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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圣赫拉芙将生长出希望的嫩苗 五

自打这次令人震惊的会面以来,艾菲就有了足够面对死神塔纳托斯的决意。

那是会面的一周后,艾菲和其他女兵一样,正式开始履行副官的职务。

一周的时间原本是为了让这些教官们可以更好的熟悉整个王都和军营生活而提供的,在这期间,作为即将上任的副官,大多会陪伴他们到处了解一下王国的情况。

只有艾菲没有这么做。她觉得如果此生都不会再见到那个男人,或许才是真正的幸福。

当她的书面请示被送到赫尔墨将军的面前时,将军以平生以来最快的速度用羽毛笔在请示书上批准了艾菲的心愿,并写道:“伟大的艾菲女士,我感同身受。”

因此,直到上任那天,艾菲才不情愿的起身穿衣,以至于来到艾罗房门前的时候,已经时间紧迫了。

第一天有重要的会议,王国将军赫尔墨阁下要对教官全员说明女王殿下的计划,那就是让他们自己挑选队员,组织特殊的作战部队——王国侦查团。

性格认真的布尔洛大人因为是强大魔法师的原因,本来就备受期待。不仅如此,他还是最早到达会议室的。为了不让自己的副官太过辛苦,他竟然主动帮忙布置会场。

连女王陛下都认为,此次征招教官的计划最成功的莫过于布尔洛先生。所有担当了副官的女孩子们都羡慕极了艾卡斯特——布尔洛大人的副官——尤其是艾菲。

与此同时,艾菲推开寝室的木门,如同度过沼泽一般越过狼藉一片的地面,用力推了推沉睡中的艾罗。

“被如此强烈的阳光照射,这个人究竟是怎么睡着的?”艾菲满脸的不可思议,同时也抱怨那些王国的能工巧匠,莫不如设计成用太阳光把这个人烧醒来的更为聪明。

她大声喊叫着,直到艾罗翻过了身,迷迷糊的说道:“我没事,米歇尔,你还是照顾那个迟钝的菲格罗亚去吧!”

之后,艾罗眯起眼睛,看到了一周前才见过面的艾菲。

他猛地做起了身子,由于太过急切,使得血流上涌,险些晕倒。他右手按住额头,发现了艾菲有些不安的表情,轻松的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然后嬉皮笑脸的问候起早安来:“呦!艾菲喵,今天特别早啊!”

其实一点儿也不早,会议已经开始了十分钟,艾菲已经快要精神崩溃了。她生无可恋的摆出一副笑脸,仿佛看透了生死那般。接着,艾菲把地上最后一件衣服叠好,催促着艾罗赶快行动。

她一面大叫着催促,一面用力推着艾罗的背后,飞快的穿过长廊,往新兵训练场反方向的会议大厅奔跑。

会议中,赫尔墨将军正说明着女王的计划,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

将军扶着额头哀叹了一声,示意骑士们不准没有礼貌的呵斥。当艾菲拽着艾罗的胳膊,准备鞠躬致歉的时候,赫尔墨将军站起身来,对艾菲说道:“艾菲女士,请不要道歉,我们都知道这不是你的错。”

艾菲就这样一脸茫然的拖着艾罗就坐,她甚至察觉到了来自布尔洛大人怜悯的目光。

虽然将军说了那样的话,但是艾菲还是觉得责任在自己。自此以后,她每天都会更早的来到艾罗的房间,提前收拾好一切,然后再把他叫醒。

到了晚上,还会提醒他重要的日程,然后回到家里完成没有时间去处理的军务。

时间过得飞快,很快就要到接领新兵的日子了。

这天艾菲像往常一样收拾屋子,由于前夜一晚没睡,她突然间倒在了艾罗的床沿,进入梦乡。

她梦见了幸福的家庭,父母恩爱,村庄和睦。她的嘴角挂着微笑,眼角挂着泪痕。艾罗终于受不了阳光的照射,清醒了过来。

他第一眼就看到了床沿的艾菲。女人在梦中笑着哭泣的模样让他于心不忍。他不舍得叫醒艾菲,于是把她抱上了床,自己则轻轻关上门,朝着王都的方向走去。

这一周的时间里,艾罗熟悉了王都每一个人气极高的酒馆,清楚他们菜肴的水平,同时也了解哪些女人正在寂寞的等待着他。

“我说,你知道哪里有让人迅速恢复精力的特效药吗?”艾罗坐在艾斯提米的床边,若有所思的问道。

去了酒馆之后,他应邀来到了艾斯提米寡妇的家中,如同可怜虫那般,彼此慰藉着空虚的心灵。

“你运气真好,米达大叔的酒馆里最近来一个旅行商人,他这两天正在满城兜售这种药物,对女人说能够养眼美容,对男人说能够强健身姿,你愿意信吗?”

艾斯提米的话语中带着讽刺,她从不信这些花言巧语的男人,或许正如此,才让她鬼使神差的允许眼前不修边幅也从不说一句好话的男人进入自己的房间。

艾罗无视冷笑着的艾斯提米,在她的脸颊上轻吻一下,转身离开了她的家。

男人匆匆回到了自己的卧房,艾菲看起来已经离开了。他开始回想起艾斯提米说过的药品名,但是很遗憾,他除了米达大叔的酒馆以外,什么也记不清了。

废纸被他丢了一地,直到夜深,他也终究没想起来药品的名字。

第二天,他需要前往米达大叔的酒馆。

艾罗必须沿着民房前的大街一直走到西面的城区。圣赫拉芙的王都面积很大,普通步行的话太过浪费时间。艾罗叫了一辆马车,决定快一点儿前往酒馆。

正要上车,艾罗看到一个青年慌慌张张的朝着马车的方向跑过来。

那小子穿着白色衬衣,土色的长裤,腰带与裤子是同色的。他系绳带的方式与平常人不同,把系扣的绳子留得很长,足以拖到大腿上。别人不知道这种习惯,可是艾罗却清楚得很。

这是米歇尔所在的城镇里小偷们标志性的系带方式。他们以此辨别自己人,以免在同一区域摆了乌龙。

然而,艾罗却发现了这种微小的差别,组织一帮自愿参加的民众,制伏了很多贼偷儿。

这些贼人到现在也没有明白为什么会被人发现,因此,保留着原本的习惯,来到了第一个发现他们秘密的人面前。

艾罗朝着青年招招手,示意他这里可以躲藏。

小偷儿点头致谢,打算躲到马车里。当他一条腿刚刚迈上车,艾罗抽出随身携带的短刀贴在了青年的脖子上。

“要么死在这儿,要么把你偷的东西交出来。”艾罗的话很简短,小偷和车夫都吓得要死。青年丢下怀里揣着的包袱一溜烟跑掉了。

艾罗拾起包袱,顿时心头一热。他拿起的一瞬间就知道这是一袋子钱,从袋子上面的香味判断,这很可能是哪位出售女性化妆用品的商人之手。

艾罗难掩喜悦之情,催促着车夫快点儿赶往米达大叔的酒馆。

艾罗兴冲冲的推开门,却听到一声痛苦的哀嚎。他要找的那位出售药品的旅行商人正在为自己的粗心大意而悔愧痛苦。

艾罗听过米达大叔的简短说明,知道自己怀里的钱袋其实是属于他的。

“我好不容易得到了贵妇人们的信任,现在全城的美丽女士都愿意来我这里购买,可是我却不小心丢掉了一切!”

艾罗偷偷的打开钱袋一看,里面竟然装着金灿灿的金币。他很想昧起这些钱,可一想到艾菲那疲惫的样子,又怎么也无法转身离开。

他最终还是败给了自己许久不见的良心,把金币放到了商人所在的桌子上,脸上带着些气愤。

商人怔怔的看着艾罗,双手颤抖的接过钱袋,接着狠狠地点了点头。他激动地说不出话来,于是艾罗先开了口。

“我只想要几包恢复精神还能美容养颜的神药。”

商人笑逐颜开,猛地抱住了艾罗,大声道谢。艾罗拼命推开他,对他说自己对男人可没兴趣。

商人不管那么多,带着艾罗逛遍了全城的酒馆和娱乐场所,在夜晚还大方的请酒馆里所有的人吃饭,说真的,他做的这些,只要两枚金币就足够了。

最终,在那一天,艾菲还是没有找到艾罗,垂头丧气的回到了家中。然后,在房间里,她发现了艾罗为她准备的神丹妙药。

“说真的艾罗老兄,你看上去一点儿也不像拾金不昧的好人。”

“哼!要不是为了一个可爱的女人,我才不会把这么多的金币还给你!”

“哈哈,那我们就为了女人干杯吧!”

米达大叔的酒馆里,一直喧嚣到了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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