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了,真的不行了!看着自己账户上的余额,程苗苗叹了口气,脸色很不好,像一只被遗弃的小狗。她已经没多少钱了,这点钱如何能让她继续在北城待下去呢?她继续打开租赁网站,想着看看再偏一点,能不能找到可以住的地方。正在浏览网页的她手突的一抖,看到电话打进来,爸爸两个大字,她立刻清了清嗓子,让自己听起来状态很好。
“喂,爸,嗯,我的都好着呢。”
“你说什么,爸?你有朋友找我?
哦,我现在北城的同学家里呢。你确定不是之前你欠债的债主吗?他们找我有什么事儿?好事儿总是找不到我的。
好吧好吧,我相信你,咱们现在这样也没啥可被骗的了。那我去北城区的肯德基附近等他们吧。他们到那找我就可以,万一有啥也不会连累我同学吧……
嗯,知道是好事儿,我刚好想去肯德基吃东西了……
好,那我去了”程苗苗挂断和父亲的电话,整理了一下衣服,也没什么好准备的,她现在衣服什么的也少的可怜,而且还借住在朋友家。就这几天她还得搬走,因为朋友的男友过来了。她正在愁后面去哪儿住呢,就接到父亲的电话。
程苗苗是一个很坚强的好孩子,在大学之前,虽然因为母亲的早逝一直缺少母爱,但是她的父亲一直对她不错,而且家里还算有点钱,她一直都过着比较富裕的生活,直到大三的时候……
那一年可以说是程苗苗20年人生中最灰暗的一年。父亲程东因为和朋友投资,前期还可以,后面追加投资之后,项目出了事故,不仅没有挣到钱,还把家里的家底都赔光了。家里的小洋房被收走了,存款变成了负数,而且项目执行过程的员工工资还没有结清。本来应该程东和朋友一起分担,但是当时企业法人是她的父亲,所以事后项目追责和法院判决被执行人员都变成了程东。她所有的一切在大三结束之后都不是她的了,还背上了债务。
本来因为家里的关系,苗苗大学选择的工商管理,打算毕业之后接手父亲的公司,但是现在,她毕业了,拥有的一切都没了,她为了领到高工资,在北城留了下来。为了省钱,她和朋友共享一间卧室。
天色渐渐晚了,天空下起了小雨,橘色的路灯反射到地面上,照出暖暖的波纹。晴天坐在肯德基靠窗的位置,低着头一直刷着手机,想要看看还有什么合适的房子可以租的嘛,她现在要解决的是接下来她应该住哪儿的问题。
对于今天的会面没报什么大的希望成,程苗苗在父亲出事之后已经充分感受了这世间的人情冷暖。在一次次的打击后,她终于知道保护自己的最好方法,就是不要轻易的期待和相信。
“程苗苗,你好!”一个好听的男声在她耳边响起。程苗苗的视线从手机上移开,手机上显示的正是约好的时间19:00,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程苗苗顺着眼前那双蹭亮的皮鞋顺势而上,一个优雅的男人出现在他的面前。
那个男人大概三十多岁的样子,五官像混血一样立体,眼睛好像是深灰色。身上穿着不菲的西服套装,正正的站在她所在的桌子旁边。
“你好。”只是一瞬程苗苗便反应过来,站起来跟他问了个好,顺便狐疑的问了句
“请坐,你是我爸说的朋友吗?”
“是的,我叫做陈消”男子也看了看程苗苗,这个女孩儿穿着很是简单,白T恤加上洗的有些发白的牛仔裤,头发利落的扎成了马尾,五官算得上是甜美,一切看起来和他调查的应该都没什么出入。
“如果方便的话,咱们现在就走吧。”陈消看了看她的行李箱。
“走?去哪儿?”程苗苗顺着对方的眼神“那个什么,我今天刚刚有点事儿从外面回来,还没来得及回去放东西。”
陈消也没戳穿她显而易见的谎言,把手机打开递到她的面前。
手机里面是苗苗的父亲录的一段视频,他穿着干净的衬衫,坐在一个看起来不错的沙发上。记忆中上次见父亲的时候,他的脸色没有现在这么好,为了挣钱父亲跟着建筑工地做一些体力活,身上好久没穿过这么干净的衣服了。他坐在沙发上,沉默了一会儿,眼睛略微有些湿润。
“苗苗,爸爸对不起你,让你受了那么多苦。陈先生过来找我,说是有一份工作需要你试试,如果你可以做的话就算是帮了他们的大忙,他就帮咱们把之前欠的钱全部还上。而且他答应我绝对不是什么违法乱纪的勾当。爸爸也知道,你已经很多年没睡过好觉了,爸爸也一样。所以我希望你去试一试,但是如果你接受不了也没关系,大不了咱们父女继续加油吃点苦,总会过下去的。”
看着视频父亲充满希望的眼神,苗苗心情的是复杂的,她知道自己必须接受这样的工作,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改变现状,但是她也不相信,到底什么工作能提前预支她几百万。算了吧,她还有什么选择呢?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到底要干什么?”
“咱们先走吧,你现在也没地方住,走吧,程小姐。”陈消做了个请的手势
程苗苗看了眼对方面无表情的脸,拉起自己的行李箱,跟着陈消一起出了门。她这才发现,门口竟然停了一辆香槟色的劳斯莱斯。她想了想,反正自己现在也一无所有了,于是在对方打开车门之后,从容的进了车内。
车子里并没有其他人,陈消在她坐进去之后,便上了驾驶位。车子缓缓开动,渐渐加速,路边的霓虹灯化成一道道彩色光影,最终消失在一片黑色之中。汽车越开越远,似乎进入了深山之中。程苗苗看了看自己的手机,已经接近9点了,也就是说开车已经快两小时了。她究竟要到哪里去呢?即使做了再多的心里建设,进入如此荒郊野地,她还是有些打鼓,心里渐渐有些害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