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顶尘被郝家人叫回去吃晚饭了,现如今在郝家的饭桌上,也可以感受到久违的融洽。
四个人有说有笑,比之前郝雨节针对他的时候要强多了,吃过了晚饭不能马上离开,岳父总会找自己下棋,说是听闻自己的棋艺在京都赫赫有名,想要领教领教。
下棋是假,要留他过夜才是真,每天下到很晚,然后郝通顺理成章地让他过夜,袁顶尘也不好推辞,就这样,今天在自己家住,明天在郝家住,渐渐成了规律,爹娘小玲妹他们倒也没多说什么。
“顶尘,咱爷俩书房下棋吧。”
郝通在用过晚饭之后一如既往地提出了邀请。
郝雨节没好气地说道:“爹,你下棋连我都下不赢,怎么整天找人家下棋,到现在恐怕都没赢过吧。”
郝通瞪她一眼,道:“你怎么知道我没下赢过,我和顶尘每天都互有胜负。”
郝夫人笑道:“顶尘的棋艺在京都早已声名赫赫,看你是长辈故意让你,你还真以为你那臭棋篓子能赢人家啊!”
郝雨节应和道:“就是,爹老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他的棋艺连我都下不过。”
郝通佯怒,“没大没小,你说你比我厉害,那你今晚和顶尘下两局,看能不能赢?”
郝雨节示威地看了看袁顶尘不服气道:“当然能赢,我要是赢了,爹你要多给我零花钱。”
郝通道:“行,你今晚能赢一局,我给你两千两。”
郝雨节大喜,跳将起来,“一言为定,快快,咱们下棋去,爹娘也去,省得你们赖账。”
袁顶尘无奈,只能顺着她,他还知道今晚非输不可,每天晚上顾忌岳父颜面,要输两局,现如今慑于郝雨节淫威,也得故意放水,郝家父女真难伺候。
“等会儿故意输一局给我,我分你五百两。“郝雨节趁着郝通夫妇走在前面,偷偷过来小声说道。
“一千两!”
“你敲诈啊!”
“那我不管,要么赏金平分,要么咱们都好好下!我故意输棋,还让你占这么大便宜,我不干。”
“你,你真以为好好下我下不赢你吗?”
“你既然下得赢我,干嘛非得上赶着给我送钱!”
“你,欠揍是不是。”
“我不欠揍,我欠钱。”
郝雨节大怒,抬脚朝袁顶尘踢去,袁顶尘轻巧躲过。
郝夫人注意到后面二人的打闹,露出不可察觉的微笑,轻声说道:“老爷,咱们雨节和顶尘相处越来越好了呢!”
“嗯,主要顶尘懂事,也会讨她开心。”
郝夫人点点头,“以前你对女儿的婚事不上心,总是胡闹,没想到,真的找到个称心如意的女婿,品行端正,仪表堂堂,还上进能干。”
郝通自豪地挺挺胸膛,笑道:“那是,我选女婿的眼光还能有错?我告诉你,咱家这个女婿你别看现在只是八品官,未来前途不可限量啊!”
“八品官还小吗?我不求他能有多大出息,和咱家雨节以后和和美美就知足了。”
郝通皱眉道:“妇道人家没见识,男子汉志在四方,我看顶尘绝不是庸庸碌碌之人。”
郝夫人哼了一声不再争论,她前半辈子操心丈夫,后半辈子操心女儿,经历过风风雨雨,大起大落,根本没有争名逐利之心,家族是否可以兴盛不衰更进一步她也不在意,一家人只要平平安安她就心满意足。
四人坐在院子里,石桌上摆着棋局,袁顶尘和郝雨节正在对弈,第一盘没下多久,郝雨节已经支撑不住,在袁顶尘看来,她的棋艺简直……不对,她没有棋艺,她只是会下棋,仅此而已。
看着桌子上被杀得片甲不留的局面,郝雨节面色难看无比,坐在一旁的郝通忍住笑,一本正经道:“雨节,要不算了吧,就你这样,再练十年恐怕也下不过顶尘,我和你娘都累了,就先走……”
郝雨节叫道:“不准走,我能下赢的,第一局我……我不在状态,再来一局。”
袁顶尘默不作声,开始往回收棋子,她愿意和自己下几局就下几局,奉陪到底,想让自己放水,就不要打发叫花子。
郝雨节疯狂给袁顶尘使眼色,可袁顶尘只是假装没看到,她一脚从桌子下踢过去,袁顶尘没有防备被踢中大腿。
“啊~”
“怎么了顶尘?”郝夫人关切问道。
“啊,没事没事。”
郝雨节抿嘴偷笑,向袁顶尘吐吐舌头。
小娘皮,看我这盘不把你下得丢盔弃甲才怪,袁顶尘心中大骂。
又是一局毫无抵抗力地屠杀,袁顶尘收着棋子,轻笑不已。
郝雨节站起身,“爹娘坐半天了,我去端两杯茶来给你们解解渴,那个,你也来。”她朝袁顶尘努努嘴,示意他跟自己走。
用脚趾头都能想到她又要耍什么鬼花样,袁顶尘当场拒绝。
“咱们接着下棋,蛾眉,你去提一壶茶来吧!”
蛾眉正要拉上胭脂去端茶,被郝雨节制止。
郝雨节急道:“不行不行,爹娘一直都是他们伺候,咱们做小辈的伺候一次表表孝心是应该的,你哪来那么多话,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快来!”
郝通正要开口,郝夫人笑着摇摇头,让他不必管,女儿和女婿打情骂俏,偶尔耍耍小性子也是好的,两情相悦,贵乎自然,这样的事情长辈们无需插手。
郝夫人笑道:“养你这么大,难得有此孝心,那我和你爹今日就享享你和顶尘的清福。”
袁顶尘看郝夫人偏心闺女,明知道她要捣鬼,还顺着她,没有办法,只能跟着出来。
刚走出院子,耳朵便被揪住。
“你要死了,一点都不让我,这几天给你好脸都忘了自己姓什么叫什么了吧!”
袁顶尘拿开她的手,怒道:“一千两就是一千两,少一分钱都不干,你再揪我我就大叫了啊!”
“你是不是男人啊,这么没出息,你倒叫一声我看看。”
“我是不是男人成了亲你就知道了。”
郝雨节脸色羞红一片,一拳擂在他身上,“你再说这些轻薄言语,对你不客气啊!”
“怎么个不客气法,阉了我?”
郝雨节不由分说又举起粉拳,袁顶尘见状张口就叫。
“打人啊~”
“别叫别叫,你疯了。”郝雨节慌忙上前捂住他嘴。怒道:“好了,平分就平分,给你一千两。”
“我不信你,除非你先拿一千两出来,万一你赖账呢?”袁顶尘说道。
郝雨节气得咬咬牙,一跺脚,“跟我来。”
袁顶尘大喜,一千两这么容易就赚到了,虽然联合她坑自己岳父的钱不太好,可是没办法,主意是郝雨节出的,岳父要怪就怪她生了一个败家的女儿吧!