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愫羽带着王薇去给王蔷操持晚饭给王蔷庆祝,王恪把王蔷偷偷拉到一边:“蔷儿,听哥哥的话,在钞局别出头,咱们安安稳稳的,过段时间我请陛下把你调到新政署。钞局从前的掌事是宋太妃,她势力大的很,你千万别做傻事。”
王蔷点了头,离开了。
第二日,王蔷先是入朝面见圣上谢恩,下了朝才去的钞局。王家是大宋如日中天的大世族,自然许多人送来贺礼,王蔷在李橙轩摆了几桌请共事的大人们一起来吃饭,一顿觥筹交错,王蔷很快就醉了,被灵泷扶着回去。
回到秀华堂,宁愫羽跟王薇等着,宁愫羽见到王蔷醉醺醺的,有些心疼,让灵泷去煮解酒的汤药,王薇扶着王蔷坐下,替她脱衣服。
“蔷儿怎么喝成这样?今天宋太妃派人来给你送东西了,是一本《品贤愿》。我跟薇薇去拜见了太妃,太妃夸了你,说你年轻有为,得力能干,相貌好,性格好。宋太妃也曾在钞局供职,后来先帝封了她做尚宫,也没在钞局做过了。她很想念,想叫你去见见。”宁愫羽对着王蔷,又轻声说了几句,“蔷儿在听吗?”
王蔷点点头,拉着王薇的手:“嗯,听见了。我有空就去递牌子求见太妃。”
宁愫羽接过了灵泷的解酒药,见王蔷这样,把药给了王薇:“你喂一下你姐姐,今晚要不你留下来陪陪她?”
王薇接过药,点了头。灵泷送了宁愫羽出去,又到跟前同王薇给王蔷喂了汤药,扶着王蔷上床。
王薇安顿好王蔷以后,灵泷就过来扶她:“薇小姐劳累了。绘书姐姐在帘子后面等您。您先回柳溪斋吧,奴婢伺候大小姐就好了。”
王薇望了眼王蔷,低声问灵泷:“姐姐她最近有点奇怪,这个安九月是哪里来的?也不见她来伺候。方才我让绘书去给我拿披风,路上见了青萍,却听见安九月已经歇息了?”
“安九月受过伤,还在养伤,早些歇息也是可以理解的。薇小姐也回柳溪斋休息吧。”
第二天,王蔷被灵泷叫醒,穿了官袍,戴了官帽。就要去钞局做事。灵泷伺候她吃早饭,安九月也在边上候着。灵泷将鸡蛋剥好,放在盘子里:“大小姐,昨天晚上夫人来看您,您答应了夫人会去见宋太妃。您打算什么时候去递牌子求见?”
王蔷吃了口鸡蛋:“嗯。但是我刚到钞局,有很多事情要做。要不你先替我递牌子,等太妃传唤了我再过去。”
灵泷答了是,接着给王蔷布菜。王蔷用了饭,带着安九月上了马车。
“九月,你喜欢吃什么?这里有家锦粥坊,里面有鱼片粥,很好喝的。要不中午,我们到那里吃饭吧?”
到了钞局,王蔷回到了自己位置上,手下便递上了一打账簿:“大人万安。这些是军部送来的,下面清过账了,来支银钱的。请大人处理一下。”
安九月把账簿拿过来放在王蔷桌上。王蔷点了头:“好的,我再对一次,明天就支银钱。对了,有军部的条吗?还有,昨天新政署的肖大人过来问我支银钱,可是账本一直扣在下面,审好了吗?要不陈大人去催催?”
陈复笑着:“是。属下这就去催下面流程走快点。军部的条子说是一会就送来,只是这是王家军要支的银钱,大人怎么也通融些吧。那边说是下午就要了。”
王蔷没搭理他,让安九月去给自己拿军部交来的采购单子。
王蔷翻阅着桌上的账簿,仔细算着,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可是王蔷总觉得不对劲。王蔷又跟采购单子对了一次,还是没找到错处。王蔷去找了之前审核的张盛,张盛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打太极。王蔷有些恼火了,看着也到了中午,拉着安九月就去锦粥坊吃午饭。
正吃着,安九月就开口问王蔷:“大人,奴婢觉得,这宋太妃是不是给您下马威呢?按理说军部的账簿有大半同王家相关,您要查账也没有什么影响,为何张盛大人却不愿意呢?”
王蔷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头喝粥:“人都是有脾气的,男人不服气女人,资辈大的看不起小的,很正常。”
俩人用好午饭后,王蔷又回了钞局,接着今天早上的问题又去找了张盛:“张大人万安啊!是王蔷不懂事了,大人用了午饭没有?我在锦粥坊给你带了些糕点。诚如大人所言,军部的账本有一半跟王家挂着名字,我要看看也是浪费时间,只是我这是头天到钞局上任,总得先按着规矩办事情啊。”
张盛也笑了:“那是,大小姐头天上任,是该按着规矩来。可这规矩就是一切优先军部,这军部一年到头来也不报几次账,这次呢是小账,从前也是这么处理的,大小姐刚到第一天,日后还有什么不懂的,小人再跟大小姐好好讲讲。这也该用午饭了,小人先走了。大小姐万安。”
“张大人客气了,在钞局你我是同事,这声大小姐,显得亲密了,不合适。再者,张大人,我们王家军队一年花销这么大呢?年年一成不变的军饷三十六万两,年年不变的军粮一百三十七万斤。现下又不是战时,许多士兵都回了家,这些数目从哪里来的呢?我是为了张大人好,日后做账得走点心,你也知道我初来乍到,就不必跟我玩这些心知肚明的游戏了。张大人好好用饭,宋太妃传唤,我也要去慈安寺见见了。”
张盛不理会王蔷的话,径直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