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贵妃娘娘,”钦天监一番查看之后上前回禀:“据臣所看,贵妃娘娘身体不适,是因为被生辰八字相克之人冲撞,若将此人继续留在宫中,长此以往不仅对贵妃娘娘身体不利,甚至还会危及皇嗣。”
“生辰八字相克之人?”
温恒不禁皱眉。
“是的,”钦天监回答:“臣已经查看过后宫众人的生辰八字,唯有庆云殿的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的命数相克,为保皇嗣,臣恳请皇上将皇后娘娘暂时挪去行宫。”
听闻此言,林霜儿也是抓着温恒的手哭的楚楚可怜,说自己命软福薄,怕终究是不能平安的给温恒生下一个皇子,诸多此类的伤心之语。
温恒虽然始终没同意把上官锦云挪出庆云殿,不过为了安慰林霜儿,还是同意让钦天监带人到庆云殿去破出所谓命数相克一事。
短短几天的时间,庆云殿已经被折腾的底朝天,不断有人进进出出,而被强迫吞下各种雄黄朱砂等毒物的上官锦云已经奄奄一息,连呼吸都变得相当吃力。
这日午后,温恒正在批阅奏折,夏中突然上前,低声道:“皇上,您要的人抓到了。”
温恒手中的笔一顿,一滴朱红色的印记在白色的宣纸上瞬间化开。费了这么大的力气,也终于是有了他想要的结果。
“去庆云殿!”
温恒一声吩咐,夏中连忙叫人即刻摆驾庆云殿。
距离上一次见到上官锦云已经半月有余,挂着锁链的房门被推开的那一瞬间,一股酸臭腐坏的气味立即便飘了出来。
温恒甚至已经做好了上官锦云还会像上一次那样突然冲到他面前的准备,然而门开了许久,却始终不见里面的人出来。
“皇上,这房间霉味太重,还是奴才进去把娘娘请出来吧。”
夏中说完仍旧小心翼翼的查看这温恒的脸色,不敢擅自动作。
“不必,”温恒说完已经抬脚走了进去,并且吩咐身后跟着的人:“去把那人也一起带来。”
阴暗潮湿的寝店里,因为钦天监的作为变得更加凌乱不堪,床头还有窗棂上都悬挂着各色的经幡和条幅,地上还有一堆堆的物品焚烧过的痕迹,仿佛走进了一座活死人墓。
“皇后娘娘,皇上看您来了。”
夏中走到床前,说话间已经抬手掀开了帷幔。
只见床上的人裹在薄被子里面缩成一团,头发干枯的好似稻草一般,而那张脸,更是一点血色也没有,惨白的吓人。
上官锦云只觉得强光刺眼,让她一阵阵的头晕,人也是稀里糊涂的在夏中的搀扶下从床上坐起来。眩晕之间只感觉有无数个观影在不远处晃动,可不管她如何努力就是没办法看清。
“朕记得今日是皇后的生辰,所以特地带了礼物过来。”
温恒说完一挥手,早有小太监带了罩着黑色面罩的人进来。
“锦云!”
黑色面罩被拿掉的瞬间,陈景唤几近崩溃,发了疯一样冲到上官锦云的窗前,不管不顾的将已经形如枯槁的人抱在怀里。
温恒虽然站着没动,可一双眼睛却死死的盯着床榻前抱在一起的两个人。
夏中见状连忙亲自带着小太监上前强行把两个人分开。
“温恒,你怎么可以如此对待她,”被人按住了肩膀的陈景唤不断的挣扎着:“她可是你的结发妻子,是真心对你的人。”
“这样你就心疼了?”
温恒转头看了眼陈景唤,轻蔑一笑。随即快步走到床前,一把抓住上官锦云凌乱的长发,强迫她仰头看着自己的脸。
“只要让你喝药,你就什么都听我的对不对?”
上官锦云喉咙哑的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累死哀嚎一样的呜咽之声,迷迷糊糊的点着头。
温恒心满意足的松开手,随即端了一碗汤药送到上官锦云的嘴边,待上官见云把嘴贴上去想要喝的时候,温恒又突然的把碗挪开。
如此一次又一次,仿佛逗弄小宠物一样的折磨着上官锦云。
“温恒,你有什么仇怨就冲着我来,不要在折磨她了。”
陈景唤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恨不能自己替上官锦云去受那些伤痛。他实在没有办法想象,这段日子里上官锦云究竟遭受了怎样的折磨和摧残,才会把好端端的一个人消磨的意志全无,沦为行尸走有。
于温恒而言,陈景唤就是一根刺,卡在他心里的最深处,拔不掉也取不出。所以陈景唤的求情不仅不能换回温恒对上官锦云的同情,反而还会让他更加残忍。
他们互为彼此的牵绊,折磨其中的一个就会让另外一个同样的痛不欲生,而看着他们痛苦温恒就会觉得心安。
所以他沉默这个折磨人的游戏,并且乐此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