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你看安王都醉了。”皇后娘娘说道,这安王不是一向蜂蝶缠身吗?玩弄的女子哪个是他愿意娶回家的,皇后娘娘只当他是喝醉了发酒疯呢。
“哪次宫宴不是醉的,罢了,李舒显派人把他送回去。”皇帝招了招手,不再搭理安王。皇上身后的李公公下殿招了两个小公公过来。
“父皇,我的寿礼还没送。”说着大步走上殿阶,到了太后跟前,耍赖一般的抱住太后的双腿,脑袋枕在太后的膝上,“皇奶奶,我给您送来了孙媳妇,您不是老催我找媳妇吗?您看苍家小姐怎您可喜欢!”
太后慈眉善目,见到讨喜的孙子这般可爱,不觉抚摸着安王宁皓的脑袋,“喜欢,喜欢极了。你父皇有意结亲,你有意求娶,美事一桩。我做主帮你定了亲怎么样?”
“皇奶奶,甚好甚好!”
皇上宁疏摇头道:“读书武艺不行,吃喝玩乐数第一。母后你看把他宠的什么样子。”
皇后娘娘也插了嘴:“母后,臣妾以为以苍家的尊位,太子妃之位当适合苍家女。鹄儿如今也还没太子妃呢!”
“鹄儿还有你这个母后,逐琪走的早,哀家难道连这个都许不了了吗?何况苍家有两姐妹,还要我教你们怎么分吗?”逐琪是安王的生母,也是个淑贤的官家女,只不过红颜薄命,生了安王不久就仙逝了。
“母后息怒!自当听母后的,今日母后寿辰,朕和楚儿都听您的。”
“皇奶奶,这怎么行呢?我与二哥是亲兄弟,苍家姐妹也是亲姐妹。这于理不合啊!您看亲姐妹嫁与亲兄弟本来在我朝就少见,何况苍太傅还是一代儒学大宗,更是重礼节的。”陆泊然要是知道本王在阴差阳错之下把苍灿推给了太子,本王焉有命在?
“那既然如此,苍家姐妹可许你一个,我就不信京都十万人家找不到合适的太子妃。皇后,你说是吧!”
“母后所言极是!”
……
这就许给了安王?
“苍爱卿可还有异义?朕觉得这门亲事再合适不过了。”
昭仁殿下,苍南柳突然下跪,殿内文武百官,京都女眷们纷纷震惊,先帝曾赏赐特权,苍南柳可以不跪天子,属于苍家的时代过去了吗?
“臣自然愿意,只是小棉小寒年纪过小,臣还想多享两年的天伦之乐,还请陛下宽容!”
“如爱卿所愿。”
“谢陛下!”
苍南柳退到皇帝下位,苍灿和苍锦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舞起乐起,仿佛刚刚只是舞乐的中场。
苍灿脑海中只有陆泊然的那句“苍家护不住你……”
真的?护不住吗?想来自己一介女子,苍家又无男丁,也只能任由皇帝摆布。父亲护我一时,终会老去,苍家历经百年风霜要挺不住了吗?难怪我要上旨容,我的存在只会威胁到家族的利益。莫名有些后悔,当时是我天真了,但若是跟陆泊然去江南也只会给他平添负担,还是旨容的话。
莫归旨容作寄身,天涯无处不归乡。世人但知其一,不知其二,名山大川就这样被埋没了。
“小棉,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我才回京,能知道什么?”
“就是……就是安王呀!你说安王心悦我,我听到了的。”小寒在一旁嘟哝着,声音越来越小。
“是啊!他对你一见钟情呢!怎么,想嫁了?”
“我……我……”
“我什么?我知道你喜欢关卿云。”
“你小声些!”苍锦有些恼火。
“苍锦,我们回去再说吧!我现在没心情了。”
小棉都不叫我小寒了,直接叫名字莫名有些严肃,苍锦的内心也是久久平静不下来。
安王已经离了宫,被刚才的两位小公公送回了安王府。
宴会结束,众人纷纷散去,不时还可以听到两三句的嘲讽。
“一个风流,一个浪荡,还真是绝配。”
“就是!就是!”
“安王原来喜欢苍灿苍锦这样的,看来我努力努力还是有机会当上安王妃。”
“你想多了吧,你怎么看得起安王那个小杂种,以前我们还欺负过他,他不记仇就算了,还会让你做安王妃?痴人说梦。”
“安王怎么了,不就是母妃死的早,又无权无势吗?早几年在宫里还不是当狗欺。要不是仗着太后娘娘疼爱,早不知还在后宫转悠。”
“这么说来,苍家小狐狸精和安王还真是绝配了!”
“王爷,醒酒汤。”
安王接过一碗,“媚生,本王……”
“王爷想那么多干什么,由着自己的心不好吗?”
“由着心,母妃惨死,早就身不由己了。”
“王爷才二十二,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太子心软,不堪皇帝之位!”
“本王不想争权夺势,本王想去江湖。”
“百媚生跟着王爷。”
百媚生的父亲是百回文,正是陆泊然的武教师傅,南下之前把百媚生交给刚刚出宫立府的安王,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媚生明日帮本王约苍锦出来吧!本王想自由一回。”
“嗯。”
浴桶很大,小棉小寒在浴桶内泡着澡,玫瑰花瓣飘在水面上,有几瓣落在她们的肩膀上,锁骨上,绝非凡间俗物,如落尘仙子。
“所以安王那日擒你就是因为我?”
“嗯,你招的桃花,小姑娘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大哥哥一见钟情、相思成疾。”
“可我……我想嫁给云哥哥的。”
“你觉得你的云哥哥喜欢你?”
“那不喜欢吗?那肯定喜欢的。他不喜欢我怎么每次都约我出来,虽然大多数时间都是聊你,但他对我很好的!真的很好!”
几次相见,苍灿只觉得关卿云和小寒不怎么相配,反倒是和安王天造地设,这或许就是苍灿的直觉。
“你明天约关卿云吧,当面问个清楚,诶你喜欢关卿云什么啊,长的不比安王帅啊!”
“自然是云哥哥对我很好啊!而且你看云哥哥又有才华,京中女子谁不喜欢。云哥哥对很多女子都冷冷淡淡,唯独对我关怀备至,我想他对我这么特殊,肯定也是心悦我的。你说是吧?”
苍灿也不想打击小寒,躺在浴桶边沿,好像睡了。
苍锦摇着苍灿,嘴唇嘟嘟的,“小棉,你说对不对啊!”
“对,对极了。你的云哥哥非你不娶。”
苍锦高兴的在浴桶里手舞足蹈,溅起的水花打了苍灿一脸……
苍灿没辙,只好穿了衣裳走到里间的床,随手扯了发带,扑到床上,把头埋在枕头里……
旨容山,陶掌门,千机盒子,苍家……苍灿脑子乱糟糟的,一阵儿一阵儿头疼,苍锦也进了里间上了床,整个身子压在苍灿的背上,“小棉,你跟我说说公子井呗,他是个什么人。”
“安王不是说他家道中落吗?估摸着就是个落魄浪子吧!”
“那他去哪儿了,怎么不带你一起去呢?”
“带我去?带我去讨饭呐?”苍灿猛地一翻身又把苍锦压在身下,“你脑子在想什么东西。”
“也对,贫贱夫妻百事哀。”
苍灿一个巴掌拍在苍锦的头上,“就是没挨打了,敢拿姐姐说笑,看我怎么收拾你个毛丫头!”
“小女子我宁死不屈,血战到底!”说着企图起身反抗,力气不敌,苍锦被压的死死的。四两拨千斤,只差个四两,苍锦绕过苍灿的寝衣,在雪白的腰上挠了挠,苍灿立马像蛇一样扭动着。“小棉求饶我就停。”
“你是我姐,甘拜下风。”苍灿从牙缝了寄出几字。
二人作罢,床上已经乱了,一个枕头掉在地上,被子翻了个面,二人横着竖着乱躺。
“小寒,我想当男子。”
“哥哥!”
“没开玩笑,真的想。”
“灿哥哥。”小寒一副讨打相,苍灿憋着没有伸出打她的手,宫宴烦琐,早就想躺在床上不动,然后美美睡个觉。
不久二人都睡了,夜沉沉的,也不知多久才可以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