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木炷完全震呆了,他没有想到就连木凌风那样的强者,都无法对付那道洁白的光柱,那该是多么强悍的力量啊!见识了木凌风的力量后,木炷有一种错觉,那就是木凌风就是一个神祗,随心所欲无所不能。
然而那道洁白的光束,竟是能够让木凌风不断地闪躲,可见洁白的光束必然蕴含着一种木凌风难以抵御的力量。接引之光以一种势不可挡的凌厉姿态,让木炷认识到了力量是无止境的,没有最强大,只有更强大。
再看到每次接引之光落空的时候,地上的一切都将会受到波及,瞬间变得灰飞烟灭、销声匿迹,木炷就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木炷是彻底地受到了震撼,原本洁净无比、错落有致的院落此时变成了残垣败壁,不由得他心生此番感慨。
木炷不知道的是,看似凶猛异常的接引之光并不能给木凌风造成任何伤害,反而会帮助木凌风锻造身体,只是在接受了接引之光的馈赠后,木凌风就必须被接引之光那股强悍的吸扯之力给拽拉到上界,所以木凌风才会竭尽全力地躲避。
仿佛是感应到了木炷的到来,木凌风尽量远离木炷,朝远方撤去。接引之光本来就不是用来破坏的,而是用来接引下界实力达到神人的修炼者到上界的,并且不会对实力低的人有感应。这里所谓的实力低,就是指那些实力处于神人之下的。
只是那些下界的凡物不能承受这番浩瀚的锻造之力,所以才会在接引之光的魔掌中灰飞烟灭,最终不得不落得个销声匿迹的悲催下场。
木炷看到木凌风的举动,心中不由得感到一阵暖流。在感受到温热的亲情的同时,木炷也不得不为木凌风担心起来。毕竟在木炷看来,接引之光既然能够摧毁花草树木,能够让坚如岩石的房屋灰飞烟灭,就必然会对木凌风造成生死威胁。
院落中早就没有了鸟兽的痕迹,在第一道接引之光把那座磨盘大的岩石敲碎之时,所有的鸟兽都已经向院落外面逃匿而去。院落外的百里之内,也早就没有了任何飞禽或者鸟兽的踪迹。
此时,妖兽山脉中正在发生着惨绝人寰的一幕,由于妖兽谷的妖兽受到了天威的惊吓,都纷纷地向妖兽山脉的外围跑去。这么一来,可就苦了那些低等的妖兽,因为一旦碰到了妖兽谷中的妖兽,他们的下场往往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在强大的妖兽的凶齿间粉身碎骨。
妖兽谷的妖兽实力通天,动辄就是九阶甚或圣阶的存在,此时又被接引之光勾出了凶猛的本性。一旦遇到挡路者,这些移动的杀兽机器哪里会讲半分情面,遇见就杀,杀完还逃,如此腥风血雨,着实是人间惨境。
一些抱着侥幸心理的猎杀妖兽的团伙,仗着自身还有点实力,就冒然稍稍地深入了些妖兽山脉,怎料到会引来这般强劲的存在,个个抱头鼠窜。就算这样,往往也免不了葬身兽口的下场。
一时之间,妖兽山脉中惨叫声绵绵不绝,妖兽谷中的妖兽,见兽杀兽,遇人灭人,真是所向披靡,勇往直前。在浩瀚天威的压迫下,在未知力量的震慑下,那些强悍的妖兽肆无忌惮地剥夺着可怜的生命,毫不顾忌多造一些杀孽!
总有一些侥幸避开妖兽狂潮、幸运回到妖兽山脉外的人,也是闭口不敢再提半句妖兽山脉中的事情。经历了兽口脱险,耳听过惨声漫天,目睹过腥风血雨,他们发誓此生再也不进入妖兽山脉的百里之内。
各大宗派以及各方势力听闻此消息,各个渠道的密报接二连三,真是掀翻了木之的整方天空。而造成此番惨景的接引之光仍旧坚持不懈地追捕着木凌风,势必要把木凌风给接引到上界。否则,大有与木凌风纠缠到底的意思。
木炷当然不会知道院落外面的世界已经发生了什么,但是眼前的一切已经让他深切地认识到了接引之光的可怕。当他把目光投向接引之光的源头,发现接引之光来源于浩渺茫茫的苍穹之上的时候,心中突蓦地恍然大悟:“原来这所有的一切,都来自于九天之上,难不成上面还有更为恐怖的存在?”
心中怀揣着这种疑问,木炷不由得对接引之光产生了深深的敬意。无论怎么着,这都是一种震撼人心的力量。木炷现在知道,这种震撼人心的力量来自于九天之上,并且还在追捕着他最为敬爱的爷爷。
木凌风的头发已经凌乱起来,再也不能够保持那份从容的姿态了。他这番连续不断的移动可容不得半分疏忽,要知道一旦被接引之光给罩住,木凌风就只有接受接引之光的接引,然后就要离开木之。
这也就意味着把木炷一个人丢在妖兽山谷中,他怎么会甘心,让家族中百年不出的绝世天才就此逝去?
九天之上的俊朗男子,神情瞬间变得凌厉起来,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消磨,他那可怜的耐性早就被消磨殆尽,语气凌厉恼怒地大声呵斥:“大胆鼠辈,竟敢抵抗天威,已然有了神人的力量,还滞留在下界为虎作伥,当真是不想活了!”
这道声音沿着接引之光传到了木凌风的耳孔中,木凌风的耳孔直接是鲜血狂攒,如同喷泉似的鲜血洒落在地上,开出了朵朵妖艳的梅花。木凌风信念一动,耳孔中的鲜血便止住了,但是心头的震撼却更加大了。
原来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在一个神人的控制之中,所谓的接引之光也只是被人给控制着。木凌风之前并不知道这些,知道了这些后,木凌风感叹神人力量的强悍的同时,也终于意识到,这次的事情恐怕不能够善了了。
木炷看到木凌风双耳中喷射的鲜血,心中骤然一紧,虽然没有听到俊朗男子的话语,但是木炷还是为木凌风揪了一把心。木炷认为木凌风已经是强弩之末,负隅抵抗也只是在拖延时间而已。
“爷爷,难道你真的就要这样离我而去吗?”木炷在心底惊悸异常地嘀咕,神情中的不舍显而易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