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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虚弥飘渺,似来自山间的岚雾,在涣散中倾荡。

阳光斡旋在其中,迷媚的色块晕染衔接,男的面朝着初升朦胧的天际,却神色黯然。女的项背朝光,在灰暗的颐容间,却有两点烁动的微茫在其中呈现。

我则是躲在不远处一棵大树的荫底,神貌看起来极其诡祟。

我当时就开始了自我分析。

虽说平日里这个男的很不正经,经常谈恋爱。但是他也算是一种,令与他刚分手的人气得牙痒痒的臭好人。到底臭在哪儿呢?不管之前的恋情多么刻骨铭心,在迎接下一个女朋友的时候,总是能够,全心全意。对新的女朋友,相当的好,就像对待自己的初恋一样。所以在这个过程中,他绝不会主动提出分手,之前所有和他分手的人都是女生主动提出的,而现在,很显然又是。

说真的,他这样一个“好男人”。女的理所应当会受到无微不至的照顾。在提出分手时,她们通常内心会感到惭愧,从而面容觍然。但是我所见到的这个女生,她的眼神非但没有逃避,甚至正面直视着他,这使男的重拾了一点希望,也微微看向她。

然而,终究还是那样。

女的笑嘻嘻的走开了,还给男的加油打气。

……

他们之间说了很多话,反正我是在那边等了很久。

女生的情绪是在慢慢变化着的,好像是在自我鼓励,然后再鼓励男生。

我想不清他们之间能有什么复杂的情感链接,因为他们从开始,到,结束,不过是五天的时间而已。

能有什么?

所以我当时其实产生了一个,产生了一个十分丑陋的念头。

我认为开始时女生的那种伤心难过是假的,后面的轻松愉悦是真的。

我没有什么掩饰,他在那边僵硬地呆立了一会儿后,往回走。我上去迎接他。

我以为他会像许多曾经的那几次一样,风轻云淡。我似乎忽略了,他也是一个会伤心的人。

他应该就是那种。不论谈了多少次恋爱,始终能够,回到从前。

“刚刚的你都看到了。”他说。这像是一句疑问句,但是几乎没有语气。

“嗯。”我说。

“你觉得我怎样?”他有一点细微的抽搐的笑起来。十分不明显。

“有够差劲的。”我说。因为在我眼里,他还是一如平常的那个他,分手都不带难过的。

“啊,是这样啊。”

“你打不打算寻找下一个目标呢?”我说,讲真的,我的言语其实挺无赖的。

他眯了眯眼睛。

沉默。

他开始抖起来。

“我……”

看着他时,我的双眼,似乎察觉到了,以至于在未来后的许久,我能够将那场景清晰的忆起来。从而感到无比的惊惶。

他彳亍不定的走着。

我当时虽然看出来了,但是我的大脑一点没有发觉,这是长久因氛围养成的惯性。这种丑陋的惯性,使我麻痹,忽略掉太多。

我的惯性就是,他是不会伤心的。(我没见过他在任何时候伤心过)

但是他当时的行为实在太诡谲。因而我就问他。

“你怎么了?”

他眼珠子颤栗不定着,但又似乎努力地想要看清前面的某一个点。

然后他说,他说:

“没,没事,

“没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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