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中,肉体凡胎的晓春躯体应声落下,似乎已经完成了灵魂转换,从此那名黑衣少女的灵魂便久驻于此了。
那唇色苍白的少女平静脸颜上出现一丝变动,她留了手,没选择彻底破坏晓春的灵魂,可此时,晓春的灵魂却自动消弭了。
“晓春”陷入昏睡。
“留在这也没用。”少女发现晓春身体挺重自己没能抱动。算了让她休息吧。她心想。(让晓春身体里的暮暮休息)
晓春请假了,这少女直接跟晓春舍友说他身体不舒服,希望能让舍友和他班主任报告一下,舍友挠头同意。
直到那些舍友晚自习回去那晓春都在床上躺着一动没动,舍友纳闷,叫他不醒,看他脸色,似乎更白净光滑了,测他鼻息,匀润温适,就没再管。
第二天“晓春”醒了,舍友叫醒的,问他还要不要再请假,“晓春”看着眼前俊郎的少年点头同意了。
趁着除晓春以外所有人都去上课之际,那少女又偷摸进来,连检查宿舍的教官都没发现,她进来以后,就拽着“晓春”的胳膊叫他赶紧走。“晓春”一脸懵,自己不是死了吗?明明在森林中死去的黑衣少女暮暮此时却有着另一条身子,她不免怀疑自己是得到救赎了。(一种信仰意味的救赎)
“没那回儿事,”苍白嘴唇的少女说,“我你认识的,白露露,先走吧。”
“白……白?你来救我啦?!我干!我她瞄真以为自己完蛋了呢!”暮暮惊讶道。(因为装扮成学生的模样致使暮暮并没一眼认出)
“可以了,先走,动静小点,别被听见。”
……两人溜出学校。
后来学校找不到晓春人影,呼叫了他家长电话,后十天,晓春无故失踪事件在附近传开。
但没能传到晓春妹妹耳中。
……
晓春妹妹渐渐走近,看见沐凡如同刚出巢的鸟儿般欢呼雀跃,离了家前的阶,拐入了看不见的巷中去了,
久久不回的哥哥,那只剩的瓦盆与泥。
第一朵养的花,败了。
看来需要浇的不仅是水。
晓春的妹妹面无表情。
看来,真的,要听哥哥的话,不应该养这朵花的。
她依旧面无表情。
从五颜六色到黑色到最后……什么都没有了。
……(几天过去)
生活依旧要过。
妹妹走在大街上,偶尔朝理发店玻璃门内望——没有黄发女性。
再继续走着,有的只是清寡的风,和迷离四散的光而已,虽如此,那略长发丝仍染上了余微灰蓝的色调。
等。
她静坐在电视前的沙发上,回想起了理发店内的空寂澄明。
她独留于黎明时的床沿边,静籁交织于她眼角。
然后,她于某时某刻拿起一张纸,上面漫不经心写下的是:
不要吵,哥哥会听见的。
是吗,她想。
这个房间,乃至这个家,明明只有她一个人,却史无前例的完成了人格剥落。
在无声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