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的城市都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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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茶,名莞。
茶莞
她自己也时常觉着这名字怪,可父母给的名字那便是好字。
她倒是个乖巧可人儿,也孝顺父母,可这辈子都败在父母所谓的保护里了。
她父亲是个小领导,可在那时也只能算是大人物的小跟班。确实是出身原因,家里条件不好,自己又没什么赚钱本事。
有钱能使鬼推磨。
后门,这也就攀上了。司令,这也就登上了。等这林家终于富贵起来,娶了茶家,生下了小女儿茶莞。
为什么说败在所谓的保护中了,那还不是这当爹的大司令。他觉得这位置好不容易得来的,可不得找继承人好好护着,免得外人接手自己心里又看不下去。
可惜了,还真是有权能使鬼推磨。
小女儿正是豆蔻年华之时,还研究着新奇玩意儿。什么女儿家的胭脂水粉啦,什么琴棋书画啦。样样都想试试。看其他女孩子抹得艳丽,她看得眼红。
若不是他父亲没拦截,现在就该称一声“画廊先生”了。
你就瞧那兰草,那真兰草的叶尖是焦黄又耷拉着的,她倒能画成透绿透绿的叶片。带着阳光的金丝,郁郁葱葱地一小簇又一小簇,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儿的照相。一笔与另一笔交际过,她能融合得恰到好处,却透亮又清晰。
这倒不是哪儿请来的画廊先生给传授的,而是自个儿呆在后院里闲着,便一遍一遍地打量着院子中的兰草,陶花盆,金丝鸟笼……这么久看下来,觉着是在无趣,便拿起笔想把眼前的景象勾勒下来。没成想,倒练出点东西来了。
逐渐的,开始有些姑娘样子了。盘好的秀发上那一朵簪花,耳边剔透的翡翠坠子,一身素绿袍子也有股清冷的干净,雅致。那一双透彻的眼睛,眼角时常是红红的,真是惹人心疼。
其实倒不是因为柔柔弱弱,她父亲在一天午间趁着她去集市的功夫,把她所画的所有,都给撕了。
一张也没留,等这茶大小姐回来啊,是饭也没心思吃了。
“我画呢?”
“…”
“整天做这没用的东西,你是我大司令的女儿,别人知道了该怎么看我这个官职!等你把我这职位给作没了,看你和那娘们儿怎么…”
“说什么呢你。”
司令怔了一下,他也是没想到平日里都不怎么言语的小女儿怎么就犟了起来。
“说什么呢你??”
她瞪着已然红了的眼,一翻手,把桌上的小玉杯摔在了地上。
“啪”
此时外面是风雨交加,轰的一阵雷声随着玉杯掉落的声音随之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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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无声胜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