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虎前方的三眼狼骨骸轰然倒地之时,一团无形无色的气团向着木炷的方向飞快射来。与此同时,那两具替木炷挡下了攻击的骨骸散落之时,也是莹莹然地蒸腾出了这种无形无色的白色气团。
这些白色气团所过之处,没有留下一具完整地三眼狼尸身。如同饕餮吞噬巨兽,这些淡然的气团毫不留情地把三眼狼的尸身吞噬的一干二净,徒留惨白森然的惨白色的骨骸。并且每当吞噬一具尸身后,这些气团还会留下一部分气团。在这种气团的驱使下,一具具惨白骨骸逐渐地挺立起来,并且都向着木炷的方向狂奔而去。
如同传播迅速地瘟疫,一具具三眼狼的尸身在剧烈地萎缩,一具具三眼狼的血肉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漆黑的森林中,一群惨白狼骸狂乱奔跑,看似杂乱无章,却又动作几近一致,显得妖异而又令人骇然。
木炷呆呆地看着跑过来的惨白狼骸,惊诧地近乎说不出话来,他不知道是谁在帮助他,但是同时心中感到了一阵庆幸。从刚才骨骸的反应来看,这些惨白狼骸应该是来帮助他脱险的,虽然心中迷惑不已,但是木炷的心中也是逐渐地再次充满了对生的渴望。
木炷低迷下的情绪,如同被打进了鸡血,立即变得昂扬并且亢奋起来。手中的紫荆短剑翻转着剑花,脚下虚踩着魅影九步,木炷犹如一个收割生命的死神,割断了一头头三眼狼的喉咙。
根本就不用设置防御,自然就会有惨白狼骸为他挡去一切攻击,木炷尽兴地残杀着那些一心致他于死地的三眼狼。木炷的眼神中逐渐变得血红,逐渐地抛却了心里的最后那丝仁慈的意蕴,彻底地展开了疯狂的杀戮。
每当木炷割断一个活着的三眼狼的喉管,就有一具惨白狼骸悄然诞生。木炷显然也是注意到了这种情况,手中的紫荆短剑移动的频率骤然加速,迅猛无比地宰割着眼前的三眼狼,没有一点儿的手下留情。
在静默地注视着疯狂杀戮的木炷的钟守英,看着木炷疯狂杀戮的模样,不由得感到了一种骇然。虽然中间相隔着不小的距离,但是钟守英还是能够感觉到木炷心中的滔天杀意,不由得心生疑窦。她不明白,像木炷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会在心中埋藏着如此冰冷淡漠的血液。
木炷此时心中充满了愤怒,他在心中咒骂着老天:“为什么让我到这个世界来?费尽手段把我送过来,难道就是要我与眼前的这群畜生厮杀,或者是说是让我丧生在三眼狼的唇齿之下?不,我怎么甘心?我要反抗,我要走出自己的一片敞亮的世界!”
淡漠地宰割着眼前的生命,木炷完全把它们当成了自己的试金石,木炷认为自己注定要踩着这些生命,成为一个绝世强者,尽管他现在还很弱小,尽管他差一点丧生于三眼狼的锋爪利齿之下。
头狼望着疯狂的木炷,第一次留露出凝重的神色,它怎么又能够想到,像木炷这种小跳蚤,居然能够把它们到这种份上。并且照这种情况看来,木炷还有可能反败为胜,成功地把它们扼杀于此地。
头狼想要就此撤退,但是又怎么能够甘心?对于眼前蓦地出现的三眼狼惨白狼骸,头狼也是感到了一股惊心的震颤,自从出生到现在,头狼还没有看到这种诡异的情况,不由得感到一阵胆颤心惊。
但是一想到就此含恨离去,心中一定会留下遗憾,头狼就决定暗自发动最后一次猛攻。无论如何,发动了这最后一番猛攻,成与不成,失败与否,头狼感觉自己的心中就不会存在什么遗憾了。
凄厉的叫声悄然升起,四周的群狼在听到这番叫声后,也都全部愤怒地叫了起来。群狼怒吼,四处奔撞,血红的舌头伸缩着,森白的牙齿颤抖着,群狼在一刹那仿佛是灵性地达成了某种共识,都竭尽全力地向木炷露出了愤怒的神色,大有破釜沉舟的意蕴。
看到群狼如此暴动,木炷也是预料到了某种危险的到来,手中的紫荆短剑挥动地更加频繁了,脚下移动的频率也是在迅猛的加快着,整个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一种千钧一发的情景就这样悄然诞生。
钟守英看着木炷腹背受敌,并且陷入了极其危险的境地,也是为木炷暗中捏了一把冷汗。盘膝坐下,钟守英的脸上露出了一种毅然决然的神采,终于决定放手一搏。
如果说一开始钟守英是为了报答木炷的照顾之恩的话,那么如今看来,钟守英则完全是出自于对木炷的一种敬佩,毕竟她从来都没有看到过,哪一个人像木炷这番冷静,即便某些有为之士也是一样,这不得不让她感到心惊。
面对自己的死亡,面对群狼的丧命,木炷居然能够出乎意料的保持镇静和淡漠,这一点不得不让钟守英刮目相看。钟守英感觉自己有理由相信,如果木炷今天侥幸不死,那么今后的成就也肯定不会普普通通。
从自己的口中出了一口精血,钟守英看着悬浮在自己面前的精血,缓慢而又庄重地伸出了自己的右手,虚幻的指影瞬间划过,一个玄奥的符文骤然出现在她的面前。看着滴淌着自己精血的玄奥符文,钟守英的眼神中充满了虔诚的意蕴,口中念念有词,钟守英的脸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得苍白,看来这番消耗对于她来说,还真是着实不轻。
惨白骨骸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召唤,变得更加狂暴起来,并且一个个好像是听到了什么指令似的,都把自己的攻击竭尽全力地往三眼狼的喉咙处聚集而去,一时之间,整个战况大有形势逆转的样子。
那些三眼狼仿佛被惨白骨骸打怕了,眼神中逐渐露出了惊悸的骇然神采,好像是要准备随时逃跑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