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一个温柔至极的声音,“晚上你要去哪吃饭呀,我做了水煮牛肉,你要不要一起吃啊。”,他眼中尽显魅惑,嘴角微微勾起,粉嫩的嘴唇中吐出一串话,声如珠玑。
我听着他说话,舔了舔嘴唇,咽了口唾沫,来不及思考,就回答:“好啊,那麻烦你了。”他轻轻地笑了笑,嘴角浮出两点梨涡,“怎么会麻烦呢,平时也总是自己做饭自己吃,怪孤独的,你来陪我,刚刚好。”
接下来去他家的途中,我们一路都没有说话,也给了我冷静和思考的空间。我总觉得陆映深好像变了,之前他让我感觉是一个很温暖、阳光、有礼貌的人,而忽然之间,我感觉他多了几分魅惑,哦不,是多了很多魅惑。而且之前他对我也就只是很有礼貌,现在怎么就突然对我那么热情要邀请我到他家吃饭呢?如果是因为他喜欢上了我,他应该会表现出害羞而不是热情,如果是因为之前我和他不熟悉,他只和熟悉的人热情的话似乎也不太说得通,因为他不只是变热情了,而是他从热而外散发出的气质变了。
但也有一种可能,就是我职业病犯了,有些太敏感了。总之,还是先观察观察再下结论吧。不一会儿,就走到了他家,他从兜里掏出钥匙,然后打开门,从门口的鞋柜里拿出了一双一次性拖鞋,摆在地上,我道了声谢谢,然后穿好鞋,走了进去。
灯被“哗”地一下全部打开,整个客厅被浸在暖暖的灯光中。我环顾整个客厅,发现屋子装修是北欧风格的,色调主要以霾蓝色和白色为主,但是墙上有些油画却和整个风格格格不入……
“你先坐在沙发上看会电视吧,我去弄下水熟牛肉。”
“要不要帮忙呀?”我连忙问。“不用,你去吧。”他边说着,边走到沙发前将电视打开,然后把遥控器递给我。我道了声谢,然后接过遥控器,坐到沙发上。好奇心使我无暇关注电视上的内容,我的目光又被那几幅油画吸引。
我之所以觉得油画与屋子格格不入是因为屋子是以冷色调为主,而且色彩不那么艳丽,而这几幅油画色彩艳丽得夸张。其中一幅是正红色、柠檬黄、天蓝色等颜色交织、缠绕在一起。还有一幅画的是一双褐色的眼睛,那双眼睛深邃又神秘,隐约闪着藤紫色的光。
渐渐地,我被辣椒的香味吸引了,从厨房传来了辣椒和油翻炒起来那种“滋啦滋啦”的声音。光是闻着味儿,听着声音,我已经垂涎欲滴了。我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看着电视,耐心等待着。
不一会儿,陆映深端着菜,走了出来,香味随着菜的接近而越发浓郁,我立刻走了过去,将碗筷摆好。他坐下,给我夹了几块牛肉,说:“尝尝。”我把牛肉放在嘴里嚼着,辣味、花椒的麻味和牛肉的香味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充满整个口腔。辣汁顺着喉咙划过,我被呛得咳嗽了起来。陆映深连忙去倒了杯水,递了过来,我喝了好几口水才好,眼泪都被咳了出来。
这时,一只手伸了过来,拭去了我脸颊上的眼泪,我下意识向上望,只见一双如水般的眼睛在望着我,他的眼睛是褐色的,在灯光的照射下微微闪着藤紫色的光,眼角微微上翘,带了许多妩媚,。他的眼中,似乎不包含任何感情,但又不麻木呆滞,给一种凌厉又捉摸不透的感觉。
接下来,我们继续吃饭,我们也没有说话,快吃完的时候,陆映深忽然抬头对我说:“我最近新作了个曲子,给你听听吧。”我说:“好。”吃完饭我想帮忙刷碗,因为我也不是特别想在那里看电视,到别人家做客要客气一点嘛,他一开始拒绝,在我的坚持下,他就同意我帮他刷碗了。
他好像一般都是在家做饭自己吃吧,做饭刷碗的工具都十分齐全,我拿起洗碗海绵,开始刷碗。快刷完了,我将刷好的碗放到抽屉柜里,这时,我的手忽然一疼,一看好像是被抽屉里的刀划到了。不一会儿,鲜血就开始往外流,陆映深注意到了后十分慌张,他用颤抖的声音道:“别怕别怕,用水冲冲。”他举着我的手到水龙头那冲洗着,我似乎能感受到他在隐忍着手的颤抖。他别开视线,脖子上的青筋也暴起来了。
我有些害怕,试探着问道:“你没事吧,是不是晕血?”他听到我的话,下意识转过头来,我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他的眼睛变得猩红,眼角还挂着泪,额头青筋凸起,整个脸又红又紫,还表现出一种兴奋激动的感觉,我被吓得立马抽回了手,远离了他,他赶紧回过头,用极为难受的嗓音说道:“你先回去可以吗,我有些不舒服。”
我虽然有些担心他,但更多的是害怕,我犹豫了一下,想说句关心的话,到最后还是一句没说,然后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