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豹口:永远的“红军渡”
陶四海甘肃靖远虎豹口,一个蛰伏在古丝绸之路上的黄河僻静渡口,因见证了当年红军强渡黄河的历史,历经岁月侵蚀而一直不被历史所遗忘。
1936年10月,红军西路军2万多名将士,奉命挺进河西走廊,打通国际路线。艰苦转战的红军还没到黄河岸边,国民党中央军及封建军阀马步芳、马步青、马鸿逵的部队就在黄河西岸修筑碉堡,扣押沿岸船只和船工,摆开严防死守的架势,妄图一举置红军于死地。蒋介石电示国民党第三军军长王均:红军西上,前有黄河之阻,后有追军……务必在黄河沿岸歼灭。
虎豹口村,一位亲眼见证红军渡河的九旬老人杜大爷告诉我们,红军纪律严明,进村后不拿群众的东西,晚上在院子里打地铺露宿,天亮出发时又把院子打扫得很干净。讲述起当年的红军故事,老人依然泪花闪闪。那一刻,我们感受到了红军留在沿途百姓心中的红色记忆。
10月24日深夜,这支穿着草鞋、打着绑腿的队伍,在这里强渡黄河天险。第一次强渡失败后,红军采取声东击西的战术,抽调部分兵力对县城和下游实施佯攻,同时在上游虎豹口扎捆无数个穿军装、戴草帽的草人立在木筏上,每个草人以棍代枪,点上灯,让筏子顺水东流,给敌人造成红军要从下游过河的假象。待敌人把兵力调过去,由150多名作战勇敢、具有夜战经验的干部战士组成的“渡河先锋队”,迅速在虎豹口登船强渡黄河,摧毁敌军沿河防线,控制了河岸。经过7天7夜,2万多名红军将士渡过黄河,踏上英勇悲壮的西征路程。
此后,西征1500多公里的红军将士在经历大小战斗百余次,歼敌2.5万余人后,伤亡惨重:7000余名红军将士战死沙场,长眠河西走廊;9000多名红军指战员因失散、伤残被俘,惨遭虐杀。这些并肩走过万水千山、历经重重艰险的红军战士,把自己的身躯永远留在西北大地,融入巍巍祁连山脉,吟唱了一曲中国革命史上最为壮烈的慷慨悲歌。
岁月永不停息地向前奔跑,红军用鲜血和生命铸就的对党忠诚、顾全大局、牺牲自我、英勇顽强的精神,就像这孕育华夏文明的黄河水,永远滋润着我们的民族,滋养着我们的灵魂。回望虎豹口,我仿佛听到红军当年高亢激越的军歌声在黄河古渡,在绵延起伏的祁连山麓,在青海草原,不断地回响……
原载兰州军区《人民军队》报2007年7月3日第四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