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天色还未亮,陈醉已经开始在院子里舞剑了。
是牧老头子教授的黎明剑法,据说是牧老头子的老朋友在外海寻得的剑法,特别适合在晨光熹微之时起舞,以助长剑法的威力。
陈醉用的剑是天下剑,位列上古七剑之末,据说是牧老头子从另一个老朋友那儿连蒙带骗地拐来的宝贝,那个老家伙宝贝得不得了。
还据说活了上万年的牧老头子有许多大佬朋友,有时候几千年也碰不上一面,关系依然很铁。可是陈醉从来没见过,也极少听牧老头子提起过。
房间内。
苏堑北很早就醒了,准确的说是彻夜未睡。
第二颗丹药带来的凌迟之感过于真实,苏堑北忍受着凌迟之痛,彻夜与之博弈,到了黎明之时才有所好转。
刚打算补补觉,隔壁院子里的舞剑声便响了起来,许久不停息的那种。
起初,苏堑北很想把陈醉小姑娘拖走,越往后面听,越觉得这套剑法的精妙,每一式看似无序散乱,其实每一个动作都是必经之处,缺一不可。
陈醉舞得稚嫩,每一道剑法都少了些锐气。但能看出她很是用心,也在尽力地将每一步都完成到极致。
直到东升的太阳大绽,陈醉才从感悟中醒来,意犹未尽。
收好天下剑,陈醉推门走进房内。
“第三式,剑风不对。”还没有看到屋内床上的那道人影,低沉的声音便从屋内传来。
一转步便看到了苏堑北挺直了身子地躺在床上,双眼微闭,似在养神。
陈醉歪了歪脑袋,悄悄地凑近,旋即苏堑北睁开了双眼,望进她的眼里。
平心而论,苏堑北长得真的很好看,但是由于伤得太重,脸上一丝血色都没有,总是泛着白。
“虽然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剑法,但第三式应该是上行之态,应当侧以避之锋芒,暗露剑锋。”
牧老头子说过,这黎明剑法第三式中藏有一道玄机,只有参悟其中真义,才能真正领悟这套剑法。没想到他竟能从这剑风中听出这套剑法的玄机之处。
陈醉暗自想着,又撇了苏堑北一眼,将信将疑地转身回到院中,再随风舞了一遍,刻意留意了苏堑北提到的地方,果然经过他的提示,第三式走得更加顺畅和自然。
困扰陈醉许久的问题终于得以解决,她顿时来了兴致,又多练了一个时辰。每温习一遍就更加熟悉,更加剔透,她也在这过程中不断借着熹微晨光洗髓。
苏堑北一直在屋内聆听着,嘴角似有若无地勾起一道弧线。他能够感受到陈醉的每一次进步,他不过稍微一点拨便自行领略到精要之处,这样的过人之处实属难得,想必不出多年,便会名动九州四海。
一静一动,一内一外,相安无事。
直到煞轻气急败坏地扑上来打断她,她才意识到已临近午时。
陈醉回身,小小的身子一屁股坐到了屋前的台阶上,贼兮兮地冲煞轻勾了勾手。
煞轻似乎有意识到丝丝危险,但终归还是一步一步挪到了陈醉身边。
待它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脑门上便少去了一片金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