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她”当然指钢琴曲。
一日,平滤来找我,说是想谈谈关于当时我听他所谈的自编钢琴曲,主要是想知道我自身的感受。
我挠挠头说虽然印象深刻但我现在也没什么想说的。
“为什么?”平滤问。
我:“这种事你要早跟我讲,隔了这么多长时间,要说当时什么感受其实早就忘到天霄云外了,呃,应该还没有忘干净,就是感觉有点深沉。”
“深沉?”
“大概是的吧,我老实说,我对音乐这一块儿并不敏感,你要想找人评鉴,你可以找别人。”
“找谁?”
我:“这我哪知道,呃,嗯,好像还真知道,不过只是小猜测而已,你明白的,我猜测一向不准。”
“说。”
“我们班有一个喜欢舔手指的男生,爷里爷气的,他或许能够帮到你。”
“舔手指是吗?”
“嗯,据说,曾经他和一个女孩,嗯,他用手指点了一下那个女孩的嘴唇,只是为了让那个女孩不要说话。后来他就一直舔那个手指了。”
“你这些都哪听来的?”平滤脸上有些微妙。
“你也不要当真,我觉得这个挺有趣的就跟你说了。”
“嗯。”平滤眼珠转到右侧:“你怎么看出来他可以听?”
“他会口技。”我说,“班上的一次活动他向我们全班展示了。”
“哦……还是你过来听吧。”
“啊?”
就这样,我还是进了那间钢琴室。
平滤向我再弹了一次。
我:“你这是给谁弹的?”我不知道这个问题刘同学也问过。
平滤笑了笑:“自己编着弹,也没说一定要给谁弹。”
“噢,你这个有点压抑加沉重,”我看着平滤表情安宁的样子,“我觉得还有点揶揄和戏弄。”
“啊?”
“我听起来就像是重音和轻音在打架,然后轻音在重音后面捅了一刀。”我接着说。
“你这比喻。”平滤暂时无话可说。
我看着地窗外的亮,叶片间的枯,“可能时候不同了。”
平滤:“……”
我:“抱歉,应该,应该不是你音乐的问题,可能是我自己变质了。”
“嗯——你也不用这样贬低你自己。”
“那,拜拜,我回去睡觉了。”此时是中午,我们是有午睡的,再不回去宿舍大门就关了,进不去了。
“嗯。”平滤一脸平淡把手一伸,表示再见。
……
“怎么还是找不到他妈这东西太多了吧?!”智绘边翻快递边把头发撩到耳后。
最后她终于找到了。
“赞!”智绘两手抓快递伸向前。
智绘兴冲冲跑到宿舍门前。
女生宿舍大门已经关了。
“他吗!”
……
金胜铃:“貌似今天中午你又没回宿舍呢,呵呵。”
“东西太多了!而且你能不能不要把我床头的零食吃了,我靠,你以为我没回宿舍我就不知道啊?!”
“喔这你都能发现?”
“……不能发现才鬼呢。”
“嗯……”金胜铃沉默着看智绘:“好歹我也算是见证者,你最近快递次数这么频繁,但我怎么不见你用啊?而且快递过来的东西莫名消失了,那些好像都是些衣物啥的,智绘,能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吗?”
智绘:“哦?想知道吗?”调戏加奸诈。
“没有想知道。”
“……”
……夜晚,学校内车的灯光偶然透过女生宿舍的窗户照进其中,镡旵在床上的侧脸被照亮,她眯起眼睛缓缓睁了开来,望向窗外,在短暂的迟钝后,镡旵将床头边缘悬挂在杠上的伞取在手中,借着那亮白的光芒,辨清了黑色雨伞模糊的轮廓,还有那无力朦胧反光的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