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身着正红色凤袍,高鬓华服,看起来雍容华贵。她一踏入殿内,看到俞沧阑跪在地上,又见皇上满脸震怒。
眉头紧紧皱起,关切地朝皇上走去,并问:“陛下这是怎么了?”
皇上任由她扶着自己,慢慢地坐回到龙椅上,“皇后,你看看这是什么?”
皇后一看到兵符,脸色大变,她扶着胸口声音颤抖地道:“皇上,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皇上冷哼一声,斜睨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俞沧阑,没好气地说:“这可都是这个逆臣干的好事!朕自问待他不薄,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敢生出不轨之心。”
皇后半信半疑地看了俞沧阑一眼,迟疑地说:“皇上,是不是下边的人弄错了?沧阑是个好孩子,他一向孝顺陛下和本宫,怎么会做出这样的糊涂事情来呢?”
皇上闻言,立即挑眉大声地道:“他糊涂,皇后,你可不要被他骗了。他敢背着朕私造兵符,就足以证明往日里是摆出一副忠顺的样子罢了。若不是朕发现的早,恐怕皇宫内外都要大乱了!”
“啊!”皇后捂着嘴,惊讶的久久不能自抑。
半天,她才痛心疾首地望着跪在地上的俞沧阑,颤巍巍地问:“沧阑,你快跟你皇上认个错,私造兵符非同小可。本后相信你本性善良,若不是受恶人指示,决计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俞沧阑闻言,心底泛起冷笑来。
皇后这话说的十分有艺术,表面上站在自己这一边,可实际上话里话外当着皇上的面,等于认定了这兵符就是自己私造的。
“皇上,皇后明鉴,臣决无私造过兵符。这兵符定然是有人栽赃陷害,臣虽然无才无德,但也明白。皇上已早早立下储君太子之位,太子将来必定会继承大同,届时臣依旧会为朝廷效力。又怎么会怒私造兵符,这是抄家的大罪。”俞沧阑的额头重重的的磕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
刺骨的寒意自眉骨传来,直达心底。
他的这位皇上从来没有睁眼瞧过他,更没有给过他关爱。而皇后表面上虽看起来端庄淑惠,对每一位皇子和公主都极其关心,背地里却暗下杀手。
这些年,俞沧阑在朝中郁郁不得志,明明卑躬屈膝,隐藏锋芒,不想这样仍会被人陷害至此。
如今,连私造兵符这样的伪证都要栽赃给他,皇上和皇后谁也不肯听他解释半天。
说不心寒,那是假的。
“逆臣,铁证如山,你还狡辩!朕看不对你严刑拷打,你是不会说出实话的!”皇上指着他骂道,“来人,把这个逆臣给朕关押到大牢里,没有朕的命令,谁也不准探望。收回他的兵权!”
俞沧阑闻言,脸色惨白,他痛苦地闭上眼睛,脸上露出苦笑来。
王爷被关押大牢中,这事发生在早朝之前,在午门外候着的文武百官,很快就得知这个消息。
望着远去的囚车,纷纷转头。三五成群的聚集在一起,有人窃窃私语,有人欢喜异常,自然也有人担忧不已。
其中,那位尚书大人就定定地站在路边,望着一身锦衣的俞沧阑,面上露出悲哀来。
秋风四起,吹的尚书大人双鬓的白发如霜般凄凉。
他心中已经打定主意,无论如何,待会儿上朝的时候,他都要为俞沧阑求情。
可文武百官在午门外等了又等,足足等了三四个时辰。眼看着就要到正午时分,那宣旨的太监依旧没来。
不少人的脸上开始露出焦急之色来,正在此时,朱红色的大门吱吱呀呀被人从里边打开。文武百官一股脑地围上前去,纷纷询问起来:“敢问公公,皇上龙体可否安康?为何还不上朝?”
前来宣旨的太监甩了甩手中的浮尘,清了清嗓子,尖细的声音自喉咙里传出来,“各位大人,今日皇上龙体不适,故不上早朝。还望各位大人早些回家休息,不必再来跟皇上请安了。”
文武百官闻言,纷纷离开。唯有那位尚书大人留了下来。
“公公,下官有要紧的事情要面见圣上!”尚书大人十分恭敬地对太监行礼。
太监瞥了他一眼,这才幽幽道:“尚书大人,难道杂家刚刚说的话您没有听到吗?皇上龙体不适,这会子谁都不见。”
尚书大人无奈,只得从怀中掏出一锭金子,暗中塞到了太监的手中,殷切地道:“公公,劳烦您跑一趟,若是皇上真的不见,那下官在离开也不迟。”
得了一锭金子,太监喜不自胜,这才洋装为难地说:“好吧,那咋家就帮您这一次。但如果皇上仍然不见您,尚书大人可要回家才行。否则,惹怒了皇上,掉脑袋的可就不是咋家一人了!”
尚书大人连连点头,“公公所言极是,下官晓得。”
又等了半个时辰,那位公公气喘吁吁地赶来,道:“尚书大人,您还是回去吧。皇上说了,今日谁都不见。这会子太医正在殿中为陛下诊脉,确实无暇见您。”
事已至此,尚书大人见皇上无望,只得失望而归。
碰巧,俞沧阑身边的侍卫也垂头丧气的走出宫门。
尚书大人见了,立即折返回去询问详情,“王爷被关押大牢,到底是为何?”
侍卫见是熟人,立即向他行礼,道:“尚书大人,说来话长。不过,这里并非说话之地,若是尚书大人不嫌弃,不妨去王府和王妃一同商议。”
尚书大人想也不想就同意了,跟随着俞沧阑身边的侍卫,一起回到王府。
云彤此刻在家中已焦急万分,见到侍卫和尚书大人以后,这才知晓俞沧阑已经被皇上关进大牢。
她身形一晃,险些摔倒,梅儿立即扶住了她,关切地问:“王妃,您没事吧?”
云彤忍住眼泪,摇摇头,这才坐了下来。
“这到底是为何?我家王爷为皇上鞠躬尽瘁,何来谋逆之心?皇上这是糊涂!”云彤忍不住抽泣道。
尚书大人立即劝诫说:“王妃,这样的话您万万不可再说出口,若是被人听到,只怕会令王爷更难以脱身。”
云彤这才惊醒,连声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