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覃的,想不到你这样小心眼,鼠肚鸡肠,你以为那种场合下毒容易吗?情报不准确,还有那个姓刘的捕快在场,如果被他冷眼窥破,我俩就会死在他的快刀下。这种情况下,只能是毒死一个算一个,是毒死姓樊的重要还是毒死姓田的重要?呜呜,你妈个逼就这样对待我,且不说十多年来和你睡破了多少张竹席,就说这些年里,老娘为你出生入死,干了多少造孽的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到头来你却是疑三惑四,说我和姓田的藕断丝连,有谁看到我和他见过一次面吗?说呀,王八蛋你说呀。”
见板牙鼠帮自己说话,寥楠哭着耍泼了,虽说为自己诡辩,但她说的倒也是实情。
“好啦,九夫人,数落几句就行了,少爷是因为爱着你,才有这种吃醋的言语,夫妻嘛,床头打架床尾和,没有隔夜仇的,进去喝上几杯消消气,什么事都没有了。”板牙鼠在旁劝着。
“他妈的我能吃得下吗?气都气饱了。”寥楠用力推开板牙鼠,蹬蹬地上楼。
这座楼建了十层,一个老婆住一层,寥楠住在第九层,最顶层是覃重明的卧室、书房和议事室。一般地,他喜欢在一楼憩息,说高处不胜寒,还是接地气人气好,有脚踏实地感。
“爱吃不吃,最好一辈子都不吃,什么东西?”覃重明朝着她的背影吼着。
“少爷,好像你的脾气越来越大了,气跑了九夫人,酒席是撤还是留?”板牙鼠问。
“叫丫鬟送一些上九楼,免得饿坏了她,剩下的咱们吃。唉,还是三叔公说得好,女人若不满六十岁,咸鱼头都不能给她吃,一旦宠着,不出三日就变成母老虎了。”覃重明嘴上嚷嚷,可听了寥楠的解释,火气明显消了许多。
“这就对了,娶了尿床婆,就要睡湿席,退一步海阔天高。”板牙鼠见覃重明示弱了,忍不住地偷笑。
“滚,世上有你这种窝囊的男人,女人的腰杆子才硬气了起来。”覃重明骂道。
“爹,我肚子饿了,有什么好吃的吗?”这时,虎莎进来了,走路不象过去那样蹦蹦跳跳,却是脚移莲步,腰扭水蛇。这一微妙的变化,使覃重明感到惊讶。都说女大十八变,想不到来了红的女人七十二变,天造物华,竟如此神奇。
“有呵,宝贝,爹早就叫孔叔备上你最喜欢吃的麻辣绝味鸭脖,快进去尝尝。”
覃重明一见虎莎,刚才的怒气全消,笑呵呵的,吩咐板牙鼠撑灯开席。
“九妈呢?”入了餐厅,虎莎在自己的位子坐下,不见寥楠,觉得奇怪,若是平时,这个女人早就在覃重明身边娇声嗲气了。
“刚才说了你九妈几句,她就赌气不吃了。”覃重明挟起一条鸭脖放在虎莎的碗里。“唉,爹老了,个个都敢朝爹吹胡子瞪眼睛,只有你这个宝贝呵才是爹的暖心小棉袄。”
“爹,你胡说什么?男人四十一枝花,你正是一个花季熟男,就象这条鸭脖,越老越有味。”虎莎晃着手里的鸭脖,笑着道。
“呵呵,不是花,是脸花,我宝贝的嘴巴真甜,会哄爹开心,不比一些人,老是给爹添堵。”覃重明喝了一口酒,抹了抹嘴巴。“宝贝,爹问一下,你见到九妈给姓樊的下药了吗?”
“见到了,但不知能否毒死他?”
“什么意思?”
“有些人百毒不侵,就象我的师傅,她身上的毒比毒蛇还厉害,有一次,她让毒蛇咬了一口,不但不死,她反而把毒蛇毒死了。”
暗里掉了包,樊小鱼喝下去的不是毒酒,肯定不会死,虎莎怕覃重明知道后会追究寥楠的责任,这样一来,寥楠势必怀疑到自己,所以,她就瞎编胡扯,为寥楠打掩护。
“百毒不侵的人麟毛凤角,少之又少。所谓百毒不侵,是一些行走江湖之人,怕中了别人的道儿,事先服了解药。”
覃重明嘴上解释着,心里却是七上八下,对下毒的事更是没有了信心,只好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狗熊的身上,这是他打出的一张小王牌,但愿他能把姓樊的姓田的姓刘的统统地干掉,除去他的心头大患。
他急,他那王妃妹妹似乎更是心急,几乎天天过问此事,这一点表明,她为了让自己儿子马千驷上位,拉开了和马千乘较量的帷幕。
“妈的,这酒有点苦味,阿君,叫你拿五十年珍藏版,你是不是拿错了?”覃重明不高兴地问。
“没拿错呵,少爷,看你今天心神不宁的,是不是身子不舒服?”板牙鼠关心地问。
“爹,既然觉得酒有了苦味,就不要喝了,我给你装饭。”虎莎起身,给他盛了一碗米饭。
“再喝一点,没事。”覃重明叫板牙鼠又倒上一杯酒。“宝贝,姓樊的这小子长得帅不帅?”
“爹,你问这个干嘛呢?他帅不帅关咱们啥事?说不准这个时候他去阴曹地府了。”
虎莎心里一惊,难道给他看出了端倪?不会的,这个老山猪,可能是在使诈,所以她装出毫不在意的样子。
“刚才听你九妈说,这小子今晚摸了你,胆子真肥的,我的女儿他都敢动狗爪子。不过嘛,说实话,若是这次整不死他,爹就不想要他的命了,想想还是把他活捉回山寨合算,给我的宝贝当附马郎。”覃重明的口吻似是开玩笑,又好像不是。
“爹,你是不是被九妈骂傻了?胡说八道的。”虎莎脸一红,嗔怪着。
“呵呵,爹像是一个疯子吗?爹是在想呵,一个人若遇上几次大难都能从死里逃生,逢凶化吉,那么爹敢肯定,这个人日后必是大富大贵之人,只要他是一个俊小子,爹就愿意把女儿嫁给他,是否有缘?那就看他今夜的造化了。”覃重明笑着道。
“哼,不吃了,我上楼和九妈睡觉,让你一个人在这里发酒疯。”虎莎不知他葫芦里卖什么狗皮膏药?无法应对,只好佯装生气,上楼而去。
“少爷,你这是……”在旁的板牙鼠一头雾水。
“唉,他妈的我怎么老是预感到狗熊今晚会出事呢?今晚若是杀不了这小子,下一步的暗杀计划该如何实施呵?上面又催得紧。”覃重明愁眉苦脸的。
“哦,我明白了……”板牙鼠怕说出来,有意识地用手掩住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