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身,她机械地让开了位置,跌跌撞撞不知道是怎么走出火车站的。
身份证,买车票居然要身份证了?实名制是个什么东东?一个萝卜一个坑?这是什么时候出的政策,她是一点印象都没有,确实好久没有坐火车了,如果买奶粉也实名,她肯定会记得。
身份证,身份证,若若的头闷闷的,去哪里弄个身份证?以贞的身份证又在哪里呢?她翻出钱的那次并没有看见身份证,看来身份证放在另外的地方了。电光火石间,她想起以贞住院的事了,听安平说,她在医院待了一个多月呢,那她的身份证肯定是在那兄弟俩手上了,可不管在谁的手里,都不好讨回。
而火车票实名,那就意味着就算她离开了霍家,他们还是会查出她去了哪里,她还是逃不掉。哦,逃不掉。
回头,若若仰望火车站那个大钟,曾几何时,她也这样仰望过,却从未这样绝望过。
若若漫无目的地走着,早上因着许久以来的猜想得到证实而产生的喜悦之情已经烟消云散了,剩下的全都是沮丧了。她只觉得累,累得她连脚都抬不起来,腿酸得直打颤,这会儿脚下要是有个床,她会毫不犹豫地躺下去,管他什么光天化日,世俗眼光。
路边的长椅上,若若闭目养神,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缓过一口起来,抬起头正视眼前的路。她应该猜到的,这条路看似平坦,走起来却不会那么容易。
看看天色,该是回家的时候了,要是在霍家兄弟之后回去,不知道还会被怎么盘问,她实在不想惹麻烦。霍以东的难缠她是见识过了的,而霍以南,虽然比较宠她,可上面有个阎王压着,她指望不上。
起身,习惯性地将手伸进兜里掏钱,却掏了个空,换手,换兜,手机在,可是钱包呢?她出门时将钱装在一个巴掌大的钱包里,现在钱没有了包也不见了,若若的脸绿下来,那可是将近一千块啊,她的半副身家啊,是什么时候不见的呢?她想不起来,只记得买车票时她还从里面掏钱了,没用上后怎么了呢?她有没有将钱装回去,有没有将钱包装回去?
不知道,不知道,统统没了记忆。
这里离火车站不过几百米,钱就在这附近丢的,若若放眼望去,来来往往的人也在看她,这些人都有可能偷了她的钱包,也有可能个个都无辜,可最无辜的一个是她自己,正无助地看着这些或许无辜的人,期望他们中有一个良心发现还回自己的钱包,那怕是少还点钱她也认了。若若从他们的眼神里看到了回答:这姑娘是没睡醒吗,白日梦做得虚实不分了。
翻开手机通讯录,几个联系人一目了然,除了她早上刚存的江宁,就霍氏兄弟和青姐小蝶四个人。即使求助也不好意思找新人,就算江宁不笑话她,她也开不了那个口,那跟在大街上讨钱没什么差别,若若做不出来,自尊心使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