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除了眼睛瞎了,确实是说不清了。
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扛着大块肉和两坛酒又稳坐在亭栏边上,“九月初五,不喝酒吃肉怎么痛快?”将酒坛抛给他,“比不上宫里的好酒,你将就着喝吧。”破开封泥,势有不喝得酩酊大醉不罢休的架势。
一晚上几轮喝将下来,她其实已经近酣,她唤他的名,口气是喝醉了后的不知所谓,“赫兰景佑……我六岁就立誓,定要成为我爹爹一样了不起的大将军。在我八岁时,我只奇怪自己为什么不是男儿身……”
她放下酒坛,“而如今,如果守着边关就能太平天下,我亦无所谓了。”
淡淡的酒香从她的吐息中穿过冰凉的夜色潺潺而来,温温热热。那种禀冽的正气,活得恣意的坦荡,刚烈而不曲意,几乎瞬间就灼烫坏了他的怀。
这样的女子世间绝不会再有。
他究竟要怎样忘?
在她远去边关两年之后,他就已经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