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太阳正在缓缓升起,金色的光辉点亮了原本宁静的帝都。卡瓦利尔并无发言,只是安静地听着面前这个男人平淡却又满是哀伤地讲述着属于星辰之子的过去——一个真实的悲剧的诞生。
“两个月,我走往一个又一个不同的区域给伤员病患治疗。”
斯塔尔的眼神中满是怀念:“她就跟着我,在我后面叽叽喳喳,给我采果子吃。她很爱笑,稍微有点意思的东西都能引她发笑。”
斯塔尔看着新辉说道:“虽然不想承认,但是的确,我开始习惯了——习惯于她的陪伴,令我像上瘾一般,无法割舍。或许于我而言,爱情就是这样吧。既是一见钟情,又是细水长流。”
斯塔尔低下头,望着自己手上一个小巧精致的手镯,继续说道:“跟她在一起的日子,是我最为快乐的日子。她喜欢诉说自己的理想,还喜欢把能找到一切的她认为最为珍贵的东西全部给我——即便对于我没什么用。”
“我也想像她一样,能够大但地表露自己的心迹。但我并没什么会的——我不会说好听的话,不会唱好听的歌,甚至不会给她采摘最甜最好吃的果子。我唯一拥有的,就是法术、炼金术这些东西。”
卡瓦利尔看着斯塔尔的眼眶渐渐红了起来:“她很聪明,尤其在炼金术上有天赋;她很善良,她的理想是能治好先天残疾的半兽人。”
说到这,斯塔尔的声音陡然痛苦起来:“我犯了错误,一个悲剧的开端的错误。”
“因为想要治好残缺的半兽人,我陪着她踏足了人体炼金术的领域。”
斯塔尔望着自己的手掌心:“她很努力也很聪明,我们成功了,我们成功地为一些残疾的半兽人接上了肢体甚至重生了器官。”
卡瓦利尔终于忍不住了:“斯塔尔大师,这是好事啊!”
斯塔尔苦笑着,泪珠不住地滑落:“对,是好事!但也是一场灭顶之灾!因为我的自大,我们的炼金术进度越来越快,忽视了我们的本心!”
“不知从何时起,我的炼金设计开始向着极致的力量发展了。”
斯塔尔的双手颤抖着:“我丢弃了救人的初衷,妄想着用这个禁忌来创造力量!我很害怕,目睹了兽人杀戮的我很害怕,所以当时的我妄想着用怪物来以暴制暴!”
“我的炼金术产物愈发地为战斗而生了——其实她很厌恶以以炼金的方式来制造兵器,而且是以一些生灵为代价。”
斯塔尔的声音哽咽起来:“因为一些内奸的泄密,我的炼金实验暴露了。”
卡瓦利尔闻言,脸色严肃起来。
“于是他们突袭了森之堡垒,目标是我的炼金术室。当时我在抵御兽人大军,无暇注意炼金术室受袭。”
斯塔尔的声音几近崩溃:“但是那个傻姑娘,她想不开了啊!”
“为了守护我的成果,也为了守护收容的流浪孩子,她用炼金术把自己炼成了我所构思的‘终极兵器’啊!”
斯塔尔的声音愈发绝望:“当我赶回去的时候,我见到的只有一只发了疯的怪物以及满地的兽人袭击者尸体。”
卡瓦利尔心里一抖,大致有了想法。
斯塔尔继续说道:“因为她已经无法控制自己了,所以我…”他像是被抽走了脊梁骨一样,在了地上:“我亲手杀了她!我就这么抱着她,痛苦与自己的无能与愚蠢。”
卡瓦利尔闻言,沉默了。其实这件事对于他来说,并没有过多的想法。斯塔尔的初衷也不差——炼金怪物的确可以作为军队来用,能够有效地减少骑士们的伤亡,不在至于让骑士们用命来填战争的坑。
但是,斯塔尔的确室触犯了禁忌——人体炼金术是最大的禁忌,因为人类自己都不会知道,他们会造出什么样的怪物。而怪物又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去伤害整个人类族群,都是未知的。
“死去的半兽人叫乌格里,是阿卡丽的二弟。”
斯塔尔缓缓开口:“阿卡丽有两个弟弟,都曾经跟着我学习炼金术——该说是旁听。在我误杀阿卡丽之后,他们失踪了——他们怨恨我,更想杀死我。”
“如今乌格里已死,但是根据他说的,他与三弟蒙斯特共同创建的造神会已经研究出了可炼成的怪物。”
斯塔尔抹了抹眼睛:“如今我更担心,若是造神会与兽人联合,对于人类帝国边境又是一次浩劫”。
卡瓦利尔闻言有些紧张,却被斯塔尔挥手止住了。“你先不需要担心,先把伤完全养好——顺带照顾一下那个小家伙。若是真的要发生战争或者行动,暗夜之刃都不会忘了你的!”
“至于那个孩子的身体,我还需要多加研究,你不需要太过紧张。”
斯塔尔看着卡瓦利尔说道:“你的伤势还未完全痊愈,还需要多加休息,不过你已经可以归队了,大致是没什么问题了。”
卡瓦利尔点头,然后转身离去。
斯塔尔看着窗外,眼神里复杂至极,但是随即便是眸光一闪:
“无论怎样,我都会阻止你们的!纵然我身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