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春晓温泉、钟嘉乔分别后回到自己公司。她无意间在女洗手间听见公司行政部两个小姑娘在说话,内容似乎是关于青山良介的。
“你知道吗?青山总最近一直在向公司申请租房补贴,但是高总监一直都不批,他特别生气,刚刚还跑去跟高总监理论呢!”
“不是吧,我们听说那个RB人不是买了房子吗?为什么还要申请租房补贴呢?”
“所以呀,其中肯定有什么缘由,这也是高总监不愿意批的理由。租的房子在品城居所,那里可贵呢!”
“高总监那个老女人一向是公司的铁公鸡,她不批是正常的。”
“但是我还听说,高总监对RB人有意思,但是被RB人拒绝了,所以……”
“所以借机报复他?”
“呵呵,那可有好戏看了……”
两个小姑娘说着从卫生间离开。春晓这才开了门,从厕格间出来。她才知道原来青山良介也租住在品城居所,怪不得他天天能买到那附近星巴克的早餐。
回到座位,她打开电脑正要工作,设计主任张哥过来找她说话:“春晓,你能来茶水间一下吗?”
“嗯?”张哥示意她过来。看春晓没动,他一把拉她到茶水间,又关起门来。
“怎么了,张哥?鬼鬼祟祟的。”春晓不解。
“你听说了吗?”
“什么?”
“青山良介的花边新闻,全公司都传遍了。”
“怎么了?我今天中午没在公司。”
“可惜了,你呀错过好戏了,”张哥神秘地一笑,“中午的时候青山良介和高总监那个老女人大吵了一架,后来才知道是因为青山良介买给高总监的房子出事情了,现在青山良介想要卖了房子,但是高总监不同意。”
“他们两个一起买房子?买哪里的房子?”
“品城居所。”
“不是吧,品城居所的房子不是青山良介租的吗?刚还听行政小姑娘在说他想申请租房补贴呢。”
“什么呀,我猜肯定他们还偷偷买了房子,你要知道外国人是不能买房子的,所以我猜肯定是老高那个女人出的馊主意,让他把房子买在她名下,这样她就有了房子。”
“你是说高总监让青山良介出钱买房子给她?你当青山良介傻吗?”
“怎么不傻啊?这个RB人就是愣头青,老高这女人算盘打得可狠了,听说是两个人早就在交往,还住一起。”
“那房子出什么事情了?”
“说是里面死人了,现在是凶宅,卖不掉!”
“这么倒霉啊。”
“而且这个死人你我都认识……”
“是赵雪仪?”
“你……你怎么知道的?”
“我说我猜的你信不信?”
“这都能猜这么准?早上警察都来了呢,就是来问青山良介这个事情的。”
“我也被警察找过呢!”
“什么?!你也……”张哥八卦的脸瞬间石化了,他无言以对。突然他手机响了,他接起电话,顺手带上门走了出去。
一下午她闷头干活,等抬起头来的时候已是暮色将近,一看都快七点了,夏日的美好的夕阳也烟消云散,夜幕如丝绒般被都市的灯光点亮。她关掉电脑,打算下班。拿起包后,她还望了望青山良介的办公室,门紧紧闭着,里面也没有灯光,应该是下班了。她走出公司在电梯间思考一个问题:现在是回家呢?还是不回?李水生出差之前特意关照她别跟陆咏梅起冲突,她想了想还是不要回家的好,要不然就跟陆咏梅说自己加班,这样可以避开她。等等,还是跟容阿姨打个招呼吧,她应该能明白。她一边给容阿姨打电话说自己加班,一边进了电梯。下了一楼,走到对面,她在便利店里买了三明治吃。坐在上次与钟嘉乔同样的位置,她无精打采地望着窗外人来人往,也许是一下午的工作让她有些累了。她下意识地看了看手机,时间还早,去哪里逛逛呢?她想起附近有个购物中心,要不就打发打发时间吧。
她又穿过条马路来到购物中心,站在门口的平面图边,她居然有种想看电影的冲动。她查了一下,果然这家购物中心的三楼有个电影院。她乘坐客梯直奔三楼。
“现在有什么电影?”她问着买票的服务员。
“《千与千寻》最近蛮热的,不过现在的这场已经开演五分钟了。”
“《千与千寻》?那就这场吧。”
“开演了,要不等下一场?”
“没事,不过是温故知新罢了。”春晓买了票,去检票口检票。门口的服务员服务周到,打着电筒将她领到第6排,又指了指第6个位置。
春晓弓起身快速落座。在黑暗中,她看了看边上是空位,再过去一个位置上坐着陌生人。她对这个位置还是比较满意的,暗暗庆幸自己挑选了不错的位置。她只感觉陌生人发出深吸一口的声音,接着是好几声“呲呲”作响声,像是闻着什么气味。并且她分明感觉到自己正在陌生人的聚焦之下。她心生不悦,却怎么都没有勇气转头去与之相对,她死死盯着屏幕上的影像,接下来的两个小时一直沉浸在电影之中。
当那首《那个夏天》熟悉的旋律响起时,电影进入尾声,影厅里的灯全部都亮起来。她意犹未尽地站起来,思绪随着音乐声越飘越远,脑海里的画面竟然是那个夕阳下车厢里的场景,她莞尔一笑,像是在笑自己傻,转身正要走,眼里冒出一个人。
他正朝自己微笑。口中说:“真是人生处处不相逢,我们一天见两次是什么缘分?”此人正是钟嘉乔。
“你……怎么也来看电影?”春晓有些小激动。
“上次电台里说上映了,趁今天有空就来看了,再不看要下档了。”
他们一边交谈一边从影厅的出口走出来。
“我们去哪里坐坐吧?我好像有点饿。”钟嘉乔提议。
“呃……”春晓偷偷看了看手机现在9点多。
“你一般加班就到9点吗?”钟嘉乔像极了她肚子里的蛔虫。
“行吧,”春晓碍于面子,不想让他看破她努力营造的美好,“二楼有家日料,我们去吃点东西。”
“怎么又是日料啊?你就没有其他什么选择吗?”
“那你说呢?”
“去吃个火锅怎么样?我平时一个人也不好意思去吃。”钟嘉乔的言外之意他今天算是有人陪着去了。
“啊?火锅?”春晓不太想吃,可钟嘉乔一脸期待,她不想扫他的兴。
“嗯,好的。”
他们点了鸳鸯锅,一半是辣的,一半是不辣的。又叫了毛肚、鸭肠、鸭血、羊肉、牛肉和一些蔬菜。
钟嘉乔在不辣的半边涮了一片牛肉,他夹到春晓碗里。
“你吃一点,晚上不能不吃东西。”
“我今晚吃过东西了。真的。”
“你吃了什么啊?不会是便利店的三明治吧?”
春晓不说话,钟嘉乔就知道自己猜中了。
“吃吧,”钟嘉乔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她碗里夹,又怕她不吃,他顺带又说,“吃牛肉不会胖的。”
看着春晓夹进嘴里,钟嘉乔这才开始涮第二片牛肉。
“我跟你说,”春晓把下午从张哥那里听来的都告诉了钟嘉乔,“我的领导,就是你也见过的那个RB人,听说他租的房子也在品城居所,而赵雪仪也租在品城居所,你说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你消息还挺灵通的啊,我们警方刚封锁了赵雪仪租住的品城居所2701,在室内发现了血迹,目前在化验中。”
“她住那么高啊,你知道吗?当初这个楼盘可是我们公司代理销售的,消费人群定是金领,房价高得让人望而却步。而且越往高的楼层越贵。”
“你这么一说这个赵雪仪确实是有很大的问题,突然间那么富有,难道真有‘一夜暴富’之说?”
“我可不信什么一夜暴富,财富必须要靠自己脚踏实地一步一步累积的,不义之财肯定不会长久,”春晓喝了一口茶,将脸转向钟嘉乔,她一副认真地样子对他说,“难道她是因为钱才丧命的?”
钟嘉乔闷不做声,看着这个女人思考的样子,真当自己是女版福尔摩斯呢?
“你分析的也有些道理吧,”钟嘉乔没向她透露什么,毕竟他可是有职业操守的警务人员,“你就放一百个心吧,我们警方会查个水落石出的。”说着他又帮她涮了一片牛肉。他和她交换了眼神,示意让她吃牛肉。
“叮铃铃——”钟嘉乔手机响了,他接起来。
“喂——”
“头儿,刚查到赵雪仪的‘向往无限‘自媒体公司实际的投资人是李水生,他占有60%的股权,而李水生就是林春晓的丈夫。同时还查到青山良介才是2701真正的买主,高莉莉不过是利用男女关系哄骗他买房……”是小赵给他打电话。
钟嘉乔一听枉然大悟,他看着眼前的春晓,眉头紧锁,他仔细想着人物关系,赵雪仪先在春晓公司供职,春晓与青山良介是上下级关系,青山良介是赵雪仪的房东,暴富后还去了春晓闺蜜温泉的美甲店豪气的买了会员卡,后来跳槽的公司老板就是春晓的丈夫,尸体附近还找到藏着李水生和林春晓名片的钱包……难道她就是本案的关键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