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玄幕闵那明显的疏离,他感到痛心。
玄靳泓眼里一闪而逝的心痛被玄幕闵给抓住了,心思沉静过后,“皇兄!”低低的语调,却在玄靳泓的眼里溢出流光。
“皇弟!”玄靳泓唤道,心情微微激动。这声皇兄他可是盼了多久,已然记不清了。自从他踏上这繁重的高位,他就再也没有听到他唤过一声皇兄了。呵,今天,他的皇弟愿意回来了?虽心里暗自起伏,但面上却是看不出任何。他要做的只是做好一国之君的同时,保护好这个皇弟。
“皇兄,你今日……”话未说完,但他相信他亦懂。
闻言,玄靳泓眼里闪过一道流光,他倒是忘了他今天会来这里的目的。“怎么?有何不对?”玄靳泓笑着说道。与刚刚的语气截然不同。他亦知道那道圣旨会带他前来,却不曾想到会是如此之快。那个人他如此在乎?甚至为了她,不惜踏进这许久未进的玄青殿?
“皇兄,安岳王府并无不明人士!”淡淡的话语,却直指要点。
“哦?那是朕情报错误?”依旧不温不火的语调。玄幕闵殊不知他在想什么!
“皇兄,臣弟并无此意!但安岳王府上下,臣弟找不出任何不明人士,还请皇兄明示!”玄幕闵语气中带着一股坚定与支持。他不会交出她。
“哦?是吗?”玄靳泓笑道,随即一本奏章抛到玄幕闵手中。
疑惑的接过他抛出之物,玄幕闵捶目阅读。眉头也随后皱起。那上面只有短短的一句话:‘朱雀国后水绯依现藏身于安岳王府,其心不明。’
“看完了?”慵懒的语调,问着那紧皱眉头之人。看到玄幕闵眼里的震惊,他并不惊讶。那说明此事属实,而非有人造谣生事。
“皇兄,何人上书?”为何没有注明?他记得百官上书,都得记名。为何这本奏章却是没有?
“不知!”淡淡的两个字,使玄幕闵心里的疑虑越大。
收敛心思,玄幕闵说道:“皇兄,为何会有如此奏章?”他不懂,为何他刚刚才救下水绯依,就有人上奏?而且还不知是何人?难道是有人偷放进去的?可又是谁会如此做?
“不知!”看着玄幕闵眼里明显的疑惑,玄靳泓依旧未言,眼神注视着他,似要看清他的每一个表情。他不知该如何说出这奏章是他自己放上去的?呵,这恐怕是史上奇谈了吧?
“可有此事?”淡淡的话语,眼神却扫视着玄幕闵。
“皇兄……”唇角微动,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可有此人?”重复了一遍,他愿意给他时间。但这超过了他所预定的期限。希望他不会令自己失望。
暗暗握紧双拳,玄幕闵看着玄靳泓,淡漠道:“没有!”语调波澜不惊。
眼眸轻颤,玄靳泓微闭眼眸,‘他对自己说谎了,他竟会为了那女子期满自己,舍弃兄弟之情?心里可是非常之难受啊!’收敛好思绪,待再睁开时已恢复深邃,旁人永远无法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但在他开口之前,玄幕闵紧接着说道:“安岳王府不会有朱雀国后!臣弟是带回一女子,但她会是臣弟的王妃,臣弟不曾想她会是皇兄和这奏折上所说的朱雀国后吧?”看她,也不在意皇后之位,现今算是救她吧?朱雀国后?要是承认她的身份,她必死无疑,因此,他只能如此说。
心中大惊,没想到他竟会为了救那女子而说出此话?她到底有何能耐,甘愿让一向敬君的皇弟撒下弥天大谎?如此欺上瞒下?甘愿让生性淡泊的皇弟做下如此承诺?娶她为王妃?于此,他倒是对那女子产生了兴趣。
心中微微一凛,玄靳泓笑道:“哦?皇弟要娶王妃?为何朕没听你提及?若不是今天为了你的王妃,皇弟是否打算一直瞒着皇兄?”玩笑的话语,却如锤头敲击着玄幕闵的心脏。他知道此刻玄靳泓的话可轻可重,隐瞒皇上,是欺君之罪。
思及此,玄幕闵淡淡道:“本就想来通知皇兄的,可是没想到的是高公公比臣弟早了一步!”一句话,已推脱掉责任。他不是没想到,只是刚巧今天高公公来宣读旨意,所以……
“哦?”眉头一挑,这样反倒变成他的不是了!
“你可知她的身份?是否当的上安岳王妃?”以前他屡次赐婚,均被他所回绝,不曾想到现今会是他自己提出的。
“皇兄,我并不在乎身份!”凝眉,他不解。身份这么重要。
“那可不行!配不上王妃的身份,只能做小妾!”玄靳泓对于玄幕闵的回答微微皱眉,他的皇弟安岳王怎能随便迎娶他人?
“此生,女子,臣弟只要一个!”他不想多娶,也不愿委屈他未来的夫人。夫人,只要自己喜欢的,一个就好了。
“呵,这个容后再议,可否让朕见见这个女子?”玄靳泓眼中溢出光彩,不再深究。有些事必须放在心里,不是吗?
“皇兄,恐怕不行。她身体抱恙,短时间内无法见人!”婉言拒绝,他是不想让她来见皇兄,但她的身体也还很虚弱,所以更不能随意走动。
“哦?这样啊?那等她身体好些时再见吧!”他愿意等,迟早会见到,只是时间早晚而已,但这对他来说并无区别。
闻言,玄幕闵紧锁眉头,但还是答应了下来。他无从拒绝。虽似商量的语气,但他知道他别无选择。
“遵旨!”
然屋内纱帐的无风自动引起了玄幕闵的注意。那里有人。会是谁?
“皇兄,有人!”肯定的话语,他不会让皇兄有任何的危险。
但安坐与榻上的男人只是轻轻的瞥了那纱帐一眼,淡笑道:“呵呵,那是云美人!”
“云美人?”玄幕闵不解,皇兄这是何意?
“呵,漫漫人生路,寻一知己,却是难如登天。但现今,朕庆幸朕找到了!那就是云美人!”半真半假的话语,却令玄幕闵眉头越加的皱起。他不会忘记以前皇兄所说女人如衣物,都是女人,没什么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看那女人的野心有多大。但为何现今皇兄却如此说?难道真有女人改变了皇兄以前坚定不移所认为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