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集去了洛阳寻林洛阳没有带任何人,晓晓刚办完事回京,柳集不在,许周儿要她把文书给她任何她下毒害死了晓晓
林洛阳回京,到了从前柳府,带着女儿拜了赵子仟。
从前柳府只住着那个婆婆,她已经不通人世了,柳集安排了几个婢女照看。
林洛阳寻到柳府新宅,守门的都不认识她,她穿的粗布麻衣。
她去问了才知道柳府现在有位娘子和从前的许周儿小姐很像。
“那梅花树栽好了?”
“回夫人,已经栽妥当了。”
“那便好。”
许周儿走在柳府花园里,让仆人将那枯了的苜蓿花连根挖了去。
“这些年不见,柳哥哥的喜好竟变得如此。”
她望着那被挖走丢弃的苜蓿,嫌弃的望了望。
“对了,柳哥哥有说去哪了么。”
“....没有...”
常岩已然知晓那柳大人去了何处,只是不敢说,便畏手畏脚的站在后头。
“那你知道么。”
“奴...奴婢...知道...”
许周儿白了她一眼。
“不必说了,瞧你这支支吾吾的模样,他定又是去寻那野女人了。”
她望着远处,眼里都是醋意。
“那旧宅里的东西都搬来了吗。”
“还未,柳大人说那旧宅还住着一个婆婆,叫我们不准动她的东西。”
“婆婆?”
“是。”
“知道了。”
...
陛下下令让他们成了名义上的夫妻,没有办婚事。
所以那柳府对柳集而言真的一刻也不想多待,他每日都被浸泡在那些回忆里挣扎不出来。
林洛阳的马车在狂风中小心翼翼的到了那木屋前。
“辛苦了。”观儿对车夫说。
“不辛苦不辛苦。”
那车夫黝黑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即使风刺骨的砸在他脸上却也未见他皱眉。
这或许就是生活的乐观吧。
为了每日生计。
...
林洛阳站在那门口,望着那依旧立在那的木屋,笑了笑。
“哎,夫人你瞧。”
观儿指着那曾经的草莓园,如今整整齐齐种着一路一路的茶花。
那子仟的衣冠冢和陈黎的墓亦似乎被填的实了些。
“是不是,大人来寻过夫人但是夫人不在。”
观儿幻想着,她自己都会觉得自己想的太好了。
林洛阳呆呆的站在那,然后突然快步往屋里去。
“哎夫人,我扶着您。”
....
到了屋里,那一尘不染的感觉,和整整齐齐的摆设。
确实是有人来过。
“是你吗....”
“如果是你,为什么,你为什么不寻我...”
她望着面前的摆件,含着泪说。
似乎和他面对面的站着。
她想知道,为什么丢下她。
她想知道,以他的实力明明可以找到自己,打听打听不就找到了。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累。”
她不过是个女子。
.....
“夫人....”
....
柳府。
柳集还未回府,许周儿主持着屋里大大小小事物,很是熟练。
晓晓一袭黑衣,一如既往的从屋顶翻进了柳府,进了柳集书房。
她并不知晓柳集不在。
刚打开门进去,便看见了一张陌生又熟悉的面孔。
“小洛?你...”
她有些许震惊,刚欲说些什么,突然觉着不对劲。
“你不是。”
晓晓皱着眉,立马反应过来。
“怎么,我和那个女子长得很像?”她笑了笑,然后从书桌前起身,走到她面前。
“你是。”
晓晓知晓她是那真正的许周儿,她只是想知道她的身份。
“现在真正的柳夫人。”
她望着晓晓的目光,很是满意,她就是喜欢她那副不敢相信的模样。
她轻轻握住了晓晓的手,将她拉到椅子便坐下。
“你就是晓晓。”
她自己也坐下,然后望着她,望着十分友善的模样。
“是..”晓晓有些木讷。
她脑子里一片混乱,她是柳夫人那林洛阳呢?
柳集这是什么意思...
许周儿望着她手上的文书。
“这是要给我夫君的么。”她刚伸手去拿,晓晓便猛的塞入怀中然后起身离开数米。
“柳..柳夫人,大人说过只能给他一人。”
“你都叫我一句柳夫人了,我和你们大人如胶似漆,这种东西,我替他保管又有何妨。”
她十分有耐心,轻轻的理了理发髻,那副婀娜模样,和林洛阳宛若两人。
“夫人对不起,既然大人不在,那在下先行告退。”
说罢,她便转身要走。
“站住。”
晓晓眉头紧锁,很是烦闷,替自己野替林洛阳。
“夫人有何吩咐。”
“你是不是觉得,我抢了那个林洛阳的东西。”
她一字一句,蹦入了晓晓的耳里。
是,她就是这样想的。
“我知道,你们关系亲密。”
许周儿顿了顿,然后走到书桌前,拿出一卷画一样的东西。
然后猛的举起松开,一幅画展现在晓晓面前。
画上有四个女子。
两个粉衣女子在花丛里,其中一个在荡秋千另一边坐着一位黄色衣裙的姑娘,旁边站着英气十足的女子。
看起来简简单单,却勾起了晓晓最美好的回忆。
那是她最幸福的日子。
子仟在耳边吵闹缠着林洛阳,三公主像守护神,安静的望着她们闹,自己则是一副嫌弃模样,实际上内心深处也是高兴的。
如今呢。
走的走散的散。
物是人非。
她本不脆弱的心,似乎遭受了一箭。
“这幅画,想必你一定想要。”
许周儿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扯回。
“是。”
“好,你坐下来,和我聊聊天,我便将它给你。”
晓晓一副不信的模样,却为了画,还是坐了下来。
“来,喝茶。”
她让婢女端来两盏茶。
她佯装端起一杯欲喝,望见晓晓犹豫,便将手中那盏递给她。
“若是不放心,便喝我这盏。”
“不敢。”
她端起那盏茶,想了想即使下了药,她也可以凭武功离开此地。
便没有犹豫的一饮而尽。
“晓晓,你觉得那林洛阳,若是知晓柳大人娶了我,会怎么想?”
晓晓皱了皱眉她本就在想,若林洛阳知晓该会有多难过。
“微臣不知。”
“当真?你们如此好的关系,你若不知,那我只得去柳府旧宅,问问躺在那的子仟姑娘了。”她云淡风轻的喝了口茶,然后笑着说。
“你!”晓晓气得脸红了起来,以她的武功,现在就可以将她解决。
可当她说这句话后,她便觉得肝肠寸断起来,猛的吐了一口血。
晓晓望着自己吐的血,便都明白了。
“你是不是以为,我会给你下什么软经散那种见效慢的,好栽赃嫁祸给别人不叫柳大人查出来,所以你觉得,以你的武功即使中了那软经散也无大碍一样可以逃脱。”
她轻轻推了她一把,晓晓便猛的栽倒在地,痛苦的皱着眉抿嘴。
许周儿蹲下来。
然后拿着刚刚那副画。
“看清楚。”
她把那画,在她的眼前,慢慢的慢慢的撕碎。
“不!...”晓晓哭了。
她很是激动,很是难过。
“我讨厌的人,她的朋友也不能活着。”
“你死后,我会告诉那林洛阳,”
她笑了笑,然后继续说:“我会告诉她,你的死都是因为她。”
晓晓很是气愤和疼痛,她趴在地上,然后颤抖着去摸那腰间的剑。
“怎么,想杀我?其实我还挺想让你活着的,想让你看看以后,我怎么折磨你的好朋友。”
许周儿冷笑了笑。
晓晓抓着衣角,用力挣扎。
她多想站起来将她解决,千刀万剐。
可是她,做不到。
没想到,她习武一辈子,死在了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手里。
“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她翻过身,望着屋顶对着它说,她却希望,林洛阳可以听见。
眼角的泪砸到了地面上。
然后闭上了眼。
....
过了几月。
柳集早已回了京城,许周儿告诉他晓晓在查案时受伤然后派人将文书送了回来就没了踪迹。
他很是难过,为此也绝食了两天,算是对她的尊重吧。
“若孩子还在,她如今要生产了...”
他躺在床上,对自己说到。
从前晓晓在,还有个说话的人。
如今他越发觉着孤单,总觉得这世上就像只有他一个人一般。
.....
“啊!”一声惨叫传入了屋外打热水的观儿耳里。
“夫人,用点力!”那产婆望着林洛阳疲惫模样和满头大汗,只得再催她一催。
“夫人!夫人别怕!”观儿急忙进屋将那热水放在产婆边上然后到那侧去握住林洛阳的手。
“夫人我在这里,掐我吧掐我!”
林洛阳没有什么意识,便真的用力去掐,观儿的手鲜血直冒却也不说一句疼。
“夫人坚持住啊!夫人马上就好了马上就好了!”
“啊!”她拼了命的叫。
“哇...”随着一声啼哭,产房安静了片刻便热闹起来。
“哎呀终于!”
“这次接生怎么接生了这么久。”
“是啊是啊。”
“....”
林洛阳送了口气,然后流下了泪,脸色惨白。
“夫人..夫人..是个小姐!”
“念儿...”
观儿抱着那孩子到林洛阳面前。
“念儿,我的念儿...”
她哭着念着。
突然瞥见了观儿流着血的手。
“观儿...”
“怎么了夫人。”观儿擦着眼泪,望着林洛阳。
“对不起。”她一只手抱了抱她。
观儿有些受宠若惊:“夫人,这是什么话,干嘛和奴婢道歉,夫人顺利诞下念儿,奴婢比谁都高兴。”
她泪眼婆娑,既感动又激动。
....
两年后。
“观儿姐姐..”
念儿站的有些不稳。
“哎呀,小姐你怎么出来了!?”
观儿在打理那茶树,听见后头一声甜甜的呼喊便猛然回头。
“娘亲嫌我吵闹。”
她略显委屈的说。
念儿才两岁,却已然懂事,也不问自己爹爹在哪,只是有的时候会胡说,说自己是仙子没有爹爹。
林洛阳在厨房,她身子好了许多便自己做饭,因为家里没什么钱了只得自己做些女工,种些草药去集市上卖。
“观儿,这橱柜为何打不开?”
她在厨房呼喊着观儿。
“来了。”观儿抱着念儿进了厨房。
“夫人,这柜子许久未用了,我都将它搬到这边来了,您怎么现在突然想起来用呢。”
“我瞧里面空荡荡的,想着放些东西进去。”
“好,奴婢给您打开。”
她扯了许久终于打开。
一张字条飞了出来。
“如果你能回来看看,希望你知晓我很想你。”
她望着那纸条,泪流满面。
“观儿,我要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