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置若罔闻甚至大着胆子跨坐上他身上,慕容尉迟咬着牙握住她手腕制止她,大手挥动打在她臀上好几下,清脆声响他着实用了狠劲,连映瞳眼睛一下红了噙着泪像只发怒的小野兽凶凶的瞪着他。
“连映瞳!”他低吼带着怒气。
突然她整个人扑向他,慕容尉迟一时不觉被她重新推到在床榻上,她换了他宽大的衣袍,衣袍下未着寸缕。
怔忪间她握住他手腕齐齐举过头顶,拿出准备好的布带捆绑住慕容尉双手固定在床头。
手掌撑在他肩头,发丝垂落随着她说话微蹭着他的脸,些微的痒,钻进他心底。上方她眼泪未干深深吸口气,仿佛拿出所有的勇气缓缓俯身轻咬他脖颈间吞咽滚动的喉结。
慕容尉迟喉头溢出简短呻吟声,被迫仰起头,想捕捉她肆意的唇。
她躲过却含住他耳垂轻柔的问,“舅父,你想要我吗?”温热气息激起他身体一阵酥麻。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他黑眸逐渐变的深沉凝向她,再次深深吸气,他克制对她的情欲,却经不住她再三的撩拨。
在她无意识时他要了她,一度慕容尉迟不知该怎么面对醒来的她,他会容忍她对他做任何惩罚,只要她不折磨她自己,只要她不再那么痛苦,伤心!
她哭的那么无助,哭到他心痛,痛楚他从来不比她少一分。
“我知道。”
她那么平静,眼泪倏的无声滑落。
慕容尉迟紧闭眼帘,克制的全身肌肉紧绷,天知道他多想要她,可他不忍心再一次放纵侵占她。
“你忍的那么辛苦,真的不要我吗?”她重新坐在他跨间。见他满脸隐忍克制,她不是不知道他这些天过的并不比她好到哪里。
对她处处歉疚,关怀,可她的心结解不开。她该感谢他出手救下她,可她有时恨他,为什么当时不能再多隐忍克制一分!
她那么辛苦坚守到与玄之的幸福,一步踏错,一瞬间她失去所有一切!
慕容尉迟脑中紧绷的弦豁然断裂,张开眼睛黑眸定定注视她,情欲与怒气交加翻涌。
她怪他,怪他那一刻为什么不再多隐忍克制,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她意识清明后眼中满满的责怪恨意。
她差点被凌辱的模样刺痛他的心,他强烈意识到再也不能没有她,哪怕、哪怕她真的被……
不到紧要关头,人的心永远不知道心底最深刻最想要的是什么。
慕容尉迟看清了自己的心,他要她,无论怎样他都要她,放不了手,就这么拉着她沉入地狱万劫不复。
她像是惩罚自己更是在惩罚他。
捆绑手腕的绳索被扯断,他要挣脱很容易,他不想因为一时冲动再伤害她,可她却用折磨自己的方法来惩罚他。
一手托起她的臀,随即身体被大力翻转,他重重压住她。
“我要你!”沉稳低缓的声音那么坚定在她耳边响起。
吻肆意落在她耳垂,噬咬她脖颈,那里是她敏感的地方,她退缩他不让按住她肩头,留下一个又一个爱痕,新痕叠着旧痕蔓延不尽触目惊心。
最初痛楚消失,她清醒感受着他带给身体一波强似一波的欢愉在体内滋生,如海水般快要吞没她带着她沉沦。
她挣扎想逃离令慕容尉迟变的更狂野,他扣住她腰肢朝下更紧密贴合她,不遗余力狠狠撞击在她敏感的地方。
如小兽般发出呜咽哀切声,指尖死死掐在他手臂肌肉中。
她承受不了这么强烈的冲刺,纤细脖颈朝上仰起形成优美姣好的弧度,她死死咬紧唇将溢在唇边的呻吟吞下。
他已经乱了一切,岂会放过她。
他没有休止的这么狠狠要着她,直到身下的她终于忍不住呻吟,细微颤抖刺激他的感官,她泪眼朦胧哭出声,那模样令他生怜,满是情欲的瞳眸溢出一点温柔,轻吻她身体那处唯一的瑕疵。
“叫阿麟哥哥,我就放了你。”他沙哑了声音诱惑她。
她咬着唇非常固执,“舅父……”
慕容尉迟挑眉退出她身体,却不是放她。
抱着她身子强迫她双膝跪下,手肘虚撑住身体,搂着她的腰,不知满足再一次猛烈刺入,一手揉捏她胸前丰盈。
初夜的她意识不清明任由他支配,她此时对这个姿势倍感羞耻,呜咽哭泣承受着他。
“叫阿麟哥哥,小乖叫阿麟哥哥!”他用力拧了一下她的臀,感受她身体再一次紧缩。
连映瞳指尖死死攥住身下被褥,用力到指尖发白,身体一阵痉挛,情欲令她脑中一片空白,含糊不清低咽着喊出一声。
“阿麟哥哥……”
两人汗水淋漓,伤人又伤己的一场性爱,淋漓尽致却带着绝望。
慕容尉迟抱着昏昏沉沉的她爱怜不已,情欲稍褪去,心却清楚感到溢满痛楚。
他清醒着,她也清醒着,生生乱了伦常,彼此早已回不了头。
为了这声阿麟哥哥,他等待的太久。
连映瞳醒来,浑身酸痛不已,她整个人趴在他胸口压着慕容尉迟,她有些不适应轻哼一声。
“舅父。”她喉咙干涸嘶哑,却必须要说出来她的决定。“谢谢你救了我,我没办法怪你。”
慕容尉迟黑眸沉静听着她说话。
她低垂着眸脑袋抵在他心口,不去在意他注视的目光。
“我的命是你给的,你养我宠我三年,我没有什么报答你,我的身子是干净的,你知道的……”她眼眶一阵发热,吸吸了鼻子继续说道,“我把身子给你,我只有这个能给你,所以我们……”
下颌猛的被他大手攫起,慕容尉迟紧抿双唇,幽黑眸子瞬也不瞬盯着她,他猜到她今夜反常的举止一定有原因,她心里藏不住事,那样决然的眼神,她想说的全部流露在脸上。
“你想告诉朕,今夜你给了朕你的身子作为救你的报答,我们做完这一次,就彻底断的干干净净?”
她脸色倏的发白,这些要说的话被慕容尉迟一一道出。
慕容尉迟眼中瞬间剧痛划过,他该想到的,她一直在躲避他,那么在意和他的血缘关系,却在今夜主动缠上他。
他没有克制强占她,她就给他一点希冀,沉浸欢爱多么美妙,身体的契合令他有那么一刻产生错觉,她也许对他会有那么一丝不一样了。
然而她给予他的惩罚却是像哄孩子似给了一颗糖,然后再狠狠夺走,灭了他的希望再伤了他的心。
“如果朕不同意呢?”他再度冷了声音。
连映瞳脸颊血色褪的干干净净,半晌她慢慢爬起来,双眸间耗尽心力的疲惫,莹白身子未着寸一缕她跪在慕容尉迟眼前。
“我会死的。”
她无法恨他,更不能爱他,走到这一步她也不知道能怎么办了。
就这样结束吧,若他不肯,唯有一死方能解脱。
黑眸定定注视她,胸腔溢满疼痛,她就这么一刀一刀刺着他。
“不管皇姐了?”
她闻言痛苦闭眼双眸,身子微颤宛若深秋振翅垂死的蝴蝶。
她最怕娘亲会得知这件事,娘亲为此若有三长两短她再也不能心安的活下去。
环抱自己蜷缩一团,慕容尉迟拿起外袍裹着她,柔软的小小的那么无助,眼泪无声。他起身出去,再不能逼她,必须给她点时间,目前唯有如此。
从昨天起她没有吃什么,慕容尉迟在厨房熬粥,屋里突然传来的声响令他一惊,飞奔过去,她屈膝从床榻摔落动也不动,他连忙抱起她,膝盖一片红肿又磕破,手肘与手掌伤痕相似。
被迫双膝跪下趴在那里承受他给予的欢爱,跪红了膝盖她一声都不吭。
“你想让我心疼死吗?”他声音透着无奈疼惜,软绵绵的身子在怀里,就连哭都隐忍无声,面对这样的她,慕容尉迟没有一点办法。
过了好几天,连映瞳脸颊伤痕完全消退,慕容尉迟将她带回了宫。
白净小巧精致的脸,笑起来眼眸弯弯露出两颗俏皮的小虎牙一丝孩子气,慕容兰心瞧了她好一会儿,也许多心,几天不见女儿,她觉得这个孩子哪里有些变了。
“娘亲,你怎么老是看我呀?我的脸脏了吗?”连映瞳美眸明亮拉着她问道。
慕容兰心回神轻笑,摸着她脸庞,“好像瘦了点。”
她撇撇嘴角依偎她,柔声撒娇道,“嗯,我受了惊吓,还摔伤了。”
见过她膝盖的伤,还有手肘手掌的擦伤,慕容兰心很是心疼不已,“你呀,总是磕磕碰碰不断,旧伤又新伤的,女孩子家要格外小心,弄的浑身伤疤可怎么得了,以后要嫁人的。”
连映瞳自嘲笑笑,嫁人?她还能嫁给谁?
“瞳瞳,这几天你都和阿麟在一起吗?”慕容兰心一阵念叨后抬眸突然问失神的连映瞳,似乎想一瞬间从她神色看出点什么端倪。
阿麟简单对她说过这几天在外做了什么,她还是有疑惑再问女儿一次。
连映瞳神色自若,水眸清澈明亮,“去老宅那天拜祭完爹爹,我看天色还早就想在附近走走,后来去了山岭,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山岭大火,我吓坏了还迷路了,幸好舅父后来找到我。”
“只有阿麟?”
“还有小叔父和宗霆,他们带了人手入山岭。娘亲你是没有看见那火好大,我还以为自己出不去再也见不到你了。”她说着眼泪盈盈。
“不准乱说!”慕容兰心听她一说也惊吓的拍着心口,那场山火惊人,连烧几天几夜百年未见。
“后来我想在附近玩几天,宫中闷死了还要对着我不喜欢的人,我求了舅父半天,他才答应。”连映瞳抱着慕容兰心脖颈,嗲着声音,“我贪玩害你担心,我以后不会了。”
瞧她可怜又撒娇的模样,说的这些经过和阿麟告诉她的相同,慕容兰心的不安疑惑也打消不忍再说她什么,“娘亲给你炖点补品让你早点复原,太瘦了!”
“娘亲最疼我了。”她抱紧慕容兰心撒娇,在娘亲怀里汲取她需要的关怀温暖。
慕容兰心瞧着怀里的人儿,出生时是个粉嘟嘟的小肉团,软软的她碰也不敢碰一下,转眼已到适嫁的年龄。
“天底下哪个做娘亲的不疼爱自己的孩子,等你嫁人生了宝宝就明白了。”
连映瞳身子一怔,过了一会儿她小声问道,“娘亲有我的时候一定很辛苦吧。”爹爹在世闭口不提有关娘亲的任何事,莫要说画像,就连和娘亲有关的东西也没有一件,只说娘亲去了很远的地方,不会回来。
“你怪过娘亲这些年一直不在你身边照顾你吗?”
“小时候总想为什么姐姐有娘亲我没有,后来以为娘亲不在世,现在我知道你有苦衷。你生下我不能养育我,你心里更不好受。”她懂事起明白自己与姐姐不一样,连家只有一位小姐连映月,她是不能见光的私生女。
爹爹与娘亲在各有家室的情况下有了她,对连家与慕容皇族来说都是丢人的丑闻。
“你记住,不要和娘亲一样爱上不该爱不能爱的男子,不然一辈子活在痛苦与被伤害中,不要走娘亲的老路。”慕容兰心眼眶微红,轻轻拍着怀中的人儿再三叮嘱。
“嗯,我知道。”连映瞳声音很轻很轻,再一次牢牢告诫自己。
她和慕容尉迟已经错了,在无可挽回前,必须要放手了断一切!
“小侄女慢点走。”
“小侄女休息会。”
“小侄女……”
连映瞳停下脚步,她走的根本不快,膝盖的伤也容不得再休息几天后就能健步如飞的走路,倒是后面紧跟自己的慕容淮秀扰她清净。
“你别跟着我。”她跺跺脚,膝盖不由抽痛。
慕容淮秀见她皱眉抽吸一口气,挑眉道,“伤没好乱走,等会腿瘸了看你怎么办!”
“那你就是庸医。”她扶着石栏慢慢坐下,伤到膝盖愈合起来颇为麻烦。
“你想去哪里,小叔父背你去。”慕容淮秀俯身背对着她。
“不用了,我随便走走。”连映瞳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慕容淮秀因为她被劫持一事默默对她补偿,他嘴巴不说出来而已。
“是要小叔父抱抱?”他回眸很痞气的对她眨眨眼睛。
连映瞳知道他喜欢看玩笑逗她,脸颊还是不由浅红,这几天他天天陪着她笑话不断,她心情好转不少。
“还是背吧。”她也不客气,趴在慕容淮秀背上。
“想去哪里?”
“随便走走好了。”她想了想又补充道,“就在关雎宫附近,我不想走远。”娘亲说秋海棠最近盛开,慕容尉迟会陪着太后赏花。
慕容淮秀稍微转头瞧她这副模样,“皇兄要处理山岭大火一事,今天不能陪太后赏花。”
“哦。”
她心中一痛,不知道是因为慕容尉迟不会出现,还是因为那晚她被劫持发生的事。
在慕容兰心面前她强颜欢笑,害怕委屈连最亲的人也不能说出一个字,她趴在慕容淮秀肩头,偷偷擦眼泪。
“要下雨了。”慕容淮秀望了望天。
“没有啊。”她闷声道。
“小狗狗一哭天就要下雨。”他说的一本正经。
“我才不是小狗狗!”她气呼呼攥了粉拳捶他一下,不知为何她觉得手掌又麻又疼,痛楚一来她眼眶狠狠一热,头埋在慕容淮秀后背不由小声哭出来。
背着她继续走,等她哭声渐止慕容淮秀有些艰难开口道,“对不起小侄女。”
御书房。
连映瞳泪眼朦胧中看清走到了哪里,脸色发白。
“放我下来。”她冷了声音,双脚一落地她转身就走,每一步牵引膝盖疼痛,却怎么也抵不过她隐隐作痛的心。
“山岭大火牵扯到一些棘手的问题,皇兄回来忙的几天未有合眼,谁劝都不听。”
她仿佛没有听见,紧绷后背继续前行。
“小侄女……”
“你也说谁都劝不了他,我为什么还要去?他若是生病有小叔父妙手回春医治,我无能为力。”
“我知道我不该多事……”
连映瞳抬眸瞪着拦在自己面前的慕容淮秀,小脸神情冷冰冰,攥紧小拳头她咬着牙一字一句道:“你已经多事了!”
返回关雎宫,慕容兰心见她回来一脸担忧,“膝盖的伤还没有痊愈,你又跑去哪里了?”
“出去走走,娘亲不是说今天要去陪太后赏花吗?”
“太后刚才派人来说好久不见你,让娘亲与你一同前往赏秋海棠。”
连映瞳无半点兴致,怏怏道,“我膝盖还疼着,不想去,娘亲帮我和太后说说。”
“瞳瞳,如果可以你就去那里坐一会儿。”慕容兰心面有难色,“当初与你爹爹在一起,娘亲和她闹的很不开心,难得母后现在肯与你亲近,娘亲之前有所顾忌,转念想想她年岁也大了,再与我有芥蒂,可你毕竟是她外孙女,这份血缘关系抹杀不了。”
她心微颤,的确血缘关系抹杀不了。
“那好,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