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这么说,可若若一点也听不出他有半点怒气,自然也没有疏忽他眼底的笑意,于是好脾气地配合道:“好好好,那就躺着,躺到大年初一,奶奶会说,这臭丫头,年初一就躺在医院,也不怕晦气,小时候教她的那些一年之计在于春什么的,都白教了。人家过年大团圆,她倒好,连炷香都懒得给奶奶上,真是白疼她那么多年啊……”
若若玩笑归玩笑,还是敏感地绕开了父母,霍家兄弟跟他们后妈感情不错,何况那还是以贞的亲妈呢。她可不敢在霍以东面前造次,也不能拿往人家伤口上撒盐的事当显摆。
霍以东听她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简直哭笑不得,顺手揉了把她的脑袋,道:“胡说八道什么,老太太要是还能知道这些,也早被你这闯祸大王气得不知道进了几回医院了。再观察观察看吧,要是有反复呢,你总不希望大年初一再来医院吧?”
若若打蛇随棍上,趁机讨价还价道:“那行,要是大夫说没什么大碍,咱下午就回家,我可一分钟都不愿在这儿多待。”
也不知道若若哪句话顺听,霍以东的心情显得好极了,那慈眉善目的样子,都快赶上弥勒佛了。若若看得有些傻眼,总觉得眼前的人沉稳而恬淡,周身散发着一种从容安闲的气质,令人心安。
晌午,霍以南带着静元小蝶和青姐,浩浩荡荡地奔赴医院,探视若若。一周未见,他的鬓角似乎沾染了些许霜色,眉宇间露出风霜的痕迹,而那两个大大的眼袋,彰显着他过去一周的煎熬,跟静元眉眼青青形成鲜明的对比。这个从小就锦衣玉食不操心少负担的二少爷,看来吃了不少苦。
他从贴身衣兜里掏出一个小盒子,取出一个小小的黄金佛挂件,亲手挂到若若脖子上:“这可是二哥我亲自求的,开了光,保佑你平安如意,一世顺遂。可不许取下来啊,高僧说了,最少要带够三个月。”
若若重重地点头,什么都没说,但她知道,有时候再多的语言也不能表达心情的万分之一,不如不说。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开若若玩笑,若若很快就从以南带给她的那份浓浓的、夹着巧克力味的心雨中跳出来,开始反击。得意什么呢,人家刚才是被感动了而已,真要耍嘴皮子,在场还没一个是她对手呢。
小蝶和静元也相应地送了礼物,还扬言可不是看在她住院才送的,而是早准备好的新年礼物,看她这么倒霉才提前拿出来的。若若也笑着回击,这回的不算,年礼怎么可以这么寒酸?心底却为他们花的心思而不断冒出幸福的泡泡。那个会花样滑冰的音乐盒,居然是静元送的,难得他还记得,若若在解题之余,为了调节脑子而看过几次的体育节目。
青姐送了点心和清粥来,几人说说笑笑看着若若吃了点,答应下班便来接她出院,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今天虽是除夕,各个单位却都未放假,大家都在坚持,作为霍氏和东南方的负责人,他们几个也要回去以身作则,给员工们一颗定心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