上面打到水里,再从水里打回上面,双方拳拳脚脚都到肉,打的黄贺楼鼻青脸肿,洪塔山却乐呵呵的在一旁看戏。茅草亭下的桌椅被打翻,数位屏也被踢进了温泉池里,打斗一直持续到汤经理赶过来威胁报警方止。
现场终于平静了下来,一直悬浮在水里飘忽不定的海豹也慢慢沉了下去。
制止争端后,汤经理要带黄贺楼去医院看伤,黄贺楼拒绝了,一点皮外伤,不值得,万一让学校知道了,再通知家里,事情就大了。他也不打算追究洪塔山的责任,事情是因自己而起,打都已经打了,他希望到此为止。
表明完态度,黄贺楼下水捞起海豹,挤了挤水。这时,他忽然听到了几个人的叫声,还有类似呛水的咳嗽声,声音不大,但是一定听到了,仿佛就从眼前传来。
他怀疑自己是被打蒙了,揉了揉耳朵,耳朵还在疼。然后又摸了摸海豹,心道:委屈你了,咱这就回家。随即转身上岸便走,一刻都不想多呆,人倒起霉来真是一个跟头接着一个跟头。
汤经理又叫住了黄贺楼,黄贺楼不耐烦的说道:“都说了不去医院,不要再说了,我不会追究你们的责任,放心。”
“不是,黄公子,你的电脑还在水里。”汤经理指了指躺在水底的数位板。
板子已经短路黑屏,指定是没法用了,几万块钱的东西打了个水漂。就是能修理,这笔费用黄贺楼目前也出不起,让洪塔山赔是不可能的。黄贺楼想了下,如果交给这个汤经理,能巴会舔的他说不定会主动掏钱修好。
于是他对汤经理说道:“已经坏了,先存放在你这吧,很贵重的,帮我看好,谢了。”
汤经理还没答应,黄贺楼又转身走了,现在这狼狈的样子,他恨不得一秒钟回到自己的小屋,免得来来往往的人都看。
离开仙潭温泉,黄贺楼直接开车到雨田校史馆楼下,下车便冲回了三楼宿舍,没让一个同学看见自己的惨相。
回到宿舍后,他先把湿透的海豹挂起来晾着,然后照了照镜子,给黄金叶打了个电话,让她带着医疗包过来给他处理伤情。
黄金叶一听她哥被打了,二话不说立马带着医疗包赶到了黄贺楼宿舍,见面一看,吃惊的直咧嘴。
“谁把你打成这样?还想不想在雨田混了?你告诉我,我帮你出这口气。”黄金叶生气的叫道。
“不是学校里的,你别管了,赶紧给我处理下吧。”黄贺楼往椅子上一坐说道。
黄金叶一边熟练的准备一边问道:“不是学校里的,不会又是洪门找你的麻烦吧?”
“哎呀都说了不要你管,回去别乱说我受伤的事。”
“我不管,万一再有下次呢?你才来这多长时间就弄成这样了,大伯知道会怪我没照顾好你的。”
“停,我是你哥,我照顾你还差不多。说点好的吧,已经都这样了,还能再差到哪里去。”黄贺楼衰衰的回道。
你还照顾我呢?黄金叶给他留了点面子,没说他。麻利的给他简单处理了一下,都是些红肿的皮外伤,看着好像挺严重,其实没有大碍。
“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哪里还疼?”
黄贺楼动了动胳膊腿,“都还好,对了,感觉有幻听,听到有别人在讲话,但并没有人。”
“你别吓我。”
“真的,刚才还听到,还不是一个人,你看看我耳朵有问题没?”黄贺楼说着把耳朵伸了过去。
黄金叶给他推了回去,“你行了,就是幻听我也看不出来,那不是耳朵的事,是精神病。”
“精神病?别瞎扯,我肉体都被折磨成这样了,就放过我的精神吧。”
黄金叶扶着黄贺楼的肩膀安慰道:“行了哥,你别有太大压力,你只要收敛点,控制一下消费,别那么大手大脚,在雨田很容易过下去的。”
黄贺楼皱着眉头想,难道真是突然来的压力和打击让自己产生了幻听?不大可能吧,不会是被打的脑震荡了?可是也没感觉到脑子震荡……
“实在不行就去医院查一下,别自己吓自己。”黄金叶说。
“不去。”黄贺楼果断否了,“我再休息两天看吧,消肿之前我不会出门,这几天你帮我送饭过来,辛苦啦。”
“好吧。”黄金叶无奈回道,“你不出门我更安心点。”
黄金叶离开后,黄贺楼给阿师玛打了个电话,让阿师玛给他请几天假,说生病了,阿师玛要来看看,被他严词拒绝了。
他静静的躺在床上,心里不是个滋味,正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啊……
这时,他又有了幻听,在这安静的屋子里,黄贺楼这次听的真真切切,吓了一身冷汗,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我们就一直这样被吊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