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王蔷和梁柏成婚的第二天,宫里送了很多东西,灵泷见王蔷在看书,不想叨扰她。自己排了顺序,登记入库。
午饭的时候,梁柏来了,带了一个宫里的女官。
“这是母后宫里的女官,奉母后旨意过来协助你打理王府。”
女官一脸严肃,见过王蔷:“臣见过王妃,王妃万安。”
“这位大人怎么称呼呢?”王蔷笑着给女官回礼。
“臣是临川魏氏,单名奥。”
“魏大人是太后身边服侍的女官,应该是帮忙皇后处理宫廷内务,王府地方小,倒是让大人屈才了。”王蔷说着让灵泷拿点礼物出来,“这是本妃的一点心意,大人是在太后身边伺候,太后娘娘是本妃的姑母,那大人也算本妃的长辈,府上要请大人多多帮忙。”
魏奥接过了灵泷给的首饰盒子,谢过了王蔷,跟着其他丫鬟下去了。
梁柏以为王蔷不开心,解释到:“母后也是怕你和霏霏有矛盾,本王会偏袒霏霏,其实大可不必这样,安乐你也不是这样的人,霏霏性子是任性了些,得让你多担待些。”
王蔷点点头,没在意:“云霏她不喜欢我,这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我努力对她好,不让你难做。”
“多谢。陛下有旨意要册封你做二品国士,嘉奖你良田百亩,黄金一千两。”
王蔷有些漫不经心:“嗯,多谢殿下替王蔷在朝中周旋。赐的良田我也没有什么大用途,有个想法想和殿下商量。”
梁柏点头,让她说。
“不如我们建个学堂吧,给童子开蒙,我仔细看了大宋的学堂,开蒙的学堂大多是世家开设,我们若建成一个学堂,隶属朝堂,为天下学童开蒙,不受束脩,这样也能给百姓开智。”
“不错,你改日上朝的时候可以向陛下请旨,毕竟土地是陛下对你的封赏。”
两人用了午饭以后又商量了明天归宁的事宜,灵泷很能干,把带回去的东西列了清单,给梁柏和王蔷查看。
“你这个丫鬟很伶俐,本王记得你有一个贴身,武功不错,在军中历练过,随你一块去的北府,她不到王府住下吗?”
“父亲给她在军中安排了职务,日后我若恢复官身,便请她来保护。”
“那她算是国公府的家将了?”
王蔷笑笑,显然对安九月很满意:“算吧。不过她倒是挺喜欢来我身边的,她和灵泷的关系不错。”
两个人聊了好久,梁柏才说要离开去看云霏。
王蔷叫住了梁柏:“你等等,灵泷今天去给我买了糕点,我吃不了这么多,你带点过去给她吃吧。”
云霏见了梁柏,有些不开心:“我等你来用午饭,王爷却去了王妃处。”
梁柏笑着去哄:“这是安乐让我给你带的,你尝尝。”
“王妃给的当然是好东西,我是不配的。听说宫里还来了女官,是怕我僭越冒犯了王妃吗?”云霏知道了魏奥,有点生气。
“母后自然是信你的。后天王妃入宫请安,你随她一块去。”
“妾身哪里配?王妃是太后娘娘亲生的侄女,妾身卑贱,从来不受太后娘娘待见。”
梁柏从后面抱住了云霏,把下巴抵在云霏的肩膀:“母后从来都是刀子嘴豆腐心的,她当然也喜欢你啊。”
云霏却突然哭了:“希文,你会不会不喜欢我了。王妃是国公府嫡女,和你自幼有的姻亲。她还长的那么漂亮,昨天十里红妆,九百九十九担嫁妆,比夏听姐姐还风光许多。”
梁柏把她抱的更紧:“安乐的身份贵重,她家里自然会给她足够的排面。夏听的嫁妆是皇后置办的,宫里提倡节俭,自然不会太过。”
梁柏扶着云霏坐下,拿了王蔷给的食盒,让她尝尝。还命人拿了一些小玩意儿,过来逗云霏开心。
“这是什么糕,挺好吃的。”
“这是安乐贴身灵泷买的,你要是喜欢,我同安乐说说,让她给你每天带一点。”梁柏低下头,玩着手上的玩具,“霏霏,当卖我一个面子,多去顺辉堂和王妃走动走动,她,人不坏。而且,她在大梁受了委屈,她在大宋没什么朋友,麻烦你去多陪陪她。”
云霏也低了头:“我知道,她很厉害。我听你的,去跟她走动,不让你为难。”
第二天,梁柏和王蔷回王国公府归宁。王康和宁愫羽在睦敦居等王蔷,王恪带着钱晋楚和王薇站在门口等他们。
“臣见过北静王和王妃,王爷王妃万安。”钱晋楚和王薇也跟着王恪给他们请安。
一家人客客气气吃了饭,王康把王恪和王蔷叫到屋子里。
“安乐,终究还是嫁了……”王康声音有些低落,“安乐,你放心,家里给你打点好了,替你保留官身。你随时都可以回去新政署。”
王恪也接着说:“安乐,你在大梁受委屈了。兄长,对不起你。”说完,王康和王恪都哭了。王蔷看着有些心酸:“父兄不必担忧王蔷,王蔷自有归处。王蔷必不会辜负父兄的期望。”
“兄长只希望你好好的,平平安安。”王恪和王蔷四目相对,王蔷先低下头。
“安乐,也到时候了,回王府吧,那里就是你以后的家了。”
“王蔷告退。”
王康和王恪不敢看王蔷远去的背影,就那样站着。
王蔷回到顺辉堂后,让灵泷将这两日进库的账本拿来翻阅。
“这个红珊瑚手钏是南海的珍品,颜色饱满。让云侧妃过来吃杯茶,把这手钏给她送去吧。”
云霏领了命,很快就过来了:“妾身见过王妃。”
“侧妃请坐。听殿下说你喜欢吃我这里的糕点,一早让人备下了。”王蔷笑着,很亲和。
“多谢王妃记挂。”
“这不是什么大事,以后我让人每天给你备下送去,你不要嫌弃才是。”
“妾身多谢王妃。”
“你不必这么生疏。”王蔷让灵泷把盒子递上去,“我看了库房的账本,有一个珊瑚手钏,很漂亮,给你带着,明天入宫见过各位贵人吧。”
云霏打开盒子,那是个很漂亮的珊瑚手钏,纵然云霏没有什么概念,也知道这手钏价格不菲:“多谢王妃厚爱。只是这手钏昂贵,云霏怕僭越了。”
“你是长宁王的妃子,当今太后的亲儿媳,谁敢说你?况且一个手钏罢了,你我是姐妹,我还分不得东西给你?”
“云霏,谢过王妃。”
“咱们这是私底下,你以后可以叫我奉贤。奉贤是我的字,若嫌太拘谨,也可以叫我蔷儿。”
“那……”云霏想和王蔷亲近,却还是有些怕,“那希文叫你的安乐,是你小名吗?”
王蔷低头笑了:“是,我的小名。我去秋祁前家里人都这么叫我,后来回来了,也只有一些人叫了,不成想这趟从大梁回来,大家又这么叫了。你比我大几岁,也是可以叫我安乐的。”
云霏又怯怯开口:“安乐?真是个好名字。你是从小都这么叫吗?梁松之前叫过王薇小名,好像是安羡?”
“怎么突然想问这个了?”王蔷语气轻松,不反感云霏的提问。
云霏不好意思低头:“就是好奇。你没从秋祁山回来之前,我听了很多你的传闻。”
“哦?传闻都是怎么传的?”王蔷语气有些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