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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糊涂的人儿,糊涂的身世

我从小生活的地方,前面是看不到头的大湖,后面是望不到边的大山,只有山和湖,然后就是天和地...,所以这里叫无山厚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湖却要叫海?反正无山厚海一直就只有我和爷爷两个人居住,哦,是三个,还有湖里的小鲤儿,她是个鲤鱼精,也是我的好朋友。或者准确的说是四个?因为曾经还有个凡人也在这里生活过,不过后来他老死了

我从小就和爷爷生活在这里,爷爷是只龟仙,大号:龟背仙人,反正爷爷总这么称呼自己的。所以我觉得我应该是只小乌龟,可爷爷说我不是,他说我是块石头,因为我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呃……,我不知道,我也不懂,反正也没有人可以问,就当他说的是真的好了

哦对了,我的名字叫小巴,爷爷总喜欢叫我傻小巴,因为他觉得我非常笨,按他的话意:简直笨的世间少有!

其实我也觉得自己挺笨的,空长了七百多岁,会写的字还是那么几个,也不是我不愿意学,确切的说是没有人教!

其实之前也有个人教过我的,可我在读书认字上的确不聪明,两天能记住一个字就实属不易了,所以后来连教书的人都放弃了我,每日见我都摇头哀叹:“听说过笨的,真没见过这么笨的,这孩子没救了!”

我在无山厚海生活了七百多年,从出生就在这里。这里除了山就是湖,除了我和爷爷、小鲤儿,以及一百年才来这里一次的山葵婆婆之外,我从没见过其他的人……或妖……或什么的

嗯……也不对,在三百多年前我见过一个人,哪是从海上飘来的,当时他身上有好多窟窿,像快要死了。那时我正坐在岸边和小鲤儿聊天,然后就见他飘了过来

那时我不知道什么是救人,也不知死是什么,总之我也是稀里糊涂的就把他拖上了岸。也是通过这个人,我发现自己竟有种神力,就是我手碰过那人伤口以后,他的伤口就会慢慢的自己愈合。所以,本来都快要死的那个人也就没死成。

不过他后来还是死了,他大概只活了几十年的样子吧!爷爷说是自然老死,救也没屁用,浪费灵力!我哦哦点头,按爷爷吩咐挖坑把他埋了,我还穷尽自己毕生所识的几个字给他立了块碑,墓铭为:-亡者,没屁用之墓。而我那蟹脚爬爬的几个字也正是这个只活了几十年的凡人教的,自他死后就更没人教过我识字,并且他也从没说过自己究竟为什么会受伤到了这无山厚海

那个人活着的时候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爷爷说他大抵在人类世界是个秀才。秀才是什么?我不懂!可以吃吗?

反正那人就一直住在我们家里,白天教我读书认字,晚上就和爷爷喝酒下棋。不过他俩棋品奇差,经常吵架,有时吵的还掀桌子,光是爷爷拍碎的象棋就有上百个,每次碎了都叫我重新拿泥巴捏了补上。唉,真是搞不懂他们俩个,明明下棋都很烂,明明棋品也很烂,明明都很爱吵架,可还是吵了又下,下了又吵,如此反复,反复如此,太闹心了。

那个人活着的时候,一直不信我和爷爷一个一千多岁、一个七百岁,即使我很自信的露了手排山倒海他还是不信!话说是我也不信,就我那排山倒海?听着很有气势,可我连片树叶都拍不起来……。所以那个人他总说我跟爷爷脑子有问题,更称我有神技妄想症,很是不屑!

不过后来那个人还是信了,是在他死的时候。从前山葵婆婆给我带过一种叫橘子的水果,我一直没舍得吃,然后放着放着就皱了。那人死时脸上的皮就像极了那皱了的橘子皮,眼珠也浑浊不清。而我和爷爷的模样还是和他初见我们时一般,一点变化也没有!所以他终是信了,并且在闭眼前用尽最后一口气怒骂爷爷:“你大爷的,你是个神仙咋不救我?”说完就再也没了动静

爷爷说人都是短命鬼,一生要遭很多罪,时候到了阎王就要收他,小鬼会来拘他,谁也救不了!

我有个朋友叫小鲤儿,是个住在湖里的鲤鱼精,我们认识几百年了,经常在一起说话解闷。因为小鲤儿是条鱼,所以不能上岸,即便百年前她化了形,可是化的不太成功,只有上半身有了人形圆脸小眼睛的俏姑娘,可下半截还是个鱼尾巴,所以她还是不能离开水面。我们就一直都是一人一鱼、一个岸上一个水里的聊天嬉玩。

小鲤儿经常会给我说湖底的事情。她说湖下是一方小世界,有很多的精灵精怪群居生活。可湖底似乎又很小,因为只要不惜力的游上一天一夜就能游到边界。小鲤儿说水的边界是透明的,往外看去还是汪洋一片,不过却是个大世界,并且能看到来往穿梭的各类水族精灵,可是两边却无法交汇,好似被一道无形透明的水墙隔绝了,又好像小鲤儿住的这边是被碗倒扣的世界,外面的水族看不见里面的一切,因为从没一个水族朝这边看过一眼,而里面的水族也出不去

小鲤儿说,湖底有灵智的精灵大约三千多个,有修为的约上百个,法力最高的是一个虾精,也是一直由他管理厚海。这个虾精治理的很不错,从没有一起水族滋事动荡发生过,水族精灵也都安稳太平。只偶尔有个鸡毛蒜皮的添添生趣

小鲤儿说话绘声绘色的很,吐沫横飞的,我听的很有趣,只可惜我不会水,也没法去水族游玩,以小鲤儿目前的修为做不到为我开水道,所以我也就只有听她给我描述了

小鲤儿告诉我,说我是女身,以后见到和我不一样的就是男身。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是男是女,我只是在爷爷书房看过一本书上写过世间有男女之分,可我认字比较少,所以还是不大知道到底男女是什么意思。只是小鲤儿说我是女的,所以我才知道自己是个女的。

山葵婆婆是我除了爷爷和小鲤儿之外,最最熟悉和喜欢的人了!我一直把她当亲人的。只是婆婆一百年才来一次,也就是我每百年的生庆日才会来,每次来也只住很短就又匆匆走了。

婆婆每次来都给我带很多好东西,吃穿玩用都有,还会教我修灵心法和法术。所以我每天除了和小鲤儿玩闹以外,更多的精力就是练习婆婆教我的法术。毕竟婆婆每次来都会检查我有没有涨进,即便是为了那些好吃的我也要勤加练习才行,所以日日都很勤奋。

只可惜我灵智真的很笨,即便万分努力,可练习的结果仍是差强人意,就比如那招排山倒海,婆婆用一成力就能一掌拍的水面翻起水幕大墙,而我练了四百年,使出全力效果和丢块石头扔水里不会差太多,婆婆直摇头,可我也没办法,我真的尽力了

相比之下,爷爷对我就很没要求了,基本上就是放养,认不认字,学不学法术一点关系也没有,他说只要小巴能活着就行了!

其实我觉得爷爷说的挺对的,凭我的智商认字和学法术都是苦差,而且我还是喜欢玩、喜欢和小鲤儿聊天嬉闹活的安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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