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极淡的药草味让珞笙花神色一凛。
那是连宴日夜睡在药草席上带出的味道。
“你见过连宴。”
珞笙花目光瞬间变冷,全无方才嬉笑之意。
“父亲应该也是你抓的。”
连宴和厉苍茫整日形影不离,药草味在他们身上都有所沾染。
“真不愧是当今魔尊之女。”
常湘半真半假地夸了一句,“在下实在佩服。”
“不过您说错了一点。”
常湘不等珞笙花开口,便又道,“您父亲确实是我抓的,但这连宴,已经死了。”
短短几句。
珞笙花神色不变,但怒气值已经被常湘三言两语刷得满满的。
“看来少主是真的不想回家。”
珞笙花淡淡地说了一句,好像并不为此难受一般,“大放厥词。”
众人一愣。
她没有心么?
居然一点也不难受?
片刻愣神,珞笙花最终已经迸出了一个沾满血意的字。
“杀。”
局势的逆转就在一瞬间。
他们一秒前还叱咤风云的漓湘殿少主,下一秒便被几道寒光击得倒退数步。
“……你!恶毒!”
琯缺大惊失色,“珞笙花!王八羔子你在干什么?!!!”
“恶毒?”
珞笙花面无表情,眼底布满寒霜,“那真抱歉,你们是恶,他是毒。”
“至于我,谢谢,是你们抬举我了。”
珞笙花几秒变一次脸,看得众人目瞪口呆。
也真是应了人们口中称的喜怒无常。
现在她说话,字字带着血气的冰冷:“绞杀,不留活口。”
“……慢,慢着!”
一名修士连滚带爬地冲了过来,他停了下来,却因为惯性猛地跪到了珞笙花脚边。
他仰起头,盯着珞笙花:“你别动手,我带你去看你父亲。”
“我爹是你什么人?”珞笙花冷笑,“你有资格质问我??”
珞笙花本人没什么毛病,除了日常精分就是护短。
护短的时候最讨厌别人要挟。
好巧不巧,这位少年就正好踩在了雷点上。
珞笙花面若寒霜地垂眼与他对视。
仅此一眼。
少年顷刻倒下,没了气息。
“连宴的死,其他先不说,常湘,你偿命。”
珞笙花回眼扫了一眼灵蝶,继而一伸手把琯歌落拽走,作为人质,“常湘,再也不见。”
常湘躲开蜂拥而上的灵蝶,冷笑一声,正欲说话,却猛然停止。
因为他身上被银蝶制造的创伤正在制造一波新的灵蝶。
旧造新,旧的不去新的还来。
银蝶簇拥着他,越聚越多,最后常湘在众目睽睽之下,连声惨叫都未发出便被银蝶吞噬得干净。
“毒?谁不会。'”
珞笙花连头也懒得回,兀自向精神力锁定的主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