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生却好象受了侮辱般又叫又跳了起来,“本王子看美人可是从未失过准头!”
“好了,你可以干脆闭嘴了!”真想搓爆那对绿豆小眼。
“是真的!”那人笑,像是看到了宝,“步将军不知,所谓伊人,在天一崖,在水一方,美人易得,而奇女子万中难遇其一。将军可知我为何赞你?绝色天下者皆如酒,有之温柔婉约,入口即化;有之娇丽可人,甜如含蜜;有之贵气端丽,色味皆纯;有之冶艳妖野,辣呛入怀;还有之……我一生只饮过一次那样的酒,淡如薄茶,冷冷清香,但一饮而入……那滋味简直难以形容,冷冽醇香,浑然逼人,只饮过一次,也一生绝难忘怀……”
“春风酿?”
那胖胖的脸凝首,梦呓般回味道:“尤过之而无不及。”
“呵?”步微遐蠢蠢欲动了。
“嘻嘻,步卿哥哥,人家是在话美人,可不是真与你在品酒言欢呵。”香帕一拂,扫去她一脸神往的痴想,顺道盈盈嵌然一拜,软声道,“皇兄。”
但闻其声,那人已擦过她身侧,衣摆不经意地碰到她剑鞘,已经淡淡开口道:“王子大可免礼。”
辕恒王子直起胖胖的身子,头却依然是看着皇帝的,一点都不觉得自己那痴迷神往的眼神儿实在失礼之极。
唉,这人,果然只要是美人就生死不顾了。
那人的侧脸极是美,步微遐一侧眼,只看得头昏眼花。他神色却丝毫未变,玉般淡薄的凉意,“辕恒王子可以准备明日起程回国了。”
廉桑公主抬头。
辕恒王子已是一脸受创,看看年轻的帝皇再看看北乐娇贵的第一名花,不舍道:“可本王子还不想走啊……”
“时间已到,王子要留要走自然都可随心决意。”他相信这王子脑中并非真的空无一物,说到此,他应该已经明白。
许久,那圆胖的脸摇头叹息,像是疑惑,像是不解,“这熬陆,就这般值得你争我夺,不得将息么?”短短的胖手指闷闷地拨动着棋子。
廉桑公主凤眸觑向闻言呵呵笑了起来的步微遐,“呵呵,我本也是不解呢。”那奇女子已大马金刀地坐到棋盘前,“这天下若各安其主便也是安生了,但……这熬陆百姓却是从未见安生过呵。王子是否真的知道,黎民之苦,可不单单只是下一盘棋就能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