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恪有些吃惊,还是让王蔷跟自己回了鸿禧堂。
回到鸿禧堂,钱晋楚抱着王念慈等着,看见王蔷来了也有些吃惊,还是上去招待:“蔷儿来鸿禧堂跟你哥哥有事情商量吗?你们去书房,我去给你们准备茶水。”
王蔷摇了摇头,笑着对钱晋楚说:“也没什么事情,就是突然想看看元秋了。眼瞧着元秋就要出月子了,我这个姑姑也没怎么来看看。”
王恪想着王蔷在门口慌慌张张的显然不信,对王蔷说:“元秋要抱给奶娘喂奶了。妹妹你先跟我回书房坐坐。”
王蔷跟王恪回到书房,王恪先坐下,开口跟王蔷说:“蔷儿,那次是我对不住你。可是你要相信,哥哥不会伤害你的。你有什么事情吗?一定要跟哥哥说。”
王蔷此时已经收了表情,特别淡定了:“没事。我真的只是想来看看元秋而已。门外急了点,兄长不用担心。”
王恪沉默了一下,他实在想不到有什么事情能让王蔷这么害怕,他仔细想了想,最后不可思议地问:“你,你去找了小白龙?!”
王蔷被说中,更慌张了,拿起茶杯的手抖了一下:“什么?我怎么会去找他?一个肮脏下贱的东西罢了。”
“他跟你说了什么?”王恪不理会王蔷的话,接着问,他看王蔷不说话就接着往下猜,“你去找他找拆白党,是不是?他让你加入他的生意,对不对?”
王蔷心中权衡了一番,她不能告诉任何人,她心中快速编了一个理由,开口:“我今天确然去找了小白龙。但是没找到,小白龙让人给我传话,说这事会惹怒宋太妃,不想跟我合作,我便走了。”
“那你害怕什么?王蔷,我实在想不到你还会害怕什么,是庞贤出现了吗?”
王恪不愧是王蔷的亲生兄长,王蔷一直想着白舒身边的大老板是谁,一直想,心中有了一个答案,而王恪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了。王蔷不想再继续说这件事情了:“不是庞贤,庞贤不是让父亲送到一户人家里面养着吗?清白人家,哪里碰的上这些人?没有的事情,兄长不必担心我,我可以解决这些事情的。我好歹是秋祁山夺得头筹的骄子啊。”
王恪见她不想说,也不逼她,只是让她注意安全,务必平安,不要逞强。王蔷说知道了,又跟王恪出去抱了一下王念慈。钱晋楚看着王蔷,跟看着王薇一样温柔:“蔷儿留下来吃饭吧。我们院里乔姑姑的手艺特别好,你尝尝我们的炸虾丸。”
王蔷喜欢海鲜和河鲜,有些心动,还是笑着拒绝了:“不了,我想回去看看书,就不留下来用饭了。小元秋,快快长大,姑姑给你一个大礼物。”
王蔷回到秀华堂,灵泷已经等着了:“大小姐万安。厨房送了晚餐来,奴婢已经摆好了,请大小姐去用饭。”
“灵泷,安九月有没有说过她在那里的事情?”
“九月提过几次,提的最多的是那里的舵主。”
王蔷带灵泷回了书房,让她仔细说说。
“那舵主的姓名和相貌说没几个人知道的。每次来都带着面具,也不说话。九月说,她见过一次舵主,后来堂主跟她说舵主非常欣赏她。所以九月对这天印象就深刻许多。”
王蔷了解了,又出去餐厅用饭。
晚上,王蔷躺在床上,她想,到底说哪里出了问题,她才回到平江几天,怎么出了这么多事情?王蔷困了,不一会就睡下了。第二天一早,王蔷让灵泷进来,仔细嘱咐:“我一会要出去,你替我瞒着,不要让别人知道我出去了。要是有人提起,就说我在书房看书。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回来,替我瞒着就是了。”
灵泷点点头应下,帮王蔷穿好衣服,送王蔷悄悄出了国公府。
王蔷偷偷到了李橙轩,李橙轩还没营业,小厮收拾着大堂的桌子,见王蔷进来,上去赶:“这位小姐好。咱们还没开门,您先回一会再来吧。”
王蔷带了惟帽,冷着声音:“我是来找人的,梦回房间,带我过去。”
小厮哪里被吩咐过,还是笑着脸把王蔷往外赶:“小姐,我也是个干活的。您别为难我,就要开门了,您开门了再来好吗?”
王蔷有些生气了,反手给了小厮一袋银钱:“不要多说话,我不是来砸场的。我说要去梦回房间。拿了钱,带我过去,把你的嘴闭严实了。”
小厮见到钱整个人笑开了花,赶紧把王蔷带去。
王蔷到了房里,小厮给她上了茶水:“小姐您喝茶。这厨房没开火呢,给您上不了点心,您先喝茶。”
小厮正要走,却被王蔷喊停:“等等。我这样早过来,很稀奇吧?别人要是问道,你怎么说?”
小厮满脸堆着笑:“小人知道,小人把嘴巴闭的严严实实,一句话都不会说。”
“不。”王蔷拿杯子喝了口茶水,“我今天安好走出来,那你就什么也不知道。我今天要是少了根头发走出来,我给你个眼神,你就把这事说出去,让整个平江都知道。”
小厮愣住了,还是快速说知道了。
王蔷喝了一壶茶水,小厮又送了几碟糕点,熟悉的声音才响起来:“大小姐来的太早了吧。未染才刚刚穿好衣服。”
是白舒来了。王蔷把惟帽拿下来:“没办法,再晚些家里人就多了。我不方便出来。”
“怎么,大小姐没跟父亲和兄长商量吗?大小姐才十六啊,不害怕吗?”
王蔷把茶杯轻轻放下,抬头看了白舒:“害怕啊。但是为了我妹妹的幸福,还说要过来看看的。顺便见见你的大老板。”
白舒笑了,他的笑声很好听,像叮咚作响的溪流,连王蔷听了都忍不住心动:“大小姐想见大老板?你们见过的。只是一眼罢了,在大小姐小时候见的。”
王蔷一听小时候,被吓的赶紧抬头看白舒。白舒坐到王蔷身边,让门外的人进来。
门外的两个姑娘走进来了,是两个年轻女孩。
“问大小姐安。问白先生安。”
白舒问王蔷:“怎么样?大小姐喜欢哪个?”
王蔷细细打量着两个小姑娘,一个穿着紫衣的,五官张扬些,一个穿蓝衣的,面相温婉许多。王蔷也不是很了解广德王的性情,尽量按着王薇的样子去挑。
“大小姐不知道怎么选吗?二小姐是个活泼的样子,广德王喜欢,您若是找个差不多的,估计很难。不如选个温婉的。”
王蔷抬眼看了蓝衣的姑娘,细想了一下,点点头。白舒便让她留下。
“小女苏鹿,家在金陵。问大小姐安,大小姐万安。”
“大小姐可还满意?这个苏鹿也是精通琴棋书画的,您要是满意,我就带她下去准备。您在这里等等,大老板也想跟您说句话。”
白舒和苏鹿下去了,王蔷紧张的一直喝水。从走进这个房间,王蔷就想着一定会见到所谓的大老板,她很害怕,只能喝水,一直喝水。
门被慢慢推开,进来的男人穿着玄色衣服,头上的玉冠衬得更加温润如玉。王蔷盯着他,在脑海里不断回忆着,尤其是那一天。
王蔷没有想起他是谁。她稍稍放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