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贵妃接过芝兰递过来的毛巾搽了搽手,芷兰将护甲为许贵妃戴上,澜书将沏好的茶放至许贵妃的手边,月若在一旁为许贵妃按摩,弄影将许贵妃头上的首饰一一的拆解下来,轻轻的放在梳妆台上。
将首饰拆解完后,弄影取过一把梳子为许贵妃按摩头皮。
许贵妃惬意的闭上了眼睛,良久过后她朱唇轻启,“碧竹你去看看今晚小厨房准备了些什么。”
“是。”
“本宫有些困了,除了月若之外其余的人都下去吧。等到了晚膳的时间在叫醒本宫。”许贵妃慵懒的说道。
“是。”殿中的诸人都停下了手中的事情,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月若服侍着许贵妃更了衣,见许贵妃睡下了,将床前的帷幔拉了起来。自己则在一旁守着。
一时间整个冉莹殿内寂静无声,只有浅浅的呼吸声在殿中响起。时间好像在这一刻静止了。忽然从帷幔之中伸出了一只玉白的手,这只手的主人将帷幔卷了起来,露出了她的面容。
她的容貌是极美的,弯弯的柳叶眉,一双杏仁眼,朱唇不点自红,皮肤白里透红,细腻又有光泽,保养的极好,但是她眼尾细细的皱纹暴露了她的年龄不似看上去如此的年轻。
“娘娘,您有什么事情要吩咐的吗?”守在帷幔外的月若小声的问道。
许贵妃摇了摇头,刚刚睡醒的她声音不复以往的婉转动听,“给我倒杯水吧。”
月若为许贵妃倒了一杯茶,“娘娘,请用。”
许贵妃抿了抿几口茶水,润了润嗓子,“月若,你是从小伺候本宫的人,本宫很是信任你,你应该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能说。”
月若接过茶杯的手一抖,将茶杯放置一旁后,她跪了下来,“奴婢知道今天是奴婢多嘴了,宸王妃是个好的,奴婢也很喜欢她,可是有些东西是需要敲打的,不然日久天长的难免会生出异心。”
许贵妃幽幽的长叹一声,“本宫知道你是为本宫着想。可是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过多的猜忌自己人就算没有二心也会生出二心了。况且人若是起了异心,就凭这些微末的敲打也是不管用的。”
“是奴婢多此一举了。”月若越想越惶恐,若是因为自己的举动让宸王妃和娘娘离了心,那她万死也难辞其咎。
许贵妃起身扶起了月若,“芸儿是个聪明人,怎么会不明白你的弦外之音。你多次话里有话,我看她也没有觉不满,她不是个心胸狭窄之人。本宫今天与你说这些,不过是放患于未然罢了。只是你今后不能再如此了。”
月若略有些惭愧的说道:“奴婢与宸王妃相处这么久自然知道宸王妃的性子是极好的,心胸也开阔。是奴婢以小人之心夺君子之腹了。”
“芸儿的性子就是太过通透、淡然了,才会……”许贵妃在心中无声的叹息。
“等下次宸王妃进宫了,奴婢一定要向宸王妃请罪。”恩怨分明这就是月若。
许贵妃笑着淡淡的说道:“只怕芸儿那个时候已经不记得这件事了。”
月若想起了宋水芸的性子,只有不是碰到了她的底线,不论什么事她都不会放在心上的。月若一愣,但还是说道:“宸王妃不在意,可是奴婢在意,是奴婢做错了,宸王妃不应该白受奴婢的这些气。”
听到月若的话,许贵妃微微的点了点头,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原本有神的眼神变得没有了焦距,像是陷入了什么回忆,语气中带着无尽的悔恨,“这两个孩子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