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一口茶水喷出,尴尬的问道:“你叫张嫣?”
张嫣眨巴了下大眼睛,说道:“对啊,有何不对吗?!”
“没有!”朱由校尴尬癌都犯了,简直无言以对,她怎么能是张嫣呢?
难道只是同名同姓?朱由校这样想到。
“敢问姑娘是哪里人士?”朱由校又问道。
“嘿嘿,没想到你这么小,还挺文绉绉的。”张嫣笑道,没有直接回答朱由校的话。
朱由校反而又问:“你很喜欢文人雅士吗?”
提起文人,张嫣片刻间就欲手舞足蹈,继而似乎想到什么,脸色又黯淡下去。
“你不想说吗?那我便不问了。”见此朱由校也不好强求,只能留待日后再观察。
张嫣却淡然的回道:“没什么,其实我是河南祥符人,你可以叫我宝珠。”
她的话仿佛如惊天霹雳般,刹时把朱由校噎住了,若他没记错的话,她真的是那个人。
大明懿安皇后,被誉为“五大艳后之一”,在野史上和小叔子纠缠不清,在正史中保护群臣的一代明后。
朱由校很难想象,他未来的皇后,居然是一名白莲教的匪徒,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感觉很恐慌,一直以来,他都凭借先知先觉来争定胜局,可是眼下历史的诡秘却意外出现。
事情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若张嫣真的是白莲教,如何浑水摸鱼进入皇宫成为大明皇后?
还有她混入皇宫的目的是什么?
当然最重要的,张嫣当年所生之子尽皆夭折,还有后来的朱由校落水,她有没有嫌疑?
不要怀疑朱由校杞人忧天,要知道女人一旦狠起来,要比男人恶毒更甚。
武媚娘为了掌控巍峨皇权,不惜杀自己的亲生女儿,来栽赃陷害。
而且皇宫大内波云诡谲,在外面也许母爱泛滥的女人,入了宫就变得冷血无情。
深深的平复内心的忐忑与不安,朱由校感觉自己需要冷静的思考一番,如何对待眼前的张嫣。
他默默的走出张嫣的厢房,正在这时张嫣忽然问道:“你不吃点儿吗?”
“不用,那是给你吃的,你——”朱由校摆摆手,还想再说些什么,继而长叹一声离开了。
“真是个奇怪的人!”张嫣不疑有他,只是有些奇怪,朱由校的行为。
寂静无人浑河河畔,朱由校带上小桂子在路边散步,说是散步倒不如说是在思考办法。
太阳正浓,阳光照耀在河面上波光粼粼,缓缓向东流淌而去。
“公子,似乎是在为什么发愁?”
慢慢的,小桂子也发现朱由校的异样,这是一种从来没有浮现在朱由校脸上的表情。
记忆里朱由校的表现往往都是胸有成竹,尅是现在却愁眉不展,不知在思索什么。
“你可知这条河的历史?”朱由校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没有回答小桂子的话语。
小桂子笑道:“公子又要考我了,这条河臣偶然在御书房里查过,此河在西汉叫治水,东汉名?水,金人称它为卢沟河,到了咱们大明改为浑河。”
“滚滚浑河见证了多少兴衰!”听完小桂子的介绍,朱由校不无叹道,他看着这条河隐约想到长江,想到长江继而回忆起《三国演义》的开头。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忽然朱由校有了明悟,是啊,管他什么白莲与张后,做好自己不就行了。
自己好不容易穿越,老天给了自己一次能够改变历史的机会,自己要好好珍惜。
至于后世如何,那就不是自己要考虑的,他现在要解决的就是做好自己。
也就是从这一刻,原来的穿越者朱由校终于和现在的自己对应上了。
回到那间大院里,此时那个大汉已经苏醒,张嫣和柳白正在一旁照顾他。
朱由校让小桂子把柳白叫到书房商议。
“殿下,可有何事?”见书房之内没有外人,柳白也就放开胆子的称呼道。
“先生,我看你昨日与那人打斗时身手不凡,可是曾经习练过武艺?”朱由校问道。
说到武艺,柳白内心有些黯然,说道:“殿下,臣确实练过武,不过那是家传的武学。”
“哦?”得到柳白的承认,朱由校有些惊讶,要知道自古以来,能文武相济之人实在难寻。
继而朱由校又问道:“我见昨日先生与那石墓生谈话间,似有恩怨不知能否说说?”
其实这次来县试,朱由校便注意到这个问题了,只是柳白不说,他也不好勉强,如今事情有了新的变化,朱由校便尝试着问道。
同时也有点儿好奇,柳白的武艺到底是从何而来。
柳白闻言叹道:“三年前的往事,既然殿下问起,那在下自当从命。”
言罢,他便讲起昔日的往事来。
三年前,许州境内有一家名为“柳家武馆”的打行,坐首的是大庆县有名的高手柳飞云。
所谓父死子继,柳飞云因少时与人争斗,留下一身的暗伤早早便过逝了。
柳白身为人子自然继承了家业。
只是他的心思却不在武学,而是放在读书中举上,一时间武艺上有了耽搁。
直到那一年,柳白醉酒而与当时的知府刘鄂龙打赌,与石墓生比试武艺。
当时年轻气盛的他,哪里知道人心险恶,刘鄂龙名为打赌,实则暗藏杀机。
他很早就和柳家武馆的对头,吴家商行签订了盟约,借诗会名义引出柳白,令整个柳家武馆群龙无首。
是夜柳家武馆尸横遍野,得知此事的柳白愤怒跑到官府上告,却反遭吴家和刘鄂龙恶意诬陷。
被逼无奈之下,他潜逃出许州,告到了布政司衙门,请求伸冤诉状。
可是他哪里知道,刘鄂龙早已贿赂了布政司衙门的人,使得这个案子一拖再拖。
接着,他又去了刑部和都察院,皆是无人愿意受理这个案子。
对官场心灰意冷的柳白,愤而发誓此生不再科举,于是辗转流落京师。
眼见身上盘缠用尽,无奈只能到各家府上做个启蒙先生,直至遇见了朱由校。
听完柳白讲述完自身往事,哪怕朱由校早有明末官员腐败的心理准备,也不由得拍案而起对柳白保证道:“先生大可放心,以后若有机会,我必帮您平反昭雪!”
不过,眼下朱由校需要柳白做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