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这么看我,我会忍不住吃了你。”灼热呼吸喷在雪白脖颈,碧绿色眸子深暗溢满欲望的诱惑。
她起先不懂,见他眼神骤然一变,连映瞳脸红发烫轻咬着唇垂了眼帘,“玄之,你记得答应我的事,早点回来,不然我……”
“不然你怎么样?”他故意逗着她。
潋滟水眸泪光氤氲,连映瞳微微叹息,“不然还能怎样,我一直等你呗,九年等过,还有什么不能等的。”
“小怨妇。”他愉悦轻笑。
连映瞳承受他滚烫的吻一个个落下激起她脖间肌肤一个又一个颤栗,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她总觉得这一次分别仿佛要很久很久才会相见。
趁着夜色,慕容碧霄送沉沉睡去的连映瞳回到宫中。恋恋不舍看她好一会,更不舍得惊扰她,他俯身吻在她额头,“乖,等我回来。”
她梦呓似的嗯了声,胭脂唇微微翘起,娇媚可爱。
慕容碧霄忍着离别之苦转身轻轻扣上屋门,屋外连映月静静等候,慕容碧霄脸色一刹那变的冷厉。
“不要再有第二次。”他厉声警告。
“王爷,瞳瞳是我妹妹,她因为思念王爷闷闷不乐,我作为姐姐不能不管,如果王爷真心爱瞳瞳,就请对她好点,如果不是,也请王爷高抬贵手放过她。”
“本王的事还轮不到你管。”
“如果关系到瞳瞳,小月不得不去管!”她猛然抬起头,素来温和柔顺的人突然有了一丝火气,“连家灭族,小月得王爷相救才能像个人一般活下来。我和妹妹得以重逢,我只想看到妹妹一生过的幸福,我今生已经毁了,不能让妹妹再受到伤害。如果王爷伤害瞳瞳,即使你是小月的救命恩人,我也不会原谅你!”
慕容碧霄冷睨她一会儿,语气肃然冷漠,“小月,你说的话可真心?”
“小月字字真心!”
“那驭马场一事,本王倒想问你要个解释。本王说过,你和瞳瞳是否相认随你自由,可你不能做伤害瞳瞳的事。”
连映月神情自若仰头平静注视慕容碧霄,“那也怪她要和瞳瞳争马,如果不是她先害瞳瞳摔下来,我也不会出手。”
“本王教你这些本事,你随意出手,却间接害了瞳瞳,坏本王大事。大理寺宗霆是什么人,她的手段能瞒过几时?现在辛嫔坠马一事虽然暂不追查,若其中连带关系暴露,你真该死!”
慕容碧霄拂袖,掌风狠扇她脸颊,打的连映月脚步踉跄,清泪盈盈滴落。
美人落泪,他没有半分怜惜。
“我害谁也不会害你!”脸颊的痛抵不过心被撕裂。
“你该知道你的身份,本王需要能办事的人,而不是暖床的女人,你若是感情用事坏本王大事,倒不如现在离开。”
连映月双唇轻颤,背对她的男子绝情冷心,这世间能令他心动的人正静静在屋中安睡,一个什么都不会,终日活在别人保护下的小丫头。
他护她周全,那么小心翼翼,却不愿多看一眼身后始终相随的她。
“我知道我连给王爷暖/床的资格也没有,既然王爷不需要小月了,那请让小月留在妹妹身边,我再不懂事也能保护妹妹,我此生无可依恋,就这么个妹妹,求王爷成全。”她跪下相求。
慕容碧霄沉默片刻,突然上前扼住她咽喉迫使连映月张开嘴,一粒丹药喂入她腹中。
“王爷!”她惊愕,眼泪倏的滚落。
“噬心蛊,只有本王有解药,既然你要留在瞳瞳身边本王准你,恰好你任务还未有机会实施,难得有机会接近慕容尉迟,小月,机会只有一次,别再让本王失望。得不到解药,你知道噬心蛊发作连死都不成。”
噬心蛊何其厉害,她自然知道,这个男人对人防范心非常重,她掏心掏肺报答他,还是换不了一点信任。
人皆怕死,可也有明知是死,也要用命去搏一次的人,不求一丝生机,只求死后还能被人记恨。
哪怕慕容碧霄恨她入骨,只要能令他永生不忘自己,连映月付出什么代价也无所谓。
三年前她就该死了,经历过那些污秽肮脏,她活到现在是靠着他施舍的一点温暖,如今这丝温暖也全然被剥夺。
知道玄之离开南溟,连映瞳觉得每个时辰好似一年那么长。
入秋,璇姨怕她咳嗽的毛病复发,弄了枇杷与川贝炖雪梨,慕容淮秀亲自去太医院拿药材,两人整天没事围着她转,她想见姐姐一面非常困难。
爹爹生祭就在明天,她们还约好出宫回连家老宅一趟,她想半天只能找乖乖慕容尉迟商量,不然她出不去。
她可怜兮兮望着慕容淮秀,“你去和皇叔父说我不舒服,让他过来瞧瞧我。”一时找不到理由见慕容尉迟,只好想这么个拙劣的办法。
平时听见她生病,舅父一定会赶过来。
“辛嫔比你早一步说不舒服,皇兄赶过去看她了,你来迟一步。”
“辛嫔的病不是昨天好了吗?怎么又不舒服?”她几次听说辛湄身体总不舒服,慕容尉迟接连去白露宫照看。
“和你现在一样,心里不舒服。”慕容淮秀替她搭脉,瞥一眼气呼呼的小侄女,脸上那表情分明就是胡乱找借口想见皇兄。“最近还流鼻血吗?”
“没有。”她闷声回答。
“记得吃药,心里别胡思乱想,多大的人儿,整天心思重。”慕容淮秀点着她额头,“来,和小叔父念佛经,净化心灵,无欲无爱。”
连映瞳心里不知哪来的闷气,瞪了慕容淮秀一眼,“你就是个花和尚,昨天还和御舞坊的舞姬玩乐,再念佛经也净化不了你的心灵。”
眼见寻欢之事被揭穿,慕容淮秀也不恼,“我是带发修行,又不算佛祖的人,正大光明的玩乐。谁像你,相见皇兄却嘴巴硬不承认,小侄女你不是喜欢上皇兄了吧!”
看似玩笑话却触及到连映瞳心底那一处,她呼啦掀开被褥几乎是跳起来,美眸圆瞪,像只被惹怒的小野兽张牙舞爪冲着慕容淮秀挥过来。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喜欢皇叔父的!”
“两只都看见,不仅看到我还听到。那次你流鼻血昏迷,口中不断叫着皇兄的名讳,我数过了,几百次不止!”他言辞凿凿,说的异常坚定,“我听的都不好意思,心里难受死了,小叔父那么俊美不凡又年轻,你居然看都不看一眼,小侄女你厚此薄彼!”
面对慕容淮秀一番指责,连映瞳顿时哑口无言,眼眶顿时泛红,指着他好半天声音颤抖,“你、你骗人……”转念一想那天她醒来发生的事,慕容尉迟那么伤心凝视她,瞄见慕容淮秀抽动不已的唇角,她咬牙切齿,脸颊泛红,“你也寻我开心,坏蛋慕容淮秀,我讨厌你!”
见她恢复以往的生动活泼,慕容淮秀哈哈大笑,一边躲着她的追打。
她那天昏迷中还啼哭不止,确实念叨几句,可怜又委屈的神情。
舅父,连你也讨厌嫌恶我了。
“看你再欺负我!”连映瞳追着慕容淮秀到门口,对方灵巧闪避,她只顾着追打他,不曾留意迎面而来的人,于是撞个满怀,被来人结结实实抱紧。
熟悉气息,不用抬头她也知道是谁来了。
眼神求助般找寻慕容淮秀,只见他早一步踏入门外,这算什么小叔父呀!
她气的牙痒痒,不出声,慕容尉迟抱着她走回床边放下,一手揉着她发丝,“小乖。”如耳语似的昵称,微微撩动她心弦,“辛嫔娘娘身体好点了吗?”嗅着他衣袍染着的陌生药味,她身子朝后缩了缩,稍微远离他。
“她身体一向不好。”
“那舅父要多看望照顾。”连映瞳怏怏接着话。
“那你想舅父看望照顾吗?”他随意坐在她身侧,把玩她小小手掌,微凉指尖轻轻摩挲她纤细指腹,一根一根抚摸,简单并无任何暧昧的动作。
连映瞳却感觉仿佛回到乞巧节那晚,他也仅是指尖划过她的掌心,足让她身子深处微微战栗,有一种一触即发的欲/望。
她想抽回手,他紧拽着。
“撵朕走?”凤眸微睐,慕容尉迟手未曾放开连带她身体一并拉起,语气清淡,“那朕走了。”话说完脚步还定在原地。
连映瞳身体不由朝前倾倒,另一只手环抱他腰间,额头抵着他后背,闷闷一句,“舅父,别走。”
软糯甜美的声音直达心中,慕容尉迟长久冷寂的心再一次起了微澜,大手裹住她手背,转过身子,小小的脑袋低着,他伸手揉着她发顶的发旋等着她开口。
“其实我想去找你。”她思忖半天喃喃回答,“我爹爹明天生祭,我想回连家老宅拜祭。”
“怕朕不准?”头顶传来他清冽声音。
她老实点头,连家一族惨事横隔在她与他之间,她身体内一半有连家人的血,另一半又与慕容尉迟相同,生生将她夹在中间,只要想起心总会抽痛。
她明白爹爹为什么临终前声声嘱咐不要她报仇,因为有这么一层亲近血缘关系,无论报仇是否成功,最痛苦的人只会是她。
“必须宗霆或者淮秀陪同,你天黑前回宫,能保证做到这两点朕就同意你去。”他与连利扬之间充满血腥与人命,而瞳瞳无辜,一番孝心之下慕容尉迟作出让步。
“璇姑姑身体不好,我想带别人随行伺候,不然路上会好闷的。”她轻拽慕容尉迟衣袖,潋滟水眸扑闪透着恳求。
“朕都依你。”他指尖刮过她俏丽鼻端,她展颜一笑露出小小的两颗虎牙,妩媚中透着一抹清纯俏丽,摄入他眼底,心生荡漾。
“舅父你最近很累哦。”她愿望得到满足自然开心,又见慕容尉迟眼下青黑一圈,她乖巧又讨好的拉着慕容尉迟倚靠在美人榻,“我有新的熏香可以凝神安睡,我点给你用。”
慕容尉迟看她欢快身影在屋里走来走去,很快点了熏香放在一侧,袅袅轻烟曼妙腾起,他深吸一口,似乎有些解乏效果。
“你对舅父真有心。”
连映瞳心底一颤,她心疼会伤心的慕容尉迟,希冀他会快乐点,她真的极少见到他真正开心过。
见慕容尉迟阖了眼帘似睡去,连映瞳替他盖了薄褥。
睡着的慕容尉迟面容干净温和,甚至有点孩子气,睡梦中他唇角翘起,脸颊有小小梨涡陷下,难得看见,连映瞳忍不住伸手轻戳,他不觉,梦呓哼了几下睡的安稳。
她偷袭成功心里小小雀跃,坐在他身边,托着腮帮就这样凝视慕容尉迟睡颜,眼皮渐沉不知不觉睡着了。
睡梦里她觉得唇角痒痒的,不禁舌尖去舔,触及到温热柔软的东西她用力吸半天,苦涩至极的药味口中蔓延,她眸子紧闭吐吐舌头嘀咕,“好苦,不好吃。”一巴掌推过去。
慕容尉迟捂着被她挥中的鼻子苦笑不得,她睡着凑过来吮吸他唇舌,他被惊醒不说还被她打了一巴掌。
“小乖。”充满溺爱的声音透着几许无奈。
一早出发,慕容兰心目送她远去,连利扬未死一事不能告诉瞳瞳,不能让她知道自己的爹爹近乎疯癫一身伤痕的惨状。
连映瞳浑然不觉,坐在车里她和随行的连映月闲谈,慕容淮秀护送她们一行。
连家老宅距离南溟皇宫不远,按照路程时辰计算一来一往在夕阳落下之前一定能回来。
慕容尉迟清早见她乘车离去,笑嘻嘻的对他挥手,没过几个时辰他觉得突然觉得有些焦虑不安,这种感觉不是第一次,最开始他大婚之夜丢下一切赶去别院及时救下偷跑出来的她。
“宗霆,淮秀那里还没有消息?”
“王爷还没有消息回来。”
合了奏折,“我们去看看。”淮秀做事他一向放心,不过这次他心底不安的感觉太强烈。
刚到宫门外,暗卫匆匆来报,“皇上,王爷与小郡主在回来的路上突然遇伏,小郡主不知所终!”
慕容尉迟凤眸裹了寒霜,策马扬鞭,宗霆紧跟其后。
远远看见早上离开时她乘坐的马车,慕容尉迟跃下马飞奔过去,素来闲散慵懒的慕容淮秀紧绷一张脸,见了慕容尉迟他满脸愧疚。
“皇兄……”
“到底发生什么事?”慕容尉迟一颗心紧悬,得到线报她失踪,他还是第一时间四周找寻她身影。
“我们被人跟踪下毒,小侄女被劫走。”慕容淮秀脸色有点发青,他研究毒药多年这点毒不会致命,却不知不觉着了道,短短一刻昏迷后不见小侄女。
“是谁?有没有看清楚去了哪里?”
他紧攥慕容淮秀衣襟,却见弟弟皱眉摇头,慕容尉迟气急猛的松手推开。
“皇上、皇上!”
微弱声音传来,慕容尉迟顺着声音看去,宫女模样的人半幅身子被鲜血浸透,脸色发青,趴在地上支起身子朝他伸手。
“小郡主……”
“在哪里?”他俯视她厉声追问。
“后山……山道……”她费力指着一处,人昏迷过去。
夕阳最后一缕光亮落下,连绵山脉形成巨大起伏的黑影,山风冷冽呼啸而过,吹过高高耸立的树木,树叶沙沙声大作,偶然鸦声掠过。
一处隐秘洞穴,点了火堆,照亮不大的一片,洞中干燥,储备了不少食物一一收拾妥当,显然有人长久居住。
有两名年轻男子正悠闲围坐喝着酒,其中一人目光不时落在角落中昏迷的女子身上。
单薄纱衣抵不过洞中寒意,她本能蜷缩一团,火光映照在她脸颊,极为白皙细腻的肌肤淬着玉石般的光泽,温润柔美。
男子五官显得有些漂亮过分带着胭脂味,可眼如鹰隼,透着邪气。
“你们南溟帝君最宠爱的常宁郡主,原来是个小丫头,美虽美却……”他眼光不怀好意盯着微微袒露的胸口,“小王还是喜欢摸丰满的女人才带劲。”
另一名男子抬眸,火光中他笑意深深,掩去眼底狠戾,俨然一副贵族公子般文雅,正是前些日子已经启程去大漠的萧远兮。
“都灵王爷,你不亲自验证怎就知道她不合你口味?”
都灵会意大笑,却不以为然,“我那窝囊太子哥哥看中的女人,从来都是文静娇弱的,不合我口味,抱上床还没有爽几次就撑不住昏过去,没意思。”
萧远兮起身,走到连映瞳身边,指尖滑入她衣襟稍微用力,大幅衣襟扯落,露出半边如玉粉白的浑圆,随着她心口起伏,顶端嫣红一点若隐若现。
“王爷真不要试试?”萧远兮再一次问,他心火已经点燃。
都灵眼神一亮,两人均是风月场中老手,只一眼看去就知道女子什么货色。
十五岁娇嫩的年纪自有少女特有的纯美,这张脸还带着孩子气,却已有诱惑男人的撩人妖娆之姿。没想到被衣衫包裹的身子引人遐想,更想疼惜一番品尝一番。
“萧大人不怕帝君怪罪?”都灵起身,目光紧紧盯着连映瞳。齐北尧书信回去说延迟回齐国,原来为了这个女子,娇小玲珑甚至惹人怜惜。
萧远兮笑道,“为何要怕?真正策划劫持小郡主的人并不是我们,都灵王爷想要大可品尝一番,时辰还来及,等我们享受完,齐北尧找到这里,帝君也会赶到,你想一男一女共处一室的情形被帝君看见,齐北尧浑身长满嘴也说不清。帝君若是一怒杀了他都说不定,到时齐国地位谁能再和王爷争。”
“你确定帝君真的会为小郡主杀了齐北尧?”都灵不相信萧远兮的话。
南溟帝君年少登基手段如何狠辣天下人早有耳闻,他年少英才,十多年南溟在他治理下国富民强,四海升平。
如此不简单的男人,不会轻易为一个女子杀人,惹来两国争端,何况只是侄女,又不是心爱的女人。
“他不动手,自然有人要杀之后快!都灵王爷不怕你笑话,我们这位小郡主和她的一位叔父早有私情,身子怕是早就不干净了。”
都灵惊讶的吸口气,一脸兴致勃勃,“这么刺激?连亲叔父都勾引,玩起来应该不错吧。”
萧远兮含笑不语睨向连映瞳,他说过总有一天他会亲自毁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