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尉迟摊开双手,“雾气有毒,朕暂不能用内力更将平素随身戴的佩剑留在山谷外,朕就站在你眼前,你若能取走朕性命,这帝位你自然可争。朕要提醒你一句,你的对手比你有优势夺位。”
“你想说碧霄?宗霆该告诉你,你的女人与孤交易,孤放了他的小野种回去,留下这个女人在手,有她在,取你的命易如反掌,闽越几十万大军慕容碧霄不敢不听孤的命令!”他话音刚落,不知为何吊着连映瞳的绳索以惊人的速度朝下滑落,引得枝头厚厚积雪扑簌簌掉落,绳索又猛然停在半空,她身子不受控制剧烈晃动,咬紧双唇她死死闭紧眼睛。
“瞳瞳。”他高声唤她。
方才那一下猛然坠落连映瞳浑身冷的僵硬,他的声音透过耳膜有点不真实,却温暖了她的心,她阖紧的眼帘缓缓打开定定朝着声音来源方向看去,未看言眼眶湿热,破碎泪光里只有他的身影,对着他轻轻动动双唇几下。
慕容尉迟冷眸顿时碎了冰霜变的柔和,他看懂她说什么。
——阿麟哥哥快走。
生死关头,她心里第一牵挂仍旧是他。
他庆幸,此生最爱的人终究原谅他。
相守一生的爱人、乖巧可爱的孩子,慕容尉迟一生所求不过如此,看似简单容易,对他而言却可遇不可求。
他再度转望慕容修荻,凤眸倏的眯起,身形闪动迅速得令人咋舌。
慕容修荻闪躲,哪知慕容尉迟一手成爪袭向他咽喉,他本能抬起手臂抵挡,那头捆住连映瞳与辛湄的绳索再一次飞速下滑。
他本想以此分慕容尉迟的心,可未有成功,慕容尉迟根本不朝连映瞳看去。
“铮~”耳边传来轻柔细微的声响,慕容修荻听到后脸色惊变,抬起的手被慕容尉迟死死用力扣住,原本滑落的绳索又再次停下。
慕容尉迟返身用后背手肘抵住他胸口,手掌扯过慕容修荻手腕到眼前,就在手腕周围用力去抓扯,半空突兀渗出血珠,仔细再看,一条比发丝还细肉眼不易察觉的银丝割破慕容尉迟手掌,在鲜血淋漓中渐渐显出,一头连接在慕容修荻腕环之上,顺着看过去,另一头应该连在捆住连映瞳的绳索。
无比坚韧,令慕容修荻操控两人生死。
眼见败露,慕容修荻另一手指尖绷直如利刃刺向慕容尉迟脖颈,却听见他冷笑道,“薇儿是朕的亲生女儿,你终有算错的时候!”
“什么?”稍微惊愕,仅仅这一瞬间失误,慕容尉迟反手折了他手臂,指尖按住腕环机关卡住可随意松动的银丝,袖中两枚短匕隐隐一抹蓝光闪动,分别穿透慕容修荻手臂固定在岩石上。
“敢碰朕的女人!”慕容尉迟黑眸猩红浮动,狠戾得像一只发狂的野兽。
慕容修荻惊怒,匕首有毒,很快扩散全身,他连轻动手指这么简单也无法做到。
“野种!”
慕容尉迟闻言轻笑,俯身在慕容修荻耳边说了几句,后者像见了鬼一般露出狰狞面孔,“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不是父皇的儿子,你明明是那个男人的儿子,你们长的……”自小就坚信的事,被他轻易几句话抹灭的干干净净,他无法接受!
“朕是谁的儿子一点不重要,而南溟的帝位永远不属于你。”
慕容尉迟转身离去,这些对他而言根本抵不过心爱的小乖重要。
所谓秘密,真假难辨,唯独爱他的那颗滚烫跳动的心,才最真实。
雾气有毒,他内力暂时不能用,慕容尉迟纵身爬上树顶端,轻声安抚她,“小乖不怕,阿麟哥哥”
将绳索一把扯过,连映瞳僵硬寒凉的身子下一刻跌落在他怀里。
她满脸泪水双唇颤抖说不出话,慕容尉迟低头温热气息一下一下喷洒她面颊,微凉的唇疼惜的蹭着她。
如获至宝的抱紧她,恨不得就此融为一体,慕容尉迟在她耳边喃喃,带着心有余悸后的放松,“小乖,我说过不会再让你受伤,不会再让你受伤!”
连映瞳紧贴他胸口半天没有动静,紧闭眼睛只是不住落泪,无论慕容尉迟怎么问她,她就是不说话。
他心急如焚,一手搓揉她冷的僵硬的手掌,一手轻拍她后背,语气透着骇人的焦急,她自小被这样惊吓过,慕容尉迟生怕她与薇儿一样会被吓得说不了话。
“小乖不怕,阿麟哥哥在这里,你哪里不舒服,你说说话,你开口告诉阿麟哥哥!”
好半天她才慢慢摇头,除了哭她不说一个字,手指向石洞里。
慕容尉迟抱她过去,看见石洞中病怏怏的辛湄。
“皇上,你快将瞳瞳抱来我这里,我帮她看看!”
辛湄突然开口说话慕容尉迟先一怔,随后将她送过去。
“惊吓过度,回去后让淮秀开些宁神的药给她服用。至于她能不能开口说话,等她平静下来再看。”
连映瞳眼里仍有惊恐之色,慕容尉迟见她不适轻轻拧眉,手掌拍拍她面颊眸中流露一股温柔,也顾不得旁人在场吻了吻她的唇,“我带你回去见女儿。”
一旁辛湄见状眸中掠过羡慕,仅仅瞬间而已。
慕容尉迟此生有一个人真心温柔相对,她也可放心离去。
抱起连映瞳,他转头见辛湄双脚鲜血,手掌也被铁片割破,站起来十分艰难。
辛湄低头见自己颇为狼狈,歉意的对慕容尉迟笑笑,话题一转,“皇上莫要怪我欺君之罪就好。”不等他开口,辛湄再出声问道,“慕容修荻还活着吗?”
“活着,朕答应过你,若抓到他,定然交给你处置!”
辛湄手里握着慕容修荻的佩刀,碧玉初成的年纪太子下聘,辛家回礼则是这把吹毛断发的佩刀,辛家女公子嫁给当朝东宫太子,除去帝王外南溟第二尊贵的男子。
慕容修荻看着佩刀,虽然辛湄动作缓缓被举起抵住他咽喉。
“死在你手中总比死在慕容尉迟手里来的舒心。”
“可惜迟了十七年。”辛湄淡淡道,清冷眸中点点笑意盈盈,微微眯起眸子,手腕翻动闪过光华,刀锋切入慕容修荻肌肤,血如线顺着刃口缓缓流动滴落,一步步将他逼上死路。
辛湄没有痛苦给他一刀,死亡缓慢进行,他本已中毒,毒血倒流血脉,慕容修荻感觉到生命力一点一点从身体中离去。
“辛家的女公子从来不输给男人,湄儿果然好狠的心。”慕容修荻面色如常对辛湄露出笑容,“这样才配得上孤,若时光倒转,孤仍旧会娶你为妻。”
“那辛湄一定将你杀之后快。”
慕容修荻听了不仅不生气还忍不住哈哈一笑,眸中锐光闪现,脖颈那处细细刀痕突然鲜血狂涌。
辛湄侧目眼神平静地望着他。
“湄儿、湄儿。”他连唤她几声,说话间黑血浸透他上半身,目光有些涣散,他直直凝向辛湄清冷面容,“孤第一眼见你就爱上,半生到此都无法忘记你。”
辛湄冷笑,“爱我爱到将我送做军妓,因为我帮慕容尉迟坏了你的计划。”
“你不该偏帮他,你是孤的太子妃!”他声音陡然提高眸中充血,“孤没错,你该受到惩罚!”
“你所谓的错对我不想再与你争论,我要你的命已经得到。”
辛湄转身离去,身后的人萎顿,用尽气力嗤笑,“孤说过,你永远得不到慕容尉迟!”
“我与你不同,得不到爱的人,我宁愿看着他幸福而不是毁掉他。”她脑中浮现当初慕容尉迟找到她的情形,他给了她继续活下去的勇气与尊严,可她心中更明白,在他拒绝她的那刻起,她今生与慕容尉迟无缘相守。
“我要继续赶回漠北,十多年我装聋做哑骗着你,还请皇上原谅。”辛湄就是辛湄,求人原谅还是一派理直气壮,哪怕对方是慕容尉迟。
“朕之前准你回漠北就不会再拦着你,至于你欺骗朕……”
“皇上还是原谅辛湄,毕竟我也没有多少日子可活。”
慕容尉迟一怔。
“皇上救我性命,这十多年能陪着你,在你烦心时多少令你解忧,我撑了很久也累了,心有余而力不足,我得先走一步。”辛湄上前替他拂去肩头雪花,叹口气有点不舍,“当年你让我有尊严的活着,如今请再让我有尊严的离开人世,我父兄战死漠北,我这个不孝的女儿苟且偷生这么久,也到了我该陪他们的时候了。”
慕容尉迟拧眉看着辛湄,清丽面容神情平静祥和,眉宇间已带破败之气,依稀还能看到往昔辛家女公子的桀骜不驯。
“我不见薇儿了,若有一天她提起我,麻烦告诉她说母妃去了很远的地方怕是不能再与她玩耍了。”她顿了顿,看了眼不远处的连映瞳,“皇上的心思太深沉,殊不知再聪明的女人陷入情爱也有傻傻笨笨的时候,也是喜欢听男人说真心话的,莫要再放开她,既然爱就牢牢抓紧她,我祝你和瞳瞳白首偕老。”
雪地,一人一马朝漠北前行。
夕阳余晖落满周身,慕容尉迟目送她远去,渐渐消失视野中。
辛湄,这个女子,从始自终她挺直脊背坚强孤独的活着。
宗霆静静等待慕容尉迟转身,将手中信函递上。
慕容淮秀的字寥寥几句告之他,萧太后趁慕容尉迟离开南溟,以慕容尉迟不是先帝嫡亲为名公然谋反要册立新帝,目前慕容氏宗亲与太后分成两派各自有拥立的人选,权利互相钳制。再有,探子回报,本该不在人世的慕容碧霄带领闽越三十万大军朝南溟日夜兼程赶来。
宗霆等待他的决定。
慕容尉迟将信函随手丢下,抬头看看墨蓝色天空,喃喃自语一声径直走向马车。
“那就赶紧逃吧”宗霆似乎听见自家皇上说了这么一句。
掀起车帘,马车内铺好被褥,连映瞳低头哄着薇儿入睡,听见声响小丫头见到慕容尉迟哪里还有睡意,骨碌爬起来扑进他怀里一个劲撒娇。
几天不见,经历了慕容修荻一事,又惊又怕的,对他甚为黏糊。
连映瞳靠在车壁角落,在他进来时瞧了一眼复而再度低头不语。
从她获救后,再没有开口说过话。
慕容尉迟搂着女儿靠近她,唇边绽开笑容,低头亲吻她的发顶,小丫头顺势从他怀里滚到连映瞳双膝上。
大小两张酷似的面孔一并侧目望着慕容尉迟。
他笑意更深,一并搂着她与小丫头躺下。
“薇儿要听爹爹说故事吗?”他逗着女儿。
小丫头眼睛一亮用力点头,搂着慕容尉迟亲来亲去的讨好。
慕容尉迟笑眯眯的边拍着女儿边说故事,小丫头好哄没听一会打着哈欠头一歪睡着了。轻手轻脚将女儿放在身侧,冷不丁她从背后环抱住他。
她肯主动示好,慕容尉迟心中好一阵快乐,转身拉起她手臂,托着她腰肢索性将她抱在膝头,连映瞳两颊微红,低头衔住他的唇,细细吮/吸。
慕容尉迟怔忪间,她放开他的唇,伸出小小舌尖舔着她湿润的唇瓣上缓慢滑过,像无声无声诱惑的邀请。
他欣然接受,双手捧起她的脸贴近自己,黏贴他思念良久的柔软唇瓣,与记忆中一样甜美,他不知餍足重重碾转,舌尖轻易撬开她的贝齿,与她湿滑的舌一并纠缠共舞,刺入深喉。
她眼里掠过一抹意乱情迷,慕容尉迟捕捉到的瞬间,一个深吻,唇齿、舌尖她口中每一处地方被他仿佛享受美食般舔噬。
胶缠的唇分开,只听见衣衫撕破的声音,她莹白的身子呈现在他面前,胸前丰盈被他一手掌握,她微微朝后仰起,近乎将胸前柔软送在他嘴边,慕容尉迟低头含住微凉的蓓蕾,随着他的舔噬、轻咬,厮磨动情挺立,泛起迷人光泽。
她咬着唇勾住他脖颈,他大手钳住她的腰肢,手指移在她身体最柔软的那点,早已濡湿。
她情动,他亦按捺不住。
自她离开三年,他禁了女色毫无欲念,他与她那几天同床共枕,他深怕被她讨厌,仅仅一次身体厮磨,积攒的欲念此时如开闸猛兽。
小丫头还在身边熟睡,他扯下一方帘子横在中间,被褥中两人身体交缠,他狠狠冲入她温暖身体的深处。
她感觉到他在她身体内最原始的律动、抽送,他一次次触及她底线,抵着那点酸胀狠狠碾转,她身体更诚实做出邀请,慕容尉迟哄着她,“小乖说话。”
她张张口发,喉头只能发出“嘶嘶”声,她勾住他脖颈胡乱亲吻。
“不行、小乖你要说话,告诉阿麟哥哥你想要。”
她颤声哭出来,浑身哆嗦口中呜咽像是呻吟又像含糊不清的呓语,泪眼朦胧哀求他。
他摇头,汗水濡湿发丝,滴落她眼帘,微凉的唇不断亲吻她,汗湿温暖的身体紧贴她。
她挣扎着要起来,他按住她肩头,不知是眼泪还是汗水模糊她的眼睛,她看不清楚慕容尉迟的脸,全身发烫,连呼吸都变的灼热。
他强而有力的身体压着她,柔软的胸部被他健硕胸膛挤压,腿间湿泞,承受他沉重有力的律动来带一阵紧接一阵的快慰,他在她身体内引导她,他带给她说不出的欢愉,那么令人兴奋。
她大口大口喘息,指尖用力掐着他身上她可以触及的每一处,留下一道一道鲜红指痕。
他的吻继续肆虐她,吮吸爱抚都不够表达他的疼爱,他牙关甚至轻咬她,柔软细腻的肌肤留下一个又一个青紫咬痕。
小巧挺立的圆润在他口中吞吐,烙上属于他的印记。
“小乖还要吗?”他嘶哑嗓音透着浓浓情欲在她耳边满是诱惑。
“嗯……嗯……”她瘫软似一池春水被他随意搅动。
她眼皮沉重费力张开看着近在咫尺魅惑妖冶的面容,她感觉到他在体内颤动,本能缠住他。
慕容尉迟吻去她的泪眼。
“叫阿麟哥哥好不好?”他声音嘶哑轻柔甚至带着极少听见的一点委屈,头搁在她肩头,“小乖,求你了,说说话。”
她抬起酸涩的手臂抚他的发,慕容尉迟似有感觉抬头凝向她,连映瞳凑过去吻他,娇艳欲滴的唇一张一翕,他看懂唇语,可他要的是她说话。
他发出闷哼,身体缓慢却有力地一下一下温柔又霸道撕扯她。
“小乖、小乖我爱你、爱你!”他扣住她的腰,固执的强占她,碾转冲入……
她在他身下颤抖,被他主导一切,听着他细语低喃,她攫住他肩头手掌不自住朝下摸去,后背一片凹凸不平的伤痕。
眼眶腾起热泪,她的心为他强烈悸动。
慕容尉迟喘息着亲吻她哭得红肿的眼睛,动作极其温柔,唇顺移而下流连她小巧柔软的耳垂,若有似无的轻舔。
最后他将脸埋入她脖颈处,肩头缓缓耸动,连映瞳只觉得脖颈处突然一阵湿热,她手指伸入他的发丝拨动。
片刻慕容尉迟抬头视线停留在她雪白脖颈,一片青紫色爱痕交叠,他凑过去蜻蜓点水般吻过。
“我也爱你,阿麟哥哥。”
突然耳闻甜美软糯的声音轻柔好似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