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话就直说,我看谁敢在我们白家头上动土,除非他活腻了。”反正现在已经处于生死存亡的边缘,白天伟甚至有点破罐破摔的倾向。
还没骂够,突然看见吴婶身后出现一抹高大凌厉的影子,看不清楚长相,可是轮廓在黑暗的夜里十分深邃,就像来自地狱的使者,带着不容侵犯的煞气。
白天伟不自觉嗓音有点发颤,指了指他,“你,有事就进来,站在那里当什么门神,晦气。”
男人一动不动,过了一会儿迈着稳健的步伐一步一步走进来。
周围的声音瞬间消声,变得死一样的寂静,只有男人盛气凌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走到门框,白天伟才看清那不是一个人,他身后还有一个。
前边的男人单手插兜,气定神闲地迈上台阶,每走一步,白天伟就觉得身边的寒气多了一层。
男人走上台阶,昏暗斑驳的暗夜和灯光的转换中,只是一眼,白天伟轰然倒地,吓得腿都站不稳了。
连滚带爬翻腾到门框,不迭地跪在地上磕起响头
白天伟伏在地上,苍白的脸上是极尽惊恐的表情,豆大的汗珠一滴一滴砸在地上。
他完全不敢抬头。
周围的人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眼见门外的男人走过如墨般的无边暗夜,终于抬腿站在亮堂的大厅之中。
高大的男人周身像是有着无形的磁场,带着足以摧毁一切的气势站在那里。
深邃立体的五官仿佛聚集了这世上所有的美学,世间最完美的画作在他面前都黯然失色。
一张脸堪可入画,所有人都明白任谁也画不出他英俊至极的十分之一。
凌厉的眸子充满了霸气傲然,所有人在看到他的时候都不自觉要捧上膝盖。
神态凌厉又不可一世,他天生就拥有凌驾于任何之上的资本。
凯尔恭敬地站在他身后,“白先生,我家少爷希望您把没说完的话说完。”
白天伟伏在地上,猛地想起自己刚才骂他狗东西还说他是门神,晦气,白天伟一头撞死的心都有了,可是又怕死。
跪在地上不停地扇自己耳光,“南宫少爷,我是狗东西,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这个狗东西一般计较。”
身后的人一听白天伟叫他“南宫”,纷纷低着头往大厅一边躲。
这世上除了南宫家族的人,还有谁有天大的胆子敢姓这个。
南宫帝爵看都没看他一眼,掠过他迈开步子继续走,优雅地坐在沙发上,周身涌出一股可怖的磁场。
门外的保镖见少爷落座,纷纷秩序井然地走进来,有序的站在各个角落。
周围的人诚惶诚恐,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听说白家在招待贵宾,人呢?”凯尔面带微笑问地上的白天伟。
“南宫少爷在这里,哪还有别的贵宾。”白天伟苍白着脸,强装镇定。
而且他在问什么,他根本就不知道啊,要不是周围有别人他都想哭出来了。
这是造的什么孽啊,白天伟简直欲哭无泪。
“纪小姐和北珏公子可在贵府?”凯尔换了一种问法。
饶是白天伟再傻也明白了,如果南宫少爷是为了纪南方而来,那北珏公子是谁?
想到纪南方,白天伟身体一僵,接下来就止不住的颤抖。
“我问你,纪小姐和北珏公子可在贵府?”凯尔见少爷眉间有淡淡的不悦,加重语气又重新问了一遍。
白天伟擦擦汗,绕是他再笨也知道南宫少爷是奔着纪南方来的,可如今纪南方不知道被他折磨成了什么样子,他哪敢说,额头上的汗一个劲儿往下冒,止都止不住。
“她……她……”白天伟哆哆嗦嗦地爬到南宫帝爵腿边,颤颤巍巍地的伸出手去摸南宫帝爵翘起的鞋尖。
南宫帝爵抬腿就是一脚,踹得干净利落,毫不留情。
白天伟立马被踹翻在地,他一声都不敢吭,马上爬了起来,重新跪好。
南宫帝爵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俯视仍旧跪伏在地上的男人。
“一句话我不会说两遍,让她出来。”
一旁的人屏气凝神,尽量降低存在感,雄狮发怒,就算是多几条命他们都担待不起。
“南少爷,你是在找我吗?”
娇滴滴的声音打破大厅的静默,所有人都抬头朝楼梯看,除了南宫帝爵。
这个声音,不是她!
白蔷穿上生平自己最喜欢的洋装,在楼上卧室精心打扮了一个多小时,本就天生丽质难自弃,经这么一打扮,更是别有韵味,很是惊艳。
白蔷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今生居然有幸能见到南宫帝爵,她怎么肯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只要能得到他的青睐,哪怕一次她也甘愿。
南宫帝爵迈开长腿几步就跨出了门,身后的凯尔恭恭敬敬的亦步亦趋。
眼见他居然都没看自己一眼就要走了,白蔷急得直跺脚,她一咬牙,脱口而出道。
“我知道纪南方在哪。”
白天伟猛地看向自己的女儿,苍老的眼中满是惊恐。
脚步一顿,高大的身形停在了门口。
白蔷提着繁重的裙边走下楼梯,在南宫帝爵身后站定,纤细的手一把环住男人精瘦的身躯,俊俏的脸蛋紧紧地靠在男人伟岸的后背上。
所有人都没想到白蔷居然这么大胆,就连白天伟都惊出一身冷汗,可是心中仍有一丝窃喜,要是白蔷真的被南宫少爷看上,那他面临的一切问题就都迎刃而解。
时间就好像静止了,除了白蔷怦怦的心跳声和南宫帝爵隐晦阴鸷的神色。
凯尔明显感觉到自己少爷越来越可怖的磁场,他讨厌陌生人随意近他的身,尤其是女人。
可是少爷没有任何要下人动手拖开这个女人的意思,他们也不好动手。
南宫帝爵起初是被这个拥抱惊到了,他的脑海中一直想着纪南方,所以不自觉的把身后的人也当做是她,不知不觉竟然沉溺进去。
他怔愣了片刻,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脸上神色冷鸷煞然,冰凉到极致。
这么多年他第一次想亲手杀死一个女人。
冰凉的手抓起女人的手腕,随意一挥,白蔷就被扔到了外边门厅台阶下。
南宫帝爵阴沉这脸,一把拔出保镖腰间的配枪,一步一步走下台阶,仿若一只出笼的猛兽。
保险杠打开的声音在夜里清晰可闻。
白蔷不可置信地看着慢慢朝自己走来的男人,逆光下,那张极具诱惑的脸上是一副漫不经心的神态,好像他接下来要做的事就像吃饭睡觉一样简单。
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想到,南宫帝爵身边随便一个保镖居然都能配枪,顿时吓得脸色大变,传说中南宫家族权势滔天,今日一见果然到了常人没法想象的程度。
他们完全相信南宫帝爵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开枪杀死白蔷。
白天伟哭喊着站起来,跑过去想阻止,却被门口的凯尔一把给拦住了,几个保镖上前将他反手擒拿住。
白天伟无力地挣扎,想不到昨天自己还是富甲一方风光无限的富豪,一夜之间就要家破人亡。
白蔷脑袋一片空白,盯着眼前黑洞洞的枪口。
南宫帝爵眼神藐视,面无表情地扣动扳机……
白天伟脚下一软,目光失去焦点,直接瘫在地上。
南宫帝爵冷然扬眉,她该死,因为她居然妄想替代纪南方在他身边的位置!
光这一点,就令他生厌!
南宫帝爵逆光而站,脸上神情淡然冷漠,他轻轻拍打袖口的浅灰,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一阵冷寂,突然庭院中一排排暖黄色的灯光处有声不小的动静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