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烨廷已经离开第三天了,安念每天都准时到家,平平常常往返于学校和盛锦庄园。
这天晚上九点多,安念依旧接到司机打来的电话,说她他已经在门口,安念收拾完东西也准备撤了。
她刚刚出大楼,就被人拦住。
“你们是谁,干嘛拦我。”
“陈安念是吧,我们老大找你,跟我们走一趟。”
“喂你们老大是谁?什么年代了,还老大老大的。”安念想跑,但是没有来得及跑就被抓到了。抓她的两个女生把她的手反手背在腰后,凭借着记忆,这里应该是化学实验室。
“进去吧,我们老大在里面。”
安念还没有怕过什么事情,难道这就是校园暴力。
“喂,你是谁,有本事叫我来,没有本事出来见我。”安念看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出来,她觉得自己被骗了。
“急什么,这不来了。”说话的人是个女生,长头发长裙,但是外面穿了一件实验室的白大褂。
安念有点近视,等到人走进了,才看清楚脸庞。
“白晓菲,怎么是你?”
“这是我的地盘,怎么不是我。”她就是白兰的女儿,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之前安念了解过她,化学系的系花,也是他们化学院的扛把子。
“你找我什么事?”
白晓菲没有说话,从笼子里夹出一一只小白鼠,“你说,这只小白鼠掉进这个烧杯里会发生什么?”
安念看向桌上的烧杯,她没有猜错的话里面的液体是高强度的浓硫酸没有被稀释过。
白晓菲趁安念出神直接把小白鼠丢进了烧杯里。安念亲眼看着小白鼠在里面挣扎,溅出来的硫酸落在安念的手臂上,灼烧感仿佛从手背蔓延到了全身。
“怎么样,是不是很刺激。”
“你究竟要做什么?”安念忍着疼痛。
“我不想怎么样,就是想让你受苦的滋味。”所以这是来看她笑话的。
“你怎么那么无聊,你没事可做吗?”
“有,怎么没有,我天天都去森林公馆看我妈妈,你说我哪里有时间来跟你耗。”她的话句句讽刺,所以她是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然后侮辱她。
“我警告你,既然你出了陈家的门,就不要想着对我妈动什么歪心思,否则,你会像它一样,死的很痛苦。”
白氏家族在S市的地位举足轻重,几代人的薪火相传,家产继承,让白家人说话总是那么豪横,不讲理。
“我可以走了吗?”她的是被真的很疼,可是在她面前,她不能啃声,否则就是服软。
“你走吧。”
安念走到校门口的时候总算送了一口气,被灼伤的伤口在冷风中更加刺痛。
安念拿出手机才发现有很多未接电话,不用猜肯定是司机的。
安念看见车子还停在不远处也就放心了,刚才耽搁了这么久。
“林叔,我们不回家了送我去医院。”
“小夫人,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没事,只是皮外伤。”
为了不让林叔不放心安念叫他在车里等着,她自己一个人进去。
“小姑娘,你这是……自己伤的?”显然,医生都可以看出这不是自己弄的。
“现在要帮你清洗一下时残留在伤口上的硫酸,会很疼,你忍着点。”
“小哥哥,要不你给我一卷纱布,我天生怕疼,我咬着可能会好一下。”否则她的狮吼功可不想让太多人知道。
帮她处理伤口的是个年轻的小伙,脱了那件白大褂,可不就是一个小哥哥。
“那小姐姐要忍一忍咯。”小哥哥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也在配合她演戏。安念还没笑,旁边帮忙的小护士却笑了。
安念全程班咬着纱布,知道伤口被涂抹药膏后包起来。
“最近这两天不要碰水,头三天每天都要涂药换纱布,三天后把纱布脱了再过几天就好了。”安念看着自己的手臂,嘤嘤嘤,这几天她要怎么活。疼就算了,现在还这么不方便。
安念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午夜了。但是今天事出有因,所以没有门禁。
“小夫人,你的手真的没事吗?要不明天我帮你请假,在家休息。”安念告诉林叔说是自己不小心把药汤打翻烫到,没有大碍,少一个人担心,就少一分麻烦。她最不喜欢麻烦别人。
安念上楼后草草洗漱后就睡下了。
第二天她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开门进来,然后感受到自己的床往下塌陷了。
“安念,安念……”安念觉得自己浑身难受,头怎么还疼起来了。
“嗯?”她还没有醒过来,只是听到有人在叫她,胡乱答应了一声。
“快起来喝点药。”怎么声音这么熟悉,难道出现幻觉了?
“安念,念念……”
“傅烨廷?”怎么会是他?
“你发烧了,起来我喂你喝药。”傅烨廷搂起安念,慢慢让安念喝下退烧药。之后把她发下,让她继续睡。
安念在睡着之前仿佛还听见他说了一剧情,“睡一觉就好了”。
书房。
“老板,今天小夫人在学校被人拦了,手应该是在那时候受的伤。”
“查查是谁?”
傅烨廷凌晨四点多回来的。想着去她的房间看看她,就发现她有点不对劲,之后摸了才发现发烧了,然后手上还裹着纱布。
安念第二天悠悠转醒,脑袋昏昏沉沉,嗓子也干疼干疼的,准备下楼去找水喝。
她记得昨晚好像傅烨廷回来了,还来喂她喝药来着。
下楼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林嫂已经开始在厨房做饭。
“林嫂。”她想喝水,帮她拿一下。
可话还没有说完,却发现这嗓子怎么连话也说不利索了。
“小夫人,你怎么下来了,你发烧了,应该在房间好好休息。”看来大家都知道她发烧了。
“没事,我来喝水的。”
安念以为傅烨廷应该去公司里,却没有发现他就在阳台上处理公事。
“有没有烧傻。”
安念一惊,除了傅烨廷还会有谁这样讽刺她。
下一秒傅烨廷的温暖的大手就附在她的额头上,停留了好久。
安念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一只小猫,主人真真正为她挠痒痒,这种感觉真的好舒服。
“傻笑什么?”安念回过神来,她怎么这么容易就被傅烨廷撩拨了。
“没……没什么?”安念害羞得低下头。
“手怎么回事?”今天早上张诚一半把情况告诉他两人,但是,他想看看安念会不会老实告诉他。
“那个……呃……不小心被药汤烫了一下。”傅烨廷眉头皱起,他不满意这个理由。
“烫伤需要纱布?”
安念嘀咕,好像真的不需要。
“呃这个,我从小怕疼,不看见伤口我心理作用会小点。”她怕疼这个没有说谎。
“真的?从中医馆到学校门口只要十五分钟,你九点半出来,怎么半个小时也没出来。”
“我路上遇到朋友说了几句话而已。”安念还是不老实。
“我已经看过学校监控了,没有和你说过话。”
安念心里面犯难了,他看了监控就意味着她做了什么他都看到了。
“好吧,我说实话。”
“这才乖嘛!”安念吐吐舌头,看来在他面前说谎这条路行不通。
安念去拿水喝,傅烨廷去阳台,然后接下来就是安念主动去找他说明了。
“喂,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就不用我说再说一次了吧。”
“说谎还强词夺理,这就是零零后的作风。”当然,她应该是零零后中最大的,还差一点就是99年的了。
“拜托大哥,你都已经知道了,没有必我再重复一遍浪费口水吧。”
“很疼吧?”傅烨廷不想和一个小孩子计较。
安念看他服软了,又开始求可怜了。
“疼,疼死了。”安念语气突然软了,傅烨廷的心都融化了。
“那还逞强自己。”
“我这不是怕麻烦人吗?”所以宁愿自己挨着,也不想让多人知道。
“你已经结婚了。”所以,你可以依靠我。
“我知道。”安念还小,年轻气盛,有些事情只想着自己可以承担。
“你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说,我可以把保护你。”傅烨廷这么个风风火火的大人物,要想要什么,要想谁怎么样,他都可以做到。
“我也知道,但是我也不小了,有如果这么小的事情都要麻烦你,你还不得累死。”
“你个小丫头,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按照常理,自己的小妻子被欺负了,应没在自己张父母面前应该会诉苦求抱抱的嘛。
“呃呵呵,就没有多大事,没有必要这么兴师动众。”
“你怎么看这么开。”
“不然咧。”如果遇到什么事情都要斤斤计较,要人怎么活。
“那好,这次的事情我不追究。”
“这才对嘛!”
“你知道吗,现在的零零后都这样,脾气暴躁得很,只要你刺激他了,他就会变本加厉加还给你,多一事不不如少一事。”
傅烨廷没有说话,盯着自己面前这个还没有满20岁的女孩,她说的话,和她的人设不符合,很理性。
傅烨廷拉着安念的手,“喂喂喂,你要干嘛?”他还好像是第一次拉她的手哦。
“帮你换药。”
“昨晚才包的。”
“昨晚是昨晚,今天是今天。”昨晚她发烧出了汗,现在伤口已经不是干燥,必须换纱布换药。
“那好吧。”反正迟早要换的,她也愁没人给她换药。
“我跟你说,我大一刚刚进中医馆的时候,老师叫我们这些新学生熬中药,我的天那个时候我还真被烫过。”
“然后呢。”
“没有了呀我们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挨着呗。”
安念坐在床上,傅烨廷就这样半跪在地板上,帮她拆纱布。
“你看吧这伤口如果我不包着点,我看到这伤口心里面能好受吗?”
“你话怎么这么多。”
“是你太高冷了。”这个腹黑男,话真的很少,少的可怜。
“我不这样公司我管的过来吗?”呵呵,这个理由她可以接受。
“喂,你轻点,疼!”
傅烨廷看着被腐蚀的伤口,的确有点严重,亏她一直这么忍着。
“别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