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报复什么的,你不觉得未免太可笑了吗?”
梦中的那个男人突然回头看着我。
“想趁此扭曲篡改我的记忆?
“呵呵,我还清晰地记得,我的姐姐,也就是我的妹妹,可是在变成狗之后人格分裂的啊!如果变成狗是你的诅咒,那在这之前,她应该还无任何身心上的变化,还是原来的我的那个姐姐啊!”
“我”微微歪了下脸。
原来之前“我”所说的这个男人,就是我自己本身。
“你的自我意识太强烈了。”她说。
“看来幻术对你没用。
“不过也没关系了。”她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幻术可不只对你一个人用……”
……
黑暗中,只我一人战栗。
我眼睑在抖动中睁开,巨大的惶恐冲袭我心,我拉扯开布幔,不顾一切的冲进妹妹房间,在她床上左摸右摸。
已经不见了……
我不动了,平静下来了。
放大的瞳孔看着房间内的一切。
有够,空虚的……哈……
不过,没关系,先去外面看看……吧……
打开房门。
我看到一个人影蹲在那儿。
我走近。
那个人影突然站了起来。
然后出乎我意料的又在希望之中的,一个声音传入耳中。
“哥,能不能别偷看人家尿尿啊?”
我愣在原地。
再仔细看,一股莫大的惊喜钻入我的心房,而后伴随而至的是无以言喻的复杂情感,我几乎不知道怎么表述,就想一股脑儿冲上去抱住她。
于是我这么做了。
“哥哥,今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做完以后我就在外面了。”我妹边被抱着边说。
我松开她,想要看清她脸上的每一个细节。
“我也是。”我说。
“哥哥你也做了同样的梦吗?”我似乎见到妹妹认真的看着我的模样。
“只要不相信它就可以了。”我低声道。
……
那个所谓的幻术,我不清楚施者是谁,但我不认为是之前那个石柱下的女人所做的。
回去以后,我仍旧是独自一人躺在床上,眼睛睁着。
“妹妹没事……”
我去我妹妹房间,找她睡去了。
但是没能轻易睡着。
“妹,你也还没睡吧。”我说。
“嗯。”她的声音沉闷闷的从我右侧传来。
“我去把蜡烛点着。”说完后,我就翻下了床,找打火机去了。
窗前的桌上依旧横放着一只打火机。
我拿起它,右手按动,火光自黑暗中升起,从窗外看向其中,仿佛转瞬即逝的焰星。
光茫在忽暗的视野中皱缩成一团焦黑的纸的残烬。
打火机能够点燃,这我就放心了,先前的烛火应该也是我妹用这打火机引燃的吧。
我将妹妹房间的蜡烛点燃,在腾起的暖明下,妹妹倾侧的颐颜,在浅笑中使我动容。
她睡着了。
我看着她的脸,没表情,在确认了她的确睡熟后,我悄悄起身,把烛火熄灭。
我依旧坐她床上,不愿动,在这间无窗的空间里,深深的瞫望着。
我这不单是种不安,还是一种平常。
在这阒无声息中,黑暗终于重聚,我脑中腾不起半点能够照亮蜃景的火花,思维在游离中晃荡,我的四肢百骸却犹如巨石般沉重,在我惘惑的敲击下,因封锁而凝固的尘埃如同夜中的乌风般弥存不散,久久地将我的思维阖在眼前骨感的虚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