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是冒犯了她,但她并不准备计较,他这样强的气场,她若计较是必定占不了便宜的。
见他的眼神转回来,她摆摆头,下巴朝着窗外示意了一下,斜对面是师院的侧门。他“哼”了一声,看了看,没理解。若若直言相告:“我来看看师院。”
他又皱眉:“师院有什么好看的?”
“你不是我,怎么知道师院没什么好看的?”
傻愣愣的表情又出现在他的脸上,这样的以贞让他迷惘,脸还是那张脸,可人似乎已经不是那个人了,干净,优雅,淡然,像一株玻璃翠,通透中似乎还有隐隐的锋芒。
他捏着兜里那张卡,想起刚赶过来时师兄说的话。“怎么回事,开学初那个居然追到师院门口堵车?老板的意思,如果她还愿意,就把这个给她,密码照旧。”
他本来就难以启齿,一路上设计了多个版本,却没想到她已经脱胎换骨,根本就不在他的预计范围,现在面对这样的她,更是连提一下的勇气都失去了。
他知道她其实也是个烈性女子,听到她自杀时心里还真狠狠地颤了一下,可并没有太多的怜惜,只通知了他的家人了事,后来听说抢救过来了,便彻底放下了。对以前的她,他是有把握的,她对他的迷恋就是他最雄厚的资本,可现在的她,他也看不透。
若若看他老僧入定,似乎陷入了沉思,便敲了敲碗沿,拉回他的注意力:“对了,跟你打听个人。”
他似乎有些疲惫,懒懒道:“谁?”
“王梓,桑梓的梓。”
“什么?”他像个被踩了尾巴的猫。
若若以为他没听清,重复了一遍问:“木辛梓。你认识他吗?”
他有点反应不过的样子,好半天才微微点头;“认识。打听他干什么?”
“听说他是我男朋友?”
他的脸僵僵的,机械地摇了摇头:“不是。”
若若松了口气,却又叹了口气。可怜的以贞。
“你还记得他?”
“其实不记得,但我听说过他,就问一问。不是就好了。”
“你不希望他是?”
“他是个怎么样的人?你知不知道我跟他什么关系?”若若当然不希望他是。
“我也不大清楚,好像是你一直在追他。”
若若怔怔地冒出一句:“怎么那么没眼光啊……”若若真为以贞感到不值,居然看上个毫无人情味的家伙,眼光确实好不到哪里去。
“说谁呢?”他的声音有些异样,没想到她自言自语也被听见了。
“我啊,又没说你你紧张什么?”若若看了他一眼,这人明显的神游天外,居然还留了个耳朵在这里。
“你没眼光?你后悔喜欢他了?”他小心翼翼地问着,似乎在替那个王梓不甘。
若若点点头:“我追他多长时间?”
“额……差不多有三年吧。”
“他对我怎么样?”
“不怎么样,他不喜欢你那样的。”
“难道连一点敷衍都没有吗?”
“偶尔吧,我不清楚。他有女朋友,你那时候像个花孔雀,根本不是他喜欢的款。”
他的声音里有着莫名的落寞,她喜欢他的时候他弃她如履,可现在面对着笑颜如花的她,用庆幸的语气说不喜欢他了,又颇觉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